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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中暈開,冰涼的氣息從我的接觸面周圍不斷來襲,最後留在我腦海中的人影,便是那個男人的笑容。

雙眼似乎可以睜開,所有感觸在這一刻完全回歸,體內的痛楚不斷傳來,而我被這樣的痛給痛得醒過來。

眼前的場景似乎...跟我倒下前是同樣的地方?所以,我還活著嗎?
從地板坐起身,我低頭看著那躺在旁邊的金屬容器,想著閉上眼前的記憶,還有灌入我體內應該會造成我死亡的液體…為什麼?是博士留下的嗎?

痛楚不知何時不見了,我吃力地站起身,發現身體好沉重,跟先前的輕盈很不一樣,這種感覺有點像...身體不是我自己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發現雙手手掌背上各有一大片的瘀青,甚至有些地方還滲血了;但儘管如此,還是沒有任何痛感,我想可能是碰到才會痛吧?

這時,我發現左手邊有面梳妝台的鏡子,而梳妝檯旁,還有一個很大的衣櫃。
我再次看著鏡面中的自己,發現跟前一次比起來,這次我看見的比較狼狽,黑色的衣服染上許多已乾固的血跡,就連我的臉上也有。

呵,既然我還活著,那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博士了呢?
但博士說過,要再見到他,就需要找到那個男人。

所以…接下來就是去尋找那個男人了。


我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外面批了件針織長袖,裡邊則是穿上一身白色為底,碎花為主的連身裙,只因為白色很漂亮,所以選擇了這件衣服,跟我所穿過的黑色是截然不同的顏色呢…
衣櫃中也有鞋子,跟那個女人穿的高跟鞋有點像,但我還是很不習慣地穿上了。

離開房間,走下原本很多人在的地方,現在卻一個人影也沒有,地上的屍體倒是都還在。

我先找到了可以梳洗的空間,將自己的臉給洗乾淨後,再朝一開始進來的地方走回。
鞋子踩過的地面因為紅色的地毯而沒發出聲響,在原本的入口處還是維持原本的模樣,並沒有遭到任何破壞,就在我好奇地將頭探出入口時,卻聽見從客廳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以及,那個女人的聲音。

「他們現在應該透過這邊的通到,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你帶一路人馬跟上前面出發的隊伍,然後剩下的人跟著我從裡面穿越。」
「可是,裡面可能還有未消滅的失敗品。」
「哼,跟著屍體前進就好了,我相信經過他們這樣一殺,失敗品一定剩下不多。」
「首領,如果另一端已經發動生化攻擊,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那個男的嗎?」
「沒錯,你們的目標就是他,到時候視情況而定,先準備開始動作!還有,進入入口後就將入口給毀損!讓他們沒有路可以逃命。」


站在入口前,我聽見他們似乎在準備動作了,雙手舉起,我試圖讓自己的雙手可以再次攤開,瘀青的疼痛隨著攤開而開始有種撕裂的痛楚。
有些意外地,我摸到了一抹熟悉的觸感,那是我在摸鏡面的感覺,並且那股熱能又再次的展開,只是跟前次不一樣的地方,是熱能快速地跑遍原本的鏡面處,然後從我的手掌中傳來碎裂的聲音。

「妳在幹什麼?!」

從入口的那一邊站著幾名身著裝備齊全的男子,男子喊完話後,就看見那個女人一臉疑惑地走了過來。當她看見了我的臉時,疑惑的神情瞬間變成不可置信。
正當她要大喊或說話的時候,我摸著的鏡面瞬間應聲整片破裂,這次鏡面並沒有被過高的溫度給侵蝕,反而就只是像被敲碎般地全部裂成碎片落在地上,露出的腳背被割了幾道傷痕,但卻感覺不到痛感。

雙手的疼痛讓我又將手縮了回來,回憶起他們討論的內容,似乎只要循著這些…怪物的屍體,就可以找到那個男人了?
他們,也想要找那個男人嗎?

