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真要說起來，為什麼佩托拉可以一直待在我的旁邊，那大概是因為她遇到我時，那超乎常人反應的模樣吧？
從有記憶以來，只要是人遇到我的反應都差不多，可是，我很厭惡。
厭惡這些人的嘴臉，還有他們對衛生習慣極差的教養，真的很想一個一個讓這些人消失在我的眼前。
可是，唯有佩托拉與眾不同，她第一次認識我的時候，反而是露出很…奇怪的反應。她也很擺明討厭我，那時候。
至於現在為什麼會這麼友好，其實我並沒有想這麼多，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很自然。
×
吵雜的聲音從會議室門口傳了過來，我無法壓抑內心的煩躁，還有她們不斷踩踏著原本乾淨整潔的地板聲音…
「他對這個沒有興趣…」
這句話是我聽了最舒服的詞語，其餘的可以消失嗎？
敲著手下的鍵盤，我只希望能在短時間內結束掉報告的最後，因為我認為繼續待在這並不會有好事發生，這讓我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回去趕報告？
「里維學長！可以請您過目嗎？」
刺耳的聲音又傳來了，而且…這次還有她的目光，嘖，真是麻煩。
我停下敲鍵盤的動作，看了看到底是哪個帶頭的聒噪女，阿阿，原來是這學期的新生阿…聽艾魯多說這聒噪女最近很勤勞的打聽我的事情，感覺跟預期的差不多，沒有內涵。
隨便應了一聲，我壓抑自己要抽出手帕的衝動，可是這個壓抑在我接過她的筆電就後悔了。
看著影片的數字不斷前進，我的忍耐極限也快到了臨界點，夠了！我受不了鍵盤間的灰塵，還有滑鼠鍵那塊的垢。佩托拉似乎看得很高興，就給她看吧。
果然又傳來的噪音，如果她們再一次鬼吼鬼叫，我絕對要離開。
「欸，是巨人欸！」身旁的人驚喊一聲，我下意識地轉眼看去，不出我所料，她果然很有興趣。
「以機械式戰爭遊戲，這種畫面做得很不錯了。」並不是想推她玩這遊戲，但至少跟她過去玩過的遊戲比起來，畫面確實好多了；但，這點程度的東西就要我犧牲完成報告的最後階段時間，完全是沒資格。
佩托拉突然站起身，並且帶著那群聒噪的學妹走出會議室，真的太了解我了，幸好有她在。
只是門外一下安靜，一下吵鬧，完全聽不見自己敲鍵盤的聲音，真的讓我覺得很吵，下次要建議校方，會議室的隔音需要再改進了才行。這裡雖為圖書館的一部分，但時常會成為許多學生開會討論的地方，也就是說這個區域是整棟圖書館最吵的地方…
「為了要感謝學姊，我們早就先預約好要請學姊吃宵夜了喔！而且還找了些男生跟我們一起同行唷，希望學姊不要拒絕我們的好意。」
…哼，吃宵夜？佩托拉，妳最好給我拒絕，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行程。
嗯？腳步聲開始移動了？是把她們打發出去了嗎？
繼續看著電腦中的資料，我等著會議的門再度被打開，但過了好一陣子都沒有動靜。是怎麼樣？該不會佩托拉真的跟著那群聒噪女離開了？
看了眼很安靜躺在桌上的手機，沒有訊息傳來，如果佩托拉真的要先走一定會傳個訊息過來，但是…這時間也太久了。
嗯，再給她五分鐘，如果還是沒有消息，那就只好出去看看了。
如果真的有一群男生，或許他們只是在互相認識……咳，我好像多想了。
資料畫面已經翻到了最後，剩下的階段只要再結合些網頁就可以了…很好，收了！佩托拉還是沒有傳來訊息，嗯，非常好，就讓我看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放開我！」
熟悉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了進來，「…佩托拉？」我不太確定是不是，因為我沒聽過她這樣大喊的聲音。
