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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有機會告訴你自己心情的那一天,我一定要提起勇氣,向你表明。
但,你那遙不可及的內心世界,卻像永遠無法走進的禁地,讓我只能在牆外徘徊、守候。

可是,沒有關係,因為我知道能陪伴在你的身邊,就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對吧?

這樣的選擇,還真是讓我無法理解呢…呵。

 

×

 

一群學妹嘰嘰喳喳地吵鬧著,還拱著一台筆電來到我和里維之前,我好奇地抬頭看了下學妹想給里維看的東西,內心的否定也顯現在我的表情上還有微微搖頭的動作上。
「他對這個沒有興趣…」
儘管我說的很小聲,但相信就坐在我旁邊專心打報告的他還是聽得見,只是他沒有做任何反應。

學妹們見到了我的反應後紛紛發出失望的嘆息聲,「可是這影片真的很熱血說!」「里維學長!可以請您過目嗎?」
不知道是學妹們的熱情打動了他,還是我轉頭希望他可以不要對學妹們太絕情的眼神關係,原本耳充不聞的里維停下手邊打字的動作,抬眼看了將筆電公正地舉在他前方的學妹後,「嗯。」了一聲接過對方的筆電,拿在手上點下畫面中定格的影片。

雖然這個舉動讓學妹們興奮地尖叫,但我還是有點對她們感到抱歉,因為里維只是用了打算敷衍一下的態度,所以才會接下筆電播放影片。

影片似乎是某個動畫或電玩遊戲畫面,被剪輯成類似宣傳短片的概念,一開始就是軍隊在喊話與招集夥伴。
開始的這一分鐘其實還蠻吸引我的,但筆電很快就被移動了位子到我這邊,我驚訝地看著已經離開視線,回到自己筆電上的他,然後我連餘光都不敢看那群學妹的接過筆電繼續看畫面。
「學長不看了嗎?!」
「接下來才是最精彩的地方呢!」
學妹的聲音又在我們前方傳來。

但學妹們說的沒錯,畫面中突然出現好多高大的反派,我直覺喊聲:「欸,是巨人欸!」這句沒有邏輯的話似乎奏效,里維再次離開自己的筆電,轉頭將目光看往影片。
「嗯~以機械式戰爭遊戲,這種畫面做得很不錯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將視線離開影片,而這次我知道,他已經不想再被人打擾到他的報告進度。反正學妹們聽見他的讚美也就死不足惜了。

我輕揚著微笑從沙發上站起身,帶著學妹們走出小型會議廳,最後的我帶上門後,將筆電還給學妹們。
「不好意思喔,因為里維還要趕報告,所以今天到這就好,好嗎?」
「 嗯嗯嗯!沒有關係的佩托拉學姊!其實我們可以讓里維學長看這支影片就已經很幸運了!這全都要感謝您的幫忙阿!」
學妹們的情緒激動,讓我有些無力招架,只能比起禁聲的動作要她們暫時冷靜吵雜的嘴。
幸好她們也都很識相,紛紛趕快摀住自己的嘴巴,以免沒有下次機會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里維的個性實在很難搞,尤其是在打擾到他忙碌的情況下。

記得先前有學妹們打擾到他的安寧,還將桌上的飲料給打翻,當場讓里維發怒,從此後在學校內就再也沒見過那幾個學妹了。
有傳聞說那群學妹自動向學校請辭,也有傳聞說學妹們被人給威脅退學,總之奇怪的傳聞都有,但我知道的確是里維讓她們給學校開除就是了。
雖然除了我以外,沒有學生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里維難搞的個性與相當神經質的情緒,是全校眾所皆知,但這樣不但沒有讓他在學校遭到任何排擠,反而是空前絕後的受到女學生的青睞。

我想,排除他的外表與能力外,還有就是他那如貴公子般的氣息及顯赫的家世背景,讓他在大學生之間受到相當的崇拜,他的名聲甚至還在全國大學間傳開。
只要講到我們學校,代表性的人物就會直接想到他。

「今天時間不早了,妳們別在學校逗留了喔,要趕快回家知道嗎?」
鬆口氣,我說完準備要轉身回會議室時,有個學妹跨一大步過來直接抓住我的右手臂,讓我在內心嚇了一跳,「怎麼了?」
學妹看見了我的反應,卻還是沒有放手的打算,臉上的笑容也還在持續。
「為了要感謝學姊,我們早就先預約好要請學姊吃宵夜了喔!而且還邀請些男生跟我們一起同行,希望學姊不要拒絕我們的好意。」
這個帶頭的學妹一說完,其她人又開始吵鬧,我嚇得趕緊將她們整個拉離會議室門口,往出口前的大廳前去,過程中一直不斷的聽著她們吵鬧的聲音,內心只希望在會議室裡的里維不要發怒阿!