默默地轉了身,我開始尋著沒走過的方向而去,雖然不知道會走到哪裡,但是,我需要找到那個男人。

沿著打鬥過的痕跡前進,我也看見了一些同伴們的屍體,看著地上的武器,讓我想起那些人所說的『失敗品』。
如果那些怪物就是所謂的失敗品的話…那就有可能還會有躲起來的?然後那些失敗品,又是哪些人所做出來而失敗的呢?
感覺,活的越多,就會越接觸許多自己不明白的事物。

拿起地上的武器,我也準備了些備用彈夾,以防真的有突發狀況。

屍體的數量從多到少,並且是朝地下很多層樓去,我沒有算過自己下了多少層樓,但就在我懷疑起自己存在的空間時,打鬥的痕跡開始往上延伸。
最後,在一處平台上,我看見許多裝備都被丟下,還有些原本的服裝都被丟在地上,全都集中在一起,是否就表示存活下來的人有意再回到這個地方來?或是他們做了什麼變裝?還是…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安全的呢?

將武器放在地上,我看見平台旁的一扇門,趕緊朝著門走去,我沒多想地就將門小心翼翼地打開。
那邊豁然傳來許多優美的聲音,還有很多優美的音樂聲響在飄盪,以及人群談笑的聲響。

打開門後,我踏了出去,映入我眼中的,是好像一望無際的地底世界。

華麗的牆以暗紅色及金色為主,向看不見的盡頭延伸出去,走道上鋪著看似奢華的地毯,而走在地毯上的人們,全都是身著華麗高調服裝的人們。

偌大的空間感覺什麼都有,就算有飛行機在這樣的空間飛行也一點也不覺得壅擠。

我非常訝異,往前的腳步有些不太確切,站到了鍍金的扶手邊,我好奇地往下一望,發現底下還有很多很多不同的區域,也有很多很多的店家,這種形式有點像一層又一層的露天店家,只是格局很不受限,這樣室內的空間,光線從最頂上灑落,呈現一種地下城市的感覺。
每個店家的裝潢及擺設都相當的華麗,穿梭在此的人們也都雍容華貴,在這樣大的地方,我又該怎麼找人呢?

隨意地朝著個方向前去,其實我也該感謝自己選了這樣很樸素的穿著,讓經過我的人們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或許有,但就我目前而言還沒遇到什麼麻煩或問題。
一幅幅畫像猶如活人般栩栩如生的掛在走廊的牆上,雖然我不曉得這些人們是誰,但他們的存在不是點綴,就是重要的人們。
優雅的聲樂從四面八方傳來,這裡的人們除了穿著上各個相當顯眼外,無疑地就是很優閒的過日子。
與我印象中的世界似乎相差甚遠…恩?我印象中的世界?

不就是…博士嗎?還有哪裡來的印象中?

但,對於自己見到這些畫面都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倒是讓我自己感到很疑惑。

「喲~漂亮如雪白的女孩,您一個人迷路了嗎?」

站在岔路口處的男子擋住了我的視線,並且對我出聲。
因為他突然出現,讓我驚嚇地睜大雙眼瞪著他,一時間無法回應。

身著一身籃色制服的男子,外面還披了件黑色的燕尾外套,頭頂著一頂高帽,一根純白的羽毛插在上邊,金色的長髮因為被帽沿壓著而顯得整齊。
他發現自己似乎嚇到我了,露出一臉歉意的微笑,還將帽子拿下順勢做了禮示表達他的歉意。
「很抱歉嚇到您了,我是詢問官,美麗的女孩,若您迷路了,我可以幫您找到您要去的地方。」
將帽子戴回頭頂,男子的微笑並沒有收起。

詢問官?這種職務感覺真有趣。雖然我很想問他是否能幫我找人,但若那男人跟同伴的身分不能曝光,我還是別這麼做吧。
「我不記得自己從哪裡走進來了…我的朋友們應該都在找我…」
如果從大門口或入口處開始逛下來,搞不好會比較有收穫呢?畢竟我也想知道這個有如地下世界的地方,是不是還有地面世界。

