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風輕拂過我的全身,就像試圖要安撫我內心的起伏般那樣溫柔;我坐在餐廳外頭花園處的涼亭鞦韆處,雙腳微施力讓自己輕輕地前後搖盪。
望著停車場後的大片山區風景,我實在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已經神遊到哪了?只知道現在只想這樣待著,直到想離開為止,或許…我還是被認為身體不舒服先離開得好呢?

原本的空白,不知為何開始被著上了顏色,本該是已經遺忘的記憶,卻又由如暈染開的水彩,從模糊開始步向了清晰。
我將頭往鞦韆鏈上靠去,輕閉上雙眼,接受了彷彿塵封已久的過往;那些年的日子,雖然很短,但卻相當的令我難忘,因為…他曾是我愛過,且愛到以為自己的一生就會這樣與他走到盡頭的男人…
「唉…」
輕嘆聲從我自己的嘴中發出,腦海中的記憶硬是被我給阻斷,若再繼續回往過去,接下來就只會讓自己傷心罷了。

儘管經過了這幾年情緒已經沒有當初那樣激烈,可不愉快的情緒還是多少能影響我的心情就是。

阿阿,等等回去大家應該不會發現吧?
剛剛離開的時候,我應該有好好的表達自己要出來講電話吧?

一陣陣煙味悄悄地飄了過來,我有些疑惑地轉向味道飄來的方向,然後,再次清楚看到今天不斷、不斷出現在自己眼前及腦海中的人影,及他那清楚的面容。

劍慶就站在涼亭外,一臉淡然地吸吐著手上的菸,目光很自然地盯著我看,可他發現了我的視線,卻又沒有立馬靠上來或出聲,那雙迷人的眼睛散發出一陣溫柔,但又很無辜的模樣。
老實說我看得有點火大,莫名其妙的在同個地方相遇就算了,難道我做得還不夠明顯嗎?就是不想再與他扯上關係,但他卻一而再的接近我?
可能我這樣想太自以為是,但他今天散發出來的情緒就像明明有話要講,卻又不說的只是看著我,似乎在等待些什麼?就是這點讓我現在覺得很煩。

我從鞦韆上站了起來,直朝他走去,他沒有避諱,反而從容地從外套內口袋拿出菸盒,把菸稔熄後再收回內側口袋。這些動作對我來說都是如此的熟悉,只是如今卻令我感到不快。

停下在他的面前,內心的情緒似乎正要爆發,我已經不確定自己會說出怎麼樣的話了。
「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
此話一出,我開始感到心跳加速,這是緊張嗎?我為何要這麼緊張?

與我完全相反,他的神情很平靜,身體往後靠在涼亭的柱子上,雙手習慣性地伸入西裝口袋中,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如此的優雅從容,讓我開始後悔自己的急躁。
是否自己又再次掉入了他安排設計的陷阱之中,讓我自己主動找他搭話,而非他主動。

他輕笑了一下,視線頓時低下去,然後又再次抬頭看著我。
「好久不見。」
「…如果你只是要說這句話,那就請不要再打擾我了。」
說完,我轉身就想走人,但右手意外地被突如其來的力道給抓住,我驚訝地回頭看他,目光盯著他,不太想講話,只看著他要做什麼。

「妳,還在生氣,對嗎?」
好看的一字眉有些糾結,他的目光透露出許些的掙扎情緒,但我不懂,也不想明白。
「我想,這已經跟你無關了,請你放手。」
雖然我很想甩開,但過往的經驗告訴我,他的握力並不是我想甩就甩得開,所以我不想讓自己掙扎得那麼累。

劍慶的反應還是很淡,他閉了閉雙眼,微笑有一秒鐘轉為無奈,再轉回淡然的微笑。
「妳可以聽聽,我的解釋嗎?佩托拉…」
「事到如今你還打算要解釋些什麼?」我睜著雙眼不可置信,「而且要在已經過了久的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情緒再次無法控制的激動,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而且呼吸變的有點大。

「就是因為過了這麼多年,我認為現在解釋是最合理的時候,當初並非我的本意,所以跟妳分開也-…」
「夠了!」
隨著他的話語,我的腦海中也開始出現當時的畫面,這一喊聲也是喊給自己聽的,「我跟你已經無話可說,麻煩你放手,我必須要回去了,你的同桌人一定也在等你。」
「…妳知道今天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嗎?」
「…我不是很想知道,放手。」
說完,我受不了那曾經熟悉的握力,用力的舉起甩下,很意外地,順利將他的手給甩開。
怎麼?終於學會內疚了嗎?