「學姊~就跟我們一起去嘛!」
「每次都要麻煩學姊才能見到里維學長呢!請讓我好好地感謝您吧!」
學妹的攻勢沒有停下,讓我開始不曉得該怎麼拒絕才好,其實我也沒別的事情,會在那邊只是因為怕學妹們失控,既然我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要擋學妹,那就…順從她們的意,把她們帶離這也好。
這樣里維才能在舒適的情況下完成他的報告,回頭再傳個簡訊跟他說吧。

就在我點頭要出聲答應時,一位學妹舉著手機跳著過來到我的旁邊,異常興奮。
「男生們都到了喔!大家快!走吧走吧!」
「學姊走吧走吧~!」
說真的,我根本不用自己踏步,學妹們的合體牽制力量就讓我幾乎自動往出口前進,這點還真的再次嚇到我。

 

來到了出口,就看見階梯那端路面上,聚集了幾台數量與我們女生們相等的機車還有男生們。
學妹們很高興地與男生們揮手打招呼,但卻沒有人要將我的手給放開,可見她們是多麼希望我不要逃走阿?
其中一位男生…我認為應該是學弟,他首先朝我們踏上階梯而來,站到了我的面前,臉上揚著的笑容有種我說不出的奇怪,而且很讓我感到不舒服。

「今天居然能有機會跟傳聞中的佩托拉學姊一起出來玩,真的是我們的榮幸呢,學姊不好意思,要先委屈妳選擇一台車到達我們要去的地方。」
這位學弟說得很有幾分禮貌,但我卻開始覺得哪裡怪怪的。
「學姊,我建議可以選擇他的車唷!來,我們帶妳過去好了!」
一旁的學妹完全沒有給我選擇與思考的機會,大家又一起將我給帶下階梯,讓我真心覺得這群學妹的毅力實在驚人。

學弟也跟了過來,還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安全帽遞到我的面前,我有些勉為其難地接下了後,發現原本在身旁的學妹們還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我奇怪地看著她們,臉上的微笑突然之間維持不了。
「妳們…不準備上車嗎?」
學妹們看著我依然有著笑容,卻不像一開始那麼可愛了。
「學姊妳在說什麼呀?今天不是妳約我們出來的嗎?她們沒有要跟耶。」
站在我身旁的學弟奇怪地出聲,還轉頭看了看圍繞在前後的男生們,各個都散發出讓我很不喜歡的情緒。

在內心大嘆了口氣,我回頭對著學妹沉重地問聲:「學妹,這是怎麼回事?」
總覺得,遇到這種事情很正常呢,可是…蠢的還是我自己,居然會不斷地上學弟妹們的當。

學妹們聽見我的問話只是對彼此相視而笑,然後一位學妹的說話語氣用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回答了我的問題。
「佩托拉學姊,這很明顯了不是嗎?妳在這邊只是我們的絆腳石呀?」
「只要有妳在,我們就永遠沒辦法跟里維學長好好說話!」
「而且妳又不是學長的誰,憑什麼可以隨時都在學長身邊呢?」
一個起頭,其他人就開始附和不斷。

內心的情緒並沒有特別的波動,只能怪我自己太不會看人了唉…這次也當作自己給自己的懲罰吧。

「夠了,要玩妳們自己去玩吧!我要回家了。」總之,我有達到今天的目的,那也就夠了。
說完,我將安全帽放在學弟的機車坐墊上,然後想穿越學妹們離開,左手臂再次被一個力道給拖住。
我不解地回頭看,發現這次是學弟。
「學姊阿,雖然我不知道妳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但既然是妳約我們出來,卻又要這樣不負責任的走人?這樣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約你們的人是她們,並不是我,有什麼問題你跟她們說吧,不關我的事,請你放手。」
內心的不悅越來越大,催處著我想加快腳步離開此地。

聽完我的話,學弟不但沒有放手,反而其他本來沒有攪和進來的學弟們卻紛紛靠了過來,學妹們各個一副看好戲的臉色退到一旁去。
「親愛的佩托拉學姊阿,如果…『不檢點、淫蕩、不守承諾』等這樣的名聲傳出去,就算是妳,應該也會在這所學校待不下去吧?」
抓住我的學弟又向我靠近了些,幾乎快往我臉上貼近的講話,而他的嘴臉讓我打從心底反感了起來,「怎麼樣?如果好好地陪我們玩一晚,或許妳還可以安然無事地繼續待在學校裡呢…」話末,旁邊圍繞的學弟妹們笑聲四起,讓我除了反感外,就只有怒火。