加快了腳步往外走去，還聽見了男生的聲音及幾輛機車發動的聲音。
到底在幹嘛？
一踏出門口，就看見幾輛機車正準備催起油門往同個方向騎，然後有一群貌似圍觀的人也看著同個方向－…那個方向正上演一個女孩奔跑的背影，後面還追著一個高大的男生。我的腳步沒有停下的繼續往前踏下階梯，然後一股怒火瞬間從心底燃燒。
將筆電包背好，我伸手抓住離我最近的骯髒背影，硬生生地將他從機車上拉下摔地，機車沒有了支撐應聲倒地，然後其他的人受到驚嚇，愣了幾秒後轉向了我。
「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放開！！」
佩托拉的聲音從那一邊再次傳來，可是那畫面看得我更加不爽，甚至…還有點急躁；很好，敢用髒手碰我的人…你別想安然無事的走出學校大門！
迎面而來的機車最容易閃過，轉了個身，我一樣用力扯住騎士，將他拉摔下機車上；左邊的黑影瞬間靠近，我往前跨了一步踢了右邊來的機車一腳，騎車的人重心不穩自摔壘地，然後藉由那個後力迴旋踢中了左邊的人影，機車與人都重重地往地面滑壘。
落地後我並沒有多停留一秒在原地，直直地向佩托拉的方向跑去，中途有剩下的人影想一次襲擊我，但他們不懂得是，如何面對一個能直擊要害的人。
最後一個身影還沒落地，我就來到了那個抱住佩托拉的人影身後，一點也沒猶豫就朝他的側腹肌攻擊！
－－給我放開佩托拉！
內心的嘶吼與怒氣融成一體，讓我一時間分辨不清是自己的聲音，還是腦海中的迴盪。
男的身影鬆開了佩托拉，我趕緊上前抓住她，為得是怕她沒準備就跌倒受傷。可惡，我居然大意成這樣。
「里維？！」
佩托拉一臉驚魂未定的看著我，可見她剛才受了不少驚嚇；好小子…真的不知好歹。
我無法就這樣結束，但還是先將她小心地站到旁邊去，確定她站穩後，回頭也剛好看見骯髒物站了起來。
心裡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以這骯髒物的體格來說，的確有辦法成受我一擊。
「喂，髒小子，你要是敢再踏過來一步，就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我想，就算打得讓他住院一年也不夠還碰佩托拉的這筆帳。
「哼，傳聞中里維學長身手不凡，原來是這個意思，你繼續囂張沒關係，我們走著瞧－」
阿阿，有東西在吠呢？嗯？這樣就倒地不起了嗎？嘖。
「髒死了…我又要回去洗澡了，走吧。」
檢視了下自己身上的服裝跟電腦包，確認沒有弄髒後看了眼佩托拉，雖然她還是一臉驚嚇，但沒有任何外傷，只有被骯髒物碰觸過的衣服…嗯，這下要漂多久呢？
餘光確認她跟了上來，我再回頭看了後邊的情況，嗯，大概記得這幾個人的長相了，明天來學校再跟學校調一下監視器吧。
不過…話說回來，剛剛那個很不爽的情緒是怎麼來的？
正當我才從包裡拿出鑰匙夾時，她那唯唯諾諾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謝謝你，里維。但我也很抱歉，不小心打斷了你寫報告的安寧…」
…該抱歉的人不是妳阿，佩托拉…是我才對。
「報告那種東西早就寫完了。明天開始，妳一定要給我去上防身術課，這種情況並不會都發生在有我在的時候。」
如果像剛才那種荒謬的狀況發生在我不知情的地方，我絕對會無法原諒自己。
她過去已經因為我的關係，而有好幾次被捲入無關的麻煩瑣事之中…我總是想著，如果她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不知道會被誰、或哪些骯髒份子給盯上。
「痾…這種事情也不會時常發生呀？」
這樣的反應，這樣的聲音，正是讓我無法時時安心的來源，妳到底是單純還是單蠢？
「我說過了，以防萬一，這種事情就是萬一。而且從會議室門口時，我就知道她們在打歪主意，妳也該好好警覺一下這種不速之客吧？」