男子聽見我的回答,先是皺了皺眉頭,表現一副可憐的模樣。
「第一次來總是會遇到這種問題呢,不過只要可以找到升降梯就沒問題嘍!」說著,他刻意蹲低身子在我身旁,舉起手往我跟他的左手邊指去,「從這條道路直直前進,您會看見升降梯的指示牌,只要進到升降梯就可以輕易地回到地面上嘍。」

「…原來有升降梯呀…」我還以為這麼大的空間,全都是要靠走樓梯呢。
「是的喔,只有下來的方向沒有,但是回到地面上是有的喔。」
詢問官男子似乎很開心解決的我的問題,「那就此告辭了,希望您能多多光臨本世界。」話落,他再向我敬禮後,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而我則是遵照了他的指示,朝左邊走去。
走過了一個一整面都是落地窗的長廊,旁邊角落處便有在排隊的人們,我站到其中一個隊伍的尾端,轉頭看著落地窗內的情景。

落地窗裡,是一間下午茶的店面,裡面目前是滿桌的狀態,怎麼看都還是很多華麗服飾的人們在裡邊兒,都看不出誰是誰,或是有什麼特別之處。
而就在我晃眼的過程中,有一道視線讓我疑惑了。
那人一身簡約的風格,與周圍的人們似乎有那麼些不相稱,但是他那雙銳利的雙眼正盯著我瞧,我別開視線,剛好前方排隊的人群往前大量的移動,我跟進,也無法看見落地窗內的情景。


踏出了大廳,我看著艷麗光線照射下的世界,這裡充滿著各式穿著的人們;與地下世界的人不同,這裡的人穿著比較簡單,但卻沒有任何窮人的感覺。

走下階梯,從兩側開始沿著街道旁有連綿不絕的攤販,還有非常活絡的人群,也可以看得出人群是從各個不同地方來的人們。
所以…這裡是很熱鬧、很熱鬧的城市嘍?

「大姐姐,這把傘送給妳!」

一名小女孩衝到了我的面前,並且舉著一把暗色,裝飾卻很多的洋傘。
我愣了愣,看著小女孩的笑顏雖然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但卻很疑惑。
「謝謝妳,但…我不能收。」
我沒有錢可以買,更別說從小女孩手中拿走這看起來不便宜的傘。

但小女孩原本揚著的笑容,在聽見我這樣回答後立刻垮下了臉,「媽咪說過,看到需要幫助的人就必須要幫助!」
「?…我看起來,需要幫助嗎?」
我的樣子很糟糕嗎?

小女還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對呀!大姐姐妳整張臉好白,白到皮膚也都很白,還有眼睛好紅,所以我在想妳應該是曬太陽很不舒服,所以把傘送給妳。」
眼睛很紅?這小女孩,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我的眼睛本來就是紅色的…
「喏,給妳!」

女孩相當堅持,我伸出手接過,並跟她很誠心的道謝,她開心地轉身往人群裡跑去,並淹沒在人群之中。

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我不自覺地嘴角往上揚,內心的好心情似乎讓我的世界都變得很不一樣。


「在這裡並沒有像妳一樣的人。」
又一道陌生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背後,讓我瞬間繃起神經,轉過身去看那人。
說話的男子,便是前不久我在搭升降梯之前,在落地窗外看見的男子。他一直在跟蹤我嗎?

見到我驚訝的臉神,男子卻彷彿得到了近距離打量的機會,不斷地盯著我的臉看,似乎很努力在確認些什麼。
「妳是…博士的人嗎?是跟我們一起搭船的人嗎?」
當他問出這些問題時,我彷彿像落水的人抓到了飄浮物,心底緩緩地掀起一股喜悅。

我向他靠近了些,「我是…」內心有些激動,還有話想問,但卻不知道該先說什麼事情?
男子聽見我回應,原本嚴肅的神情則是鬆了好大一口氣,他一手摸上額際,一手插著腰,「我果然沒認錯人!妳,我們都以為妳犧牲了!」
我們?所以,那個男人也在這對吧?
「妳等我一下!」他似乎比我還雀躍,側著身子,他低頭從外套內側抽出一顆黑色的圓球,那顆圓球很小,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男子卻對著圓球說話,「沒錯傑瑞,我沒認錯人,已經確認是那個女孩。」

傑瑞?會是那個男人嗎?
然後,看來那顆小圓球是通訊物品?