「請放開我!」
因為反感與怒氣,讓我不肯再多一秒鐘被這個噁心的學弟觸碰,用力的揮開學弟的手,我立即轉身推開旁邊沒有預警的學弟,直朝沒有人的方向跑起。
「欸!學姊,妳要去沒有人的地方也帶我們去阿!」
學弟邊喊邊追了上來,我還聽見有幾台機車被發動的聲音,然後腰間一個力道襲上,我發現自己被人從背後抱起,轉回頭看,是那個學弟。

「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放開!!」
這次我真的大叫了起來,還一邊掙扎想掙脫他的懷抱,這真的是太噁心了!這個夜晚也太衰了吧?!可惡…但至少,我將他們這群麻煩的人遠離了里維-…

就在我腦中的思緒亂成一團時,我聽見了背後傳來一陣吵雜聲響,有機車摔地的聲音,以及男生們哀嚎的慘叫。
抱著我的學弟低聲咒罵轉回頭,在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時,一陣物體震動的力道從學弟身上傳來,他在我耳邊大叫一聲,原本緊抓住我的手鬆開,讓我以為自己要跌落地面時,有另一道力量將我拉住,並讓我跌入另一個人的懷中。

我驚嚇地抬頭一看…原本一向死冷的臉,現在正揚著一股極度厭惡的眼神,讓我的內心泛起不妙以及…許些的悸動。
「里維?!」
我驚叫一聲,下一秒只是滿腦子的道歉,糟糕了阿!真的打擾到他寫報告了阿阿…

里維低眼朝我一看,將我放開讓我往旁站好,再轉身面對重新站起的學弟。
「喂,髒小子,你要是敢再踏過來一步,就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聽他這麼一說,我這才發現,那個學弟身後正呈現一幕…有點可怕的畫面?
原本已經發動車子的車倒的倒,躺在地上的男生們也到處都是,而且還沒有一個從地上爬起來的。
在剛剛的那幾秒間裡,是不是發生了會讓我後悔錯過的精采畫面呢?

學弟的表情充滿恐懼又夾雜著怒氣的矛盾,一手摀著被攻擊的地方,另一手緊握成拳頭。
「哼,傳聞中里維學長身手不凡,原來是這個意思,你繼續囂張沒關係,我們走著瞧-…」
話似乎才剛說完,卻馬上被一道身影給踢飛;我驚訝地瞪著這一幕,然後看著那個人「嘖」了一聲,再朝我走回來。

「髒死了…我又要回去洗澡了,走吧。」
丟下被打趴在地的學弟們,還有愣在那一邊的學妹們,我跟在里維的身旁離開。
內心是滿滿的安心,還有許些的歉意。

當我們已經來到離事發地隔很遠的停車區,我這才出聲。
「謝謝你,里維。但我也很抱歉,不小心打斷了你寫報告的安寧。」
依我對里維的神經質所了解,他現在一定還在不爽,而且脾氣應該還沒發洩完才是。真是糟糕了阿,這次不曉得又會放流我哪一個科目不管呢…?

腳步停下,里維很難得的沒有馬上出聲,這讓我感到很不習慣。
「報告那種東西早就寫完了。明天開始,妳一定要給我去上防身術課,這種情況並不會都發生在有我在的時候。」語氣有些沉重,這種情形不太常出現,實在讓我好生訝異。
「痾…這種事情也不會時常發生呀?」
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先前都只是碰見惡作劇而已。
里維轉過側臉,冷冷的臉龐上,兩道細眉卻反常地皺起眉頭。
「我說過了,以防萬一,這種事情就是萬一。而且從會議室門口時,我就知道她們在打歪主意,妳也該好好警覺一下這種不速之客吧?」

「……好啦,我知道了,我去就是。」
只要不是放流我的學科就好…因為他會的東西實在太多,我很多學科還得靠他替我惡補才行呢。
至於為什麼他會這麼謹慎,大概是因為他的家世背景吧?跟我這種相較起來算是"平民"等級的人來說,他的家世背景確實會需要他保全自己的人身安全。

嗯了聲點點頭,他朝著前面的車看去,「上車吧,我送妳。記得擦手,記得脫鞋。」

「是、是。」

開車門要用乾淨的手帕觸碰,上了車還要脫鞋子,這也是我遇過最奇怪的事情了…但沒辦法,誰叫他有嚴重的潔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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