儘管還是有可能會被拒絕，我還是擺出不耐煩的臉看了她，只希望這回她真的能學到教訓…很不願意發生的教訓。
「……好啦，我知道了，我去就是。」
很意外地，沒想到這回她居然答應了？
噗，這樣很好，那我得想想要安排哪位直得信賴的老師幫她上課呢？
因為實在有點突然，讓我不自覺地將內心的情緒幻化成「嗯」的聲音，然後往駕駛座走去，「上車吧，我送妳。記得擦手，記得脫鞋。」
「是、是。」
呵，這種有點不耐煩的聲音，正是我想聽見的。
×
從後照鏡中看了眼她的背影，並沒有馬上轉進公寓大門，是想走去哪裡？
我將車駛進地下停車場，停妥後因為有點在意，所以並沒有搭乘專屬電梯，反而是搭一般電梯回到了一樓，來到一樓大廳後與警衛打了個面照，警衛趕忙來幫我開門的身影與手機收到訊息是同一個時間點；從外套口袋中拿出手機時也已走出了大門口，訊息是她傳來的。
『我要跟歐魯一起吃宵夜喔！所以晚點再回去~今天辛苦了！你要早點休息喔，謝謝你。』
歐魯？
阿阿…那個怪裡怪氣的青梅竹馬嗎？這小子還真喜歡追著佩托拉到處跑？
站在大門外，剛看完訊息抬起頭往她前不久走去的方向，那個背影並沒有走得太遠，而且也沒有特別趕著要離開？
不是說要去吃宵夜嗎？還是在這附近而已？
腳步與身體同時動了起來，我看了看左右來車快步穿越馬路，來到了對面的地方，再快步追上她的所在。
看她一副悠哉的模樣，實在不太像臨時要去赴約的人，就我認識的她來說不是這樣…歐魯在幹什麼？約人又不出現？…嗯？她怎麼在原地蹲下了？
…她在摸什麼？一團黑色的骯髒物？？那是什麼？?
我明明交代過她，不可以去處碰來路不明或骯髒的東西，怎麼現在又在那玩了？
觀察了一下，發現她正在使用手機，下幾秒還開始撥起了電話…往四周圍像是要找什麼東西的模樣，看來她玩的那個骯髒物應該是小動物？
「喀－咚－！！」
幾個較大的卸貨聲響突然傳開，我看見一團黑色的東西從她腳邊往馬路中間逃竄，這也就算了，接下來就是她跟著朝馬路中間跑的身影！
開什麼玩笑？妳瘋了嗎！
腳步再次移動了起來，而且還是很快地跑向她要追的那團黑物的方向跑去；我不太確定自己往那個方向跑對不對，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必須要先讓她顧到自己的安全！
幾輛呼囂而過的車都差點要與她擦撞或直接重撞上去，這一幕幕看得我是心跳都快跟不上這樣的節奏了；這傢伙不要命了嗎？真是夠了！
深吸口氣，我實在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對著那一頭的女人大吼出聲：「佩托拉！妳給我退後！」
我的吼聲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里維……小貓！貓往你那跑去了！！」
「哈？」這時候還顧貓？等等，所以那團黑色骯髒物是隻小貓？幾輛車又駛過，讓我沒聽見她又說了些什麼，但從她一直比著骯髒物看來，應該是要我先去找的意思…這傢伙，不管什麼情況下，永遠都以別人為優先…
「妳…可以不要一直讓我擔心嗎？！」
我不確定剛剛的話是不是有傳達到她那邊，因為車輛駛過的聲音，以及她疑惑又著急的神情看來…應該是沒有聽見吧？
這樣或許也好？
轉頭看往剛剛髒毛球移動的方向，我發現那團黑色的東西正縮在牆角處。就為了那團黑色的毛球，需要這樣拼命？
腳步停住，我盯著那團不斷發出怪聲的毛球，一點也無法理解為何佩托拉可以為了一點感情也沒有的生物這麼擔心？不過，這也確實是吸引我的地方，從認識以來，她就很喜歡照顧需要受到幫助的生物呢…就像我。
「謝謝你！」
聲音從我的側邊傳來，是她拼了命奔跑的模樣，這又讓我記起剛剛在校園內發生的事情。不甘心的情緒又湧了出來，我不懂。
「妳可以，不要因為這骯髒的毛球，而忘記顧到自己的安全好嗎？」
