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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海上出現…但卻知道,海浪打起造成船的搖曳…還有,我存在的目的,以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看著原本還是明亮的籃色天空,現在卻已經變成有些昏暗,灰色的雲越來越多,就連原本一直飛在天空中的鳥兒也都不見了。是有什麼要來了嗎?這種兆頭…是不好的吧?


記不得在船上漂洋了多久,看著天空一次又一次地變亮,到變暗…我的身體一直呈現一種很詭異的冷靜,並沒有同行的其他人有那些不舒服的反應,也沒有搖晃太久而造成任何不適感。好似…我的身體就只為了任務而啟動,只是,在等待著任務的到來及結束。
除了天空的變化外,這裡的人,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主導這次行動的中年男子,大家似乎都稱他為博士。

博士在這趟旅途中是關切我最多的人,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關心我,但無庸置疑的是,只要看見博士,我的內心就會感到很溫暖。

這一天,船靠岸了。
周圍的人們開始忙於手邊的作業,我看著大家忙碌的樣子,卻一點也沒有想行動的意思。不是我不想幫忙,也不是同樣的姿勢維持太久而站不起來,而是大家反而都在關心我,或許我看起來是很需要被幫助的?

「嘿,我們要下船了,站得起來嗎?」
從我的頭頂傳來了一道溫柔的男音,我有些驚訝地抬頭去看他,因為居然會有博士以外的人這麼靠近我。
他的長相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在打量了好一陣子後,我模糊地想起,這個人似乎是在船上最受歡迎的男人?看他盪漾著跟博士一樣的溫柔笑容,就讓我不禁地想,博士也是這樣受大家歡迎的嗎?
「站不起來嗎?那我就失禮嘍!」
看我還是沒有任何動作,男子的臉上深深地一笑後,他蹲下身的同時也伸出了雙手, 一隻手托起我的雙腳,另一隻手則是鑽進了我靠著木板的背,然後像就定位後,一施力就將我整個人給從原地抱起!

我嚇得差點要跳起來,雙手不自覺地去抓住了男人的肩膀,卻惹來男人的一陣笑聲。我很疑惑地轉眼去看他,他則是笑夠了才回看著我,說:「妳該不會是第一次給男人這樣抱吧?」然後繼續笑著往前走。

聽他這樣說完後,我的內心只有一陣奇怪的情緒在沸騰,接著就感受到我的臉頰溫度似乎突然變得好高,抓著他肩膀的雙手雖然想放開,但卻又不敢放,感覺好像只要一放開,就會往下掉了。
行進的過程中我們不再有對話,只有他跟別人打招呼的聲音,而我的視線則是被自己低著頭落下的頭髮遮住,但是從髮絲中還是可以看見他前進的腳步及經過的路面。

路面從原本的木板,開始變成灰色硬質的地板,接著再變成旁邊有綠色的草地,最後,是以木頭組成的階梯。
踩上了階梯後,我感受到男人的力道開始往下,「要把妳放下來嘍。」男人說完,就小心地將我放在旁邊一個搖椅上。力道收回,坐上椅子的我還讓搖椅晃了幾下,男人站在旁邊似乎是在確保我的安全,我看向他說了聲謝謝,他反而有些訝異。

「哈哈,我還以為妳不會說話呢?」
男人又笑了,並且轉了個身站在階梯上,背靠著身後的扶手看著我,「怎麼樣?會緊張嗎?」
對於他這段話我一時很疑惑,可想到我自身的任務時,就能理解他想問的事情。
「不會,為什麼這麼問?」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博士,為了任務不是嗎?為什麼要緊張?

男人看著我的反應,從原本的笑容,慢慢變成嚴肅。他輕點了點頭,深髓的雙眼往下看去,我卻不知道他想看什麼。
「看來妳跟之前的都不太一樣啊…」他輕聲低語了這句話,有點像在呢喃,接著又將視線回到我的身上,「妳放心吧,我會保護妳的。但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後續的話,妳可能就要自己保護自己了哦!好嗎?」

對於這段話的意義,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對於他給我的承諾,我的內心有股…雀躍的感覺,應該是開心吧?
點了點頭,我沒有答聲。
男人又笑了,離開靠著的扶手,站到了我的面前,還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頂,「希望,可以在下個任務見到妳。」輕聲說了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

希望,可以在下個任務見到我?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我只有可能為了這次這個任務而存在嗎?…咦?不是本來就該這樣嗎?等等,所以,應該是我有可能會在這個任務中結束生命或是…消失?