當他似乎在確認些什麼的時候,我突然又想起那女人所說的話。
若那時她說的『另一端』是這裡,那…他們提到的生化攻擊,也就是這個地方了;那傑瑞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嗎?

在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男子似乎剛好與那方對話完,但我發現他的神情並沒有很好。
「妳有辦法走回地底下嗎?因為我們必須要行動了。」
「其他人也是嗎?」
我想跟著過去,但他們似乎不打算我參與他們的計畫。

男子點了點頭,「妳的任務已經完美結束,我們的現在是關鍵,快回地底下吧!這給妳防身,傑瑞會找到妳的!」輕拍了拍我的肩頭,男子從腰後抽出一把短槍交給我,並勉強留下笑容後,就轉身快速地朝那通往地底下的大門而去。

看著手上的短槍,胸口有種溫暖的感觸再次湧現,只要可以見到傑瑞,就等於可以見到博士了呀…那,我一定得回到地底下去。
將短槍收進外套口袋,再看了看周圍景物,我想將這次的歷程深深記在腦海中,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自己獨身在這樣的世界中呢…不知道,先前的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這個世界,這麼陌生又這麼熟悉?

抓著傘把的手有些疼痛,但此刻卻無法抹滅我的好心情。晚點等他們的任務結束後,就可以見到面了呢…

一陣慘叫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蓋過熱鬧的人群,確切地傳達到我的耳中。
不只我被這慘叫聲給吸引,在我周圍的人們也紛紛露出疑惑的神情,因為慘叫聲還在繼續發出。周圍有些人開始驚慌地往反方向移動,而我則是站在原地,看著前方逐漸混亂的動靜,接下來則是出現了我無法理解的畫面。

那就是…人吃人。

鮮血四處飛濺,人群因恐慌而造成強大的衝擊力,讓我一時無法抵擋的被往反方向推擠,手中的雨傘更是抓不住地不知被撞到哪裡去。
周圍前幾分鐘的熱鬧快樂已然消失,現在變成的是驚嚇的哭喊聲,及停不下來的可怕畫面。

我的腳被一物體絆到,在差點跌倒的情況下我穩住了腳步,低頭去看,發現是一名女孩正捲曲著身子哭泣,仔細一看,是那個送我洋傘的女孩。

不管雙手的疼痛,我立即將她給抱起,她滿臉淚痕,眼淚還在繼續掉,身上的衣服可能因為剛剛的騷動而被踩踏過,皮膚露出的地方還有許多傷口正在流血。
「妳的家人呢?」
我抱著她邊朝地底世界的大門口移動,似乎也有很多人朝著裡面衝去,但更多人是朝騷動的另一方避開。

「我…我不知道…嗚嗚…」
女孩趴在我肩上繼續哭泣,突然,行進的推力變得很大,我們被推往大門處的旁邊,等於是在還沒到大門口處就被推了出去。
緊抱著女孩,我讓我們不要跌倒;轉頭看著眼前的公共廁所,我直接帶她進去,想先幫她做個簡單的清理。

外頭的慘叫聲不斷傳來,也有人跟我們一樣逃進了公共廁所間,不一樣的是我想先幫女孩清洗臉上的傷口及被弄髒的臉龐。
可我才剛把她放下來,慘叫聲也從門口傳了過來,一群人擠了進來,還噴濺出許多鮮血。