轉過了身，我並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抓住她的雙臂，而內心迫切希望她可以趕快換掉這身被骯髒物碰觸的衣服，卻沒有說出口。
佩托拉趕忙道了歉，但我依然認為她並不需要道歉；可是她掙脫了我的雙手，這個舉動讓我反而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因為我發現…自己正在不斷地做出奇怪的舉動，還有很多詭異的情緒不斷地出現…今晚的我，倒底是…？
「阿！」
驚叫一聲，我也像被嚇著般回過神，看著跌坐在地上的身影，我直覺她是被那團毛球攻擊了。
「妳沒事吧？」
「我沒事…」
又是這樣的回答？上前在她身旁蹲下，就看見她的手背正在淌血的傷口，還有咬痕…可惡，這髒毛球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我送妳去醫院。」
雖然醫院的技術並沒有特別好，但她現在需要先做專業的緊急處理，晚點我在幫她做一次上藥吧。
「不要，你先帶牠去動物醫院！」
「喂！妳這是欠我揍嗎？」
這樣的先後順序搞錯了吧？我都不知道這女人的犧牲奉獻精神這麼偉大？
「我要牠先去醫院！」
「…」
再繼續爭論下去不是辦法，我一定要先送妳去醫院才行。
現在這個時段，不管往哪裡去路上都會塞車，果然只能騎機車上路了。
決定好了交通工具，我要她在原地等我便趕緊往公寓跑回，順便拿出手機查詢了離醫院最近的動物醫院，送她到醫院後，再把髒毛球丟去動物醫院吧。
回程的話就先回來換車，再去醫院接她…
×
樓下傳來一陣聲響，因為是從浴室裡傳來的，所以回音特別大。
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她該不會又出事了吧？
我從房間裡衝了出去，完全忘記要披起衣服。
來到樓梯間，最快下樓梯的方式就是從扶手處跳躍到最底下的階梯，落地後我趕忙來到浴室前第一道門，第二道門後，從霧面的玻璃拉門透出一道…躺在地上的人影。
「佩拖拉！」
該不會是跌倒了？
貌似倒在地上的人影有了很大的動靜，似乎是想站起身卻沒有辦法好好的站起來，我想都沒想，趕緊上前要試圖將第二道門拉開，但卻被她拉住的樣子。
「我看看！」難道弄到傷口了嗎？還是又受傷了？
「你不要開門！我沒事啦！」
…不要開門？為什麼？都已經受傷了…低下視線的同時，我的餘光這才注意到旁邊置物架上，整齊堆疊的衣物。
嗯，是這樣嗎？看來我太衝動了。
「里維？」
「我不會開門，妳放心，趕快洗一洗吧，洗完我再幫妳換藥。」
再看看我自己，也沒有穿衣服就跑出來…唉，我也得趕快去沖水冷靜一下。
除了幫她換藥外，明天進學校的事宜也得安排安排，先聯絡學校警衛吧。
走回到房間，我先拿起手機開啟通訊錄，找到了校方警衛的聯絡資訊，傳了訊息後才踏進浴室，打算等晚點幫佩托拉換完藥後再進行語音聯絡。
「喀啦－！…」
還沒完全走下階梯，又聽見浴室裡傳來物體掉落的聲音，看來手受傷的影響真的不小，嘖，可惡的骯髒毛球…可惡的骯髒生物！今晚全都是一些令人惱怒的畫面阿。
走到了客廳的桌邊，我將醫療用具放在桌面上，將需要用到的東西都先拿了出來，接著就是報告最後的部分…在留著空位的桌邊上，我將筆電攤開，另一方面轉身拿起一同帶下來的原文書，開始比對資料做最後的確認。
我並沒有特別去注意時間，但報告比對的差不多時，剛好聽見她打開房門的聲音。
簡單將筆電闔上，跟著書一起先擱放在沙發L型的角落櫃上，過了幾分鐘時間，那傢伙還是沒有走出來？是在為剛剛的事情害羞嗎？
「佩托拉，出來。」以為裝傻就沒事？這傢伙到底是怎麼生活過來的？
過沒一會，她就乖乖地出現在我的視線內，有的時候，我真的會誤以為自己帶了一隻寵物回家。
拍了拍旁邊的位子，我示意要她坐下。