「可以行動了嗎?」

博士的聲音突然出現,將我內心的思緒給打斷,我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博士,內心沒來由地溫暖了起來。他伸出一手,我很自然地將手放到他的手心上,並且從搖椅上離開,剛開始雙腳有種無力感,但因為博士扶著我的關係,讓我很快地就習慣了站姿。

看著我的模樣,博士似乎很滿意,他笑著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我們在船上所講的那樣,記得,妳一定也要保護好自己,好嗎?」
雙肩被博士給用力地抓住,他間定且擔心的情緒傳達到我的內心,我向他肯定地點著頭,腦中卻還是一片空白。
「來吧,敵人應該很快就會找到這了,只要妳看見他們,就會知道該怎麼做了。」
博士說著就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往木屋裡面而去。

進到木屋裡,先看見的是空間若大的客廳,客廳中存在著很多東西,感覺有人長期在這邊生活著,客廳裡邊似乎還有地方可以延伸,但博士卻沒有打算帶我過去的意思。他轉了個身,讓我們往右手邊而去。

右手邊有一張很大的公主床,而公主床後就是牆壁,只是那面牆上還有一面很大片的鏡子,鏡子上還掛著布簾,布簾雖然像掛在窗戶上的窗簾被往兩旁綁起,但看起來卻很像別有用途。
而在這空間的人正在各自準備手邊的東西,有各式各樣的武器,還有許多我沒見過的裝備。

博士將我帶至這後,並沒有再對我多做解釋,放開牽著我的手後也開始與其他人討論。
盯著那面讓我覺得詭異的鏡子,我的腳步卻不自覺地移往向鏡子的前方。站在鏡子的前方,我看見了自己。

 一頭過肩的淡色長髮披散下來,一身黑色為底的褲裝,也不會因為許些紅色圖樣就讓我看起來很親人,我光著雙腳,但雙腳腳踝上都銬上了紅色的金屬,我這才明白大家以為我沒辦法站立或行走的原因了。
除了身上的服裝外,還有一件白色的披風披在我的身上,僅管批風已經很破爛了,但它的存在並沒有讓我很在意。
只是,那個男人居然會親手抱起這樣的我?看起來…就像髒小孩一樣阿…

盯著的鏡子中,突然傳來某些波動,我一時好奇,緩緩地朝鏡子更加的靠近。
卻沒想到周圍的人們開始紛紛騷動了起來,尤其是博士,他還開始吆喝所有人動作加快。
我並沒有因為周圍的騷動而停下自己的動作,只是照著自己想做的事情而行動。

到了幾乎快貼上鏡子的距離時,我持續盯著那陣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能看見的波動,伸手貼住鏡面時,那些波動瞬間放大了好幾倍,讓原本平坦的鏡面泛起有如海浪的巨大波動!
貼著鏡面的手沒有放開,反而像是一陣熱能從我的手掌為中心開始往鏡面周圍擴散,然後被熱能擴散到的地方就像岩漿吞噬,鏡面被完全的融化,一點一滴的加快,直至它們不能到的地方為止。

而被侵蝕過的鏡面裡,散發出幾乎不可能存在的亮光,而且亮光只有持續一會,代替亮光的則是另一個空間的角落。

周圍的聲音不知何時不見了,我反而可以從鏡面裡聽見聲音傳來,但那些空間中的聲音並不像什麼人聲,更像是…野獸的嘶吼聲。

「小心!」

男人的喊聲與槍聲幾乎同時間出現,我還沒看清朝我衝來的黑影時,在槍聲響起的那時間,黑影就應聲倒下。
我低下視線,看著那倒地的黑影,身形很像人,但那種腐爛的皮膚卻不是人類。接著,我聽到了更多的槍聲,因為,前方有更多的黑影正在閃動。原本在我身後的人們開始往前衝去,就連博士的身影也在其中。

「做得好阿!接下來也拜託妳了喔!」
男人來到了我的身旁對我說了這一句話後,就跟著其他人一起往裡面衝去。


眼前的畫面似乎正在上演我所沒見過的廝殺,但我一點特別的情緒也沒有,有的,好像是憤怒。
四周的環境變成了另外一個空間,有很大很長的階梯,也有很長的走廊,這裡的色調多以紅色為主,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朝著大家快速移動的方向走去,我不知為何地回頭想看走進來的那個入口,原本該是鏡面的地方,正呈現著那個房間的環境,還有應對著鏡面的大窗戶外,有著淡淡的火光及以入夜的大海。

轉回頭,正巧看見那些奇怪的人影朝我這嘶吼並且要衝過來攻擊,我很平靜地看著它們,很平靜地憤怒。
嘶牙裂嘴的怪物已來到我的眼前,我只是下意識地揮起一手劃過對方的脖子處,對方的胸口立即劃出一道很大的傷口,同時還噴濺出鮮血。其餘的怪物有些驚訝,但還是紛紛張著血盆大口朝向我衝來。