我驚嚇得抓著女孩轉頭衝進還沒被人霸佔的廁間,在關上門之前女孩哭喊了好大聲,在關上門的同時,一個物體重重地撞上我們的門。
低身抱緊女孩,並且遠離被撞的門旁,我摀著她的雙耳,想要不讓她繼續聽見周圍不斷傳響的慘叫聲。
雖然效果可能不是很大,但我真心希望女孩的恐懼可以減少。

「乖,我們暫時安全了…等這陣風波過一陣子,我帶妳去找回家人好嗎?」
抱著女孩顫抖的雙肩,我認真的說著。
女孩在我懷裡點了點頭,哭泣的抽蓄沒有停過,我只祈求外面可以趕快恢復些平靜…活人淒厲的慘叫聲令人猶如置身地獄,只會無限地增深眾人的恐懼心理。


門外的淒厲慘聲逐漸消退,換來的是許多詭異的低喃聲響。
地面原本不斷留著的鮮血也逐漸凝固,而被我抱著的女孩不知何時沒有了動靜,我在想大概是哭累了睡著了,因為她背對著我,我一時無法確認她的模樣。
而對於門外的情形,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但腦海中女人的手下說的那番話,此時又在我的心中打轉。
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生化攻擊嗎?能讓人吃人的攻擊…?

原本沒有動靜的女孩突然顫抖了幾下,我想說她可能醒了,正準備將她轉過來時,她朝我的手臂張開了口,似乎打算咬下去,我疑惑的抽回手,她便緩緩地轉回頭,看向我。

當她看向我的那一刻,我著實被她的模樣給嚇著了。
原本好端端的臉色,現在卻變成有如中毒般的黑,她的雙眼充滿了血絲,張開的嘴似乎還想朝著我咬來。
她的模樣,讓我完整地記起了在來到這之前,那些怪物們的模樣。該不會…她被傳染了?這種病…會傳染?

在她動作之前,我先將她反過來緊緊抱著,讓她無法動彈也無法咬到我,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下一步的時候,我聽見了她說話。
「大…姊姊…對,不…起…」
之後又是一陣低沉的嘶吼,與外頭那些霸佔的聲音一樣。

「不…不該是這樣的…」
內心有種難過在翻騰,我決定將她帶離這裡。
抱住她的雙手沒有放開,但因為要開鎖所以也將她給舉起,好不容易把鎖拉開後,我深吸口氣就朝外面衝,因為有可能會受到許多攻擊。
可意外的是門外地上只剩一片狼藉,還有倒地的屍體,像女孩一樣的染病者並沒有,恐怕是去找尋還活著的人吧。

女孩時不時動的很厲害,我又要提防被她攻擊,這樣帶著她真的很難行動。
當我們才剛踏出公共廁所外,眼前的一切卻又讓我訝異了一次。

明明該是死亡的人們,卻開始從地上爬了起來,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居然還可以站起來?並且…一直朝活人攻擊…
所以…女孩也是這樣嗎?她,已經死過了嗎?

「喂!!快殺了那個小女孩阿!她已經沒救了!!」

抵抗的人們發現了我的存在,手持著武器卻沒有停歇朝他們攻擊而來的身影,一聲聲的槍響不斷傳來,一次次震撼著我的內心。

女孩不斷發出低沉的嘶吼,扭動的身軀像在對我的抗議。
雙手因為我的恍神而讓她掙脫,她重重地跌在地上後,又緩緩地爬了起來,轉向我就要撲咬了過來。
我從外套口袋抽出的短槍,在她爬起來的時候早已準備好指著她,我多麼希望她可以停下腳步,跟我開玩笑說只是想要嚇我…

隨著人影靠近,我扣下了板機,一陣槍響後,是女孩無力的雙膝跪在滿是鮮血的地面上,然後,她的身影也跟著倒在血泊之中,一聲不響地趴在那兒。

我的世界頓時彷彿又沒有了聲音,而剛剛那些還在抵抗的人們朝我衝了過來,他們拉著我朝地底大門而去。
身體被拉扯著,但我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女孩的身影,直到大門關起的那一刻,我發現自己的臉上有液體在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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