她看起來有些疲憊地走了過來，還背挺直直地正坐，我不太懂這是什麼心情，但也沒有打算多問，因為她今晚才剛經歷一波波詭異又令我火大的事情，如果我還問的話，她一定會很不自在吧？
抓起她那隻受傷的手，我小心地將紗布解開。
雖然是不用這麼快就換藥，但一想到她會受傷也是我的關係，怎麼樣都得彌補一下，而且被那種骯髒的毛球咬傷又抓傷，沒有好好的二次消毒，怎麼樣也沒辦法讓我安心。再來就是不能讓傷口一直處在潮濕的模式。
本來以為傷口不是很大，但拆完紗布後才發現…原本她白皙的手背上，現在是有幾條大大的爪痕，有一兩條傷口還很深；除此之外還有咬痕……如果我必須要再次見到那個髒毛球，就祈禱牠還能看見隔日的太陽！
不…還是算了，該負責的是那個敢碰她的骯髒生物阿…
「怎麼了嗎…？」
一不小心看的太入神…因為這傷口真的出乎我的預料。
「妳阿，居然連動物都可以欺負，我看妳真的該好好鍛鍊自己了。」
我也不能再讓她找理由蒙混過去了，必須要開始執行她上防身術的課程，但這件事情得等到她的傷口完全癒合後才行。也不用找老師了，我還是親自教她吧，免得又會多出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要是我不在的期間，或無法帶她一同行動的時候，又該怎麼保護她呢？
她的那位青梅竹馬不曉得可不可靠？雖然一樣是同間大學的學生，但卻沒怎麼聽說他。明天處理那群骯髒物的時候，順便查察她那位青梅竹馬的事情吧？
嗯。
…「對了，你…那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在馬路的對面？」
佩托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不是已經很累的嗎？為什麼還有這麼多話可以說？
雖然我一點也不排斥這樣與她聊天的感覺。
「我從停車場上來後，剛好去看了下我的機車…」在回應她的問題時，我腦海中無預警地回想起當時的場面，當時本來真的要順道去看我的車，因為白天有接到車已經從保養廠送回來的消息，「因為貨車卸貨的聲音太大，本來想去跟司機理論，就看到有個笨蛋差點要被車撞。」
會將車放在大門口也是因為我打算要試駕，沒想到後面就剛好有機會…唉，是非我願的機會。
「…阿哈哈，真是不巧阿～」
她又發出苦笑的表情跟語氣，而且還差點要揮起受傷的手。我反應夠快地抓住那隻手，「喂，不要亂動，我要上藥了。」
「好啦，麻煩你了！」
看她往椅背上靠去安靜後沒多久，還閉上了雙眼。等我小心地幫她上完藥、重新包紮完後，才發現她依然沒有反應。
該不會是…睡著了？
佩托拉的雙肩正沉甸甸地緩慢隆起又落下，看來是真的睡著了，而且還是睡得很沉。
今晚真的辛苦她了，讓她休息一下吧，等我資料整合完再叫她回床上去休息。
我轉身朝角落櫃上伸手，先前剛好還沒把毛毯收起來，因為佩托拉偶爾會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睡著，所以這也算剛剛好。
就在我才將毛毯拿下的時候，旁邊的人影卻突然晃動，直接往我身上躺。
眼看她要躺到我身上，我想閃開時，她已經躺到我的大腿上了…這傢伙真的是不知道淑女該怎麼當嗎？直接躺了下來，還是在…我的腿上？
還是把她叫醒吧！
「佩托拉…」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但卻突然發現，她的睡臉是這麼的安寧，這麼的放鬆。
我下一秒就放棄要叫她醒來的念頭，雙手一攤，將毛毯鋪開蓋在了她的身上，跟先前預計的一樣，先將報告整合完後，就叫醒她。
結果，到後來我還是沒有把她叫醒，反而也在沙發上睡著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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