那些露出的尖銳利牙對我一點也無法造成威脅,反而是我的出手對它們造成很大的震撼。
我踏著自己的步伐前進,朝向我好像知道的方向不斷前去,沿途沒有任何怪物可以阻擋我,它們反而還很驚訝地,在死前用難聽的聲音問我是誰?
呵…真是有趣的問題。

「只有這點能奈,沒資格知道我是誰。」

對著倒在地上的怪物,我回應,但卻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聽見或聽懂,看著地上不斷流串的鮮血,與原本就鮮紅的地面,我只覺得眼前似乎真的變成了一片鮮紅。

轉過了幾個彎,踏上了階梯,我似乎能聽見博士的呼喊聲。
站上平地的台階,我穿過方型的拱門,看見許多沒有持著武器,且身著華麗服裝的人們,各個臉神都充滿著驚恐與許些的安心。
我並沒有再去看這個空間的人們,只專注看著博士與同伴們正在為切割地板的作業感到挫折。

走向博士,我內心清楚知道該怎麼切割他們想切割的地板。
「博士,是這塊區域對吧?」
蹲下在被劃起的地板區域線邊,我抬頭問了博士。

博士有點驚訝地看著我,卻用很肯定的語氣說:「對,麻煩妳了。」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與使用的武器是什麼樣,但我在這時清楚知道,我就是為了這個任務而存在,為了幫助博士拿到他需要的東西而存在。
將手握成拳頭並往地面接近,地面立刻被無形的利器給割開,我沒有猶豫,就沿著畫線的方向割過去。
先前攻擊怪物的時候並沒有特別的感覺,但要劃開地板,才發現還是有很大的阻力在,讓我幾乎要使用全身力氣去將地板給割開。

「博士!據海上回報,敵人的船再不到半個小時就會抵達了!」
不知從哪來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我沒有停下動作,反而認為該加快。

「恩,把磁浮力把給我!」
沒有對同伴的驚慌放大,博士只是淡然地要求他所要的東西。
沿著線劃開地板的動作,再加上樓下不斷進行的廝殺破壞,好像造成樓層的結構有些失衡,地板因為被分割,還開始出現龜裂的模樣。眼看只剩下最後的一條線,我握起左手,從兩邊切入,一起往中間切割。

「快!就定位!」博士的聲音再次響起,同伴們紛紛抓著手中的銀色把手,蹲下在地板線外,似乎要做什麼行動。
而我自己手邊的動作就快完成了,但是雙手因為使用力量不斷,從之中傳來陣陣的痛楚,彷彿在繼續下去我就會失去了雙手,那種痛讓我有些無法忍耐地低聲發出喑嗚聲。

最後的切割來到了我自己的眼前,地板因為被分離,該是往下墜卻沒有,我喘著氣往後跌坐,看著同伴們用像把手的東西將切割起來的地板給合力提起,並且開始往前來的路返回。
我全身的力氣用盡了,看著博士繞過大洞到我身旁來,輕摸了摸我的頭,說:「做得很好,但接下來就是需要妳獨自完成任務,好嗎?」

看著博士的神情,我內心有股不想分離的難過,可是,我相信他的內心也是一樣的,因為他的表情看起來好痛苦。
「博士,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這是我現在唯一關心的問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還浮現了那個男人的臉。

博士沒有應聲,只是伸手將我擁進懷裡。
「如果妳還要見我,就要先找到那個男人,好嗎?」
…那個男人?是將我抱下船的人嗎?
「只要找到他,他就一定會帶妳再來見我的。」
是吧?是那個男人。因為那個男人曾經對我說,希望可以再見到我。

「我必須離開了,聽好,妳必須要走上那間房間,等待敵人離開,好嗎?」
輕推開我,博士讓我的視線看往他所指的方向。
那是朝向樓上的階梯,而在階梯上的,是一間沒有牆壁遮掩的空間,上面似乎也有些什麼?

再次站起身,是我已目送完博士消失在我的視線內的時候。
那些身著華麗服裝的人們都還在,每一個人都還是盯著我看,但我沒興趣知道為什麼他們還會繼續待在這而不離開。


踏上了對我來說似乎是最後的終點,又是一個房間。
我將門給鎖上,房間中有一張很漂亮的床,而床上有一大片從牆上延伸下來的白色防蚊帳,籠罩著整張床。我沒有猶豫地朝向床邊而去,並且躺上床,拉起棉被就將自己給遮蓋住。
只要我可以在這等到敵人離開,就可以看見到博士了…「咚咚咚咚!!」
房間的門上傳來很用力的敲打聲,我不想理會,在床上不作聲。

「咚咚咚!」

「喂!為什麼只有妳可以平安無事的躲在裡面?快開門讓我們進去!」

「咚咚咚咚!」

敲門聲與人群的喊聲開始在外面交雜吵響著,讓我平靜的心情開始出現許些的序亂。
雖然我不是很懂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但就情況而言,博士說的敵人,他們似乎也很害怕?不然幹嘛不趕快離開?反而要躲起來?

敲門聲與吵雜聲不斷的持續,不知道維持了多久,門外傳來一陣安靜後,是一個女人大喊的聲音主導了一切。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間裡我有些害怕。

「在哪裡?」

女人的聲音充滿了權威感,但從她破門而入後問的這句話來看,她似乎不知道我就躺在床上?

「咦?我們分明有看見那個女人上來的阿…」

其他聲音很不確定地傳開在我的周圍,然後,突然有一陣小動靜出現在我的右手邊,我睜開雙眼一看,發現有一個小男孩鑽進棉被裡對著我笑。
「哈~找到妳了,大姐姐。」
他笑得很開心,但我卻從內心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不等我反應,小男孩又離開被窩,接著,一力道將蓋著我的棉被給抽離,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好幾個舉著武器指著我的人影。

「喲,膽子很大嘛,東西在哪裡?」
發號司令的女人一臉高傲,她的外型冷艷,一身黑色貼身勁裝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誘人,塗著大紅色的雙唇此時微微地上揚了,「把她抓起來。」
站在我左手邊的男子將武器改一手拿,另一手毫不在意自己的力道,直將我給從床上拉起。
女人從床尾走到我的面前,那雙大眼看著我覺得反感。
「聽好,如果妳肯說出東西在哪,我能考慮放妳一條生路。」
她說著,邊伸手往我的胸口觸碰,我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胸口上不知何時緊貼著一攤…其怪的灰色液體。

那個液體似乎還是活的,會隨意的竄動。
女人似乎對液體頗感興趣,接過旁人遞上的金屬容器,她用一根黑色像攪拌棒的棒子將液體給滑落進容器中。

「這就是你們偷走的東西…」

她說的事情,我完全無法理解,應該說,我幫博士運走了什麼,是完全不知情。
但從此可以知道,女人也想要博士拿走的東西。

接著,女人用棒子沾了些液體,並往自己的臉上塗去。
但液體似乎並沒有如預期中的那樣發揮效用,反而還在她臉上發熱蒸發,讓她痛苦地大叫了一聲,驚動了周圍的人們。
這小騷動一下就過去,女人緩緩的抬起頭,我看見她塗過液體的地方被侵蝕了,她的憤怒也完全地被展現出來,她怒視著我,似乎要我付出一切代價。

「首領,這女孩的雙腳有銬上腳鐐,恐怕她也是被利用,可能她什麼都不知道。」
架住我的男子不知為何說出這些話,在我的感受裡,他像是要女人放我一條生路。

「哼,誰知道呢?可以確定的是,她完全派不上用場呵。把她壓好!」
怒氣稍縱即逝,出現的是她可怕的笑意。就連她的夥伴們也都露出皺眉的模樣,似乎猜到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

力道壓在我身上變得很重,我本著自己的意識,不想揮動自己的雙手,應該說,現在根本無法揮動了,因為還是很疼痛;看來我真的是為了那時間,才會存在的呢?

女人將裝著液體的容器靠到了我的嘴邊,一臉笑容興奮讓我覺得噁心。
「要怪就要怪妳的博士嘍,我是不知道他留了什麼東西給我,但是我現在將這東西送給妳吧!」
說完,她用力地將我的嘴給掐開,然後把容器裡的液體往我嘴中倒入。

一陣火熱的感覺從喉嚨直流而下,不舒服的感覺從液體流過的地方不斷傳來,原本架著我的男子將我放開,頓時失去支撐點的我重重跌在地面上,無法動彈,因為從部舒服中傳來猶如火燒的灼熱感在侵蝕著我的身體內部。

「雖然很想看妳被腐蝕的模樣,但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哈,再見。」
丟下手中的金屬容器,女人踩著高跟鞋的腳首先轉身離去,其餘的人也跟著紛紛離開。
這個空間很快的就只剩下我一個人痛苦的聲吟。

在這時我也才明白,原來…他們一直希望我能活下去的絕望,是早就預測到這個局面了吧?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並且也就在這邊結束性命了吧?


呵…所以,我還是見不到博士,跟那個男人了阿…



這樣的結局,似乎很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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