沉默頓時出現在我們之間,或許是情緒失控,讓我認為自己一點錯都沒有,看他一眼也都不願意,於是我的雙腳動了起來,只想回到大家的身邊。

「佩托拉!」
身後傳來他的喊聲,但這回我根本不打算停下步伐,就在踏上走道時,後方的腳步聲突然逼近,在我沒有預防的情況下再次被他的力道給拉住,我下意識反抗,但他卻用力一甩,將我整個人拉入了他的懷中。

驚嚇雖然只有一瞬間,可足夠我遲疑,熟悉的香味、有點懷念的胸膛,以及…在我耳邊那熟悉的低喃。
「妳可以聽我說嗎?拜託…」
有些虛弱無奈的情緒確切地傳來了出來,雖然我很疑惑,但內心的不悅再度被喚醒,還有很多當年那些分離的場面跟著一起凌亂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劍慶,你難道已經忘記當年的自己是多麼的絕情了嗎?現在做這些事情,到底想幹嘛?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嗎?」
真的是夠了,在這樣下去我只會…只會又要跳入他設給我的陷阱之中罷了…

佩托拉,拜託妳,不要再被他給騙了。

雙肩輕輕地被推開,我一點也不想去看他那張臉,只想尋找任何可以脫離他的機會。
「我已經很極力的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了,你現在又要攔我,是想讓她看到好再給我一次難堪嗎?」
內心的情緒有些緩和,但卻不是我喜歡的感覺;因為這讓我的雙眼有些痠,不可以;我不可以落淚,如果落淚就真正輸了阿…

「到底要我怎麼做,妳才會再相信我?」
似乎傷心的情緒再重他的話語中傳來,我現在的心情只有可笑,如果這麼希望我相信,那為何當初又要讓我心碎?
雙手舉起,我再次將他的手撥開,這回看住了他的雙眼,並要自己無視他最拿手的眼神交流。
「聽清楚,只要你跟你的未婚妻過得幸福就夠了,我跟你再也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話說完,我再次急著轉身打算要快步離開,但沒想到我才轉過身,一道身影閃過我的眼前,直朝劍慶而去。

一陣悶哼聲傳來,我訝異地回過頭,發現站在我眼前的人…是…里維?!
而原本站在那的劍慶則是已經跌坐在地,一手摀著自己的臉,另一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然後他那雙眼神充滿著各種情緒看著出現在他前方的身影。

「里維,你在做什麼?」
我一時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這樣衝出來,甚至還直接給了那傢伙重重的一拳?這樣就變成他錯在先了!不,等等…現在的情況有點混亂阿!

背對著我的里維,雙肩有明顯的起伏,卻沒有立馬回應我的問題,這樣的里維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喂,人渣!是誰允許你出現在這的?我勸你最好在我還沒完全生氣之前離開,如果你敢再騷擾佩托拉,就不會是一拳這麼簡單。」
不同於以往的低沉聲音,里維的言語間正透露著我無法理解的怒意,而這股怒意,卻又讓我的內心頓時出現一股溫暖,內心的害怕已經一掃而空。

跌坐在地的人影緩緩地重新站起身,他放下摀著臉的手,露出一大塊正快速紅腫的臉頰,目光直視著眼前的人,但卻一點情緒都沒有表現。
「跟我預想的一樣,你就是佩托拉的新歡吧?」
「蛤?」
我很意外的出聲,因為還真沒想過除了歐魯外,居然還有人可以這麼腦殘?里維是我的大恩人,什麼新歡?從他嘴裡講出這些用詞還真讓我感到不舒服…

「我想佩托拉已經講得很明白了,她的事情跟你無關,我再警告一次,你最好現在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沉寂的冷聲一點也沒有被挑撥的情緒,里維站定身子,盯著這眼前比自己還要高的人,捍衛自己的立場。
或許真的是因為第三人的出現,或是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劍慶皺著眉宇,看了看里維,再轉眼看了看我,「我們還會再見的,佩托拉。」說罷,投以我一抹溫柔的微笑後,整了整自己的西裝,轉身朝著敞開的大門走離。

看著那人逐漸離開的背影,我一點也不覺得事情真正結束了,可現在的心情確實是鬆了好大一口氣,只不過…里維這麼做,是為什麼?又怎麼會突然…

「妳講電話的對象就是他?」
阻斷我的思緒,里維側過臉向我問聲。
「…並不是。」
但的確是與他有關,「倒是你,為什麼要衝出來打他阿?」
剛剛那剎那太混亂了點,害我腦海中閃過很多說不出來的畫面,現在我開始有點擔心如果對方要用法律或什麼管道來傷害他,那該怎麼辦?

「因為妳的言行舉止太詭異,所以我逼問了歐魯。」
說著,他轉過身來面對我,這讓我突然有些不自在,「為什麼要讓自己硬撐?不舒服回家不就得了嗎?」
「唉…我想跟很久沒見的大家見面吃飯,可以嗎?」
歐魯阿…那想必里維已經知道所有重點了,不過…他也太生氣了吧?

別開目光,他一時沒有回應,我認為自己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今天他動手打人並不是第一次,但每每都是因為我的關係,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才會動手,可今天的狀況,好像真的不動手的話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比較有力的方式結束。
「謝謝你,里維。」想到這,真心覺得需要感謝他,「但我還是不認同你動手的作風,太過暴力會一直讓你交不到女朋友的喔!」
雖然我知道他一直單身並非這個原因,但現在這種氣氛,我認為可以調侃一下下。

「嘖,囉說!我要回餐桌上了。」
冷聲一點也不意外地出現,我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他開始邁步朝向餐廳回去,「不要再傻笑了花癡!快給我過來!」見我還沒有動靜,他停下腳步回頭喊聲完後,再繼續往前走。

「好啦~」

跟上里維的步伐,我的內心正充滿著喜悅,彷彿前幾分鐘的陰霾全都一掃而空,真的很不可思議。

待在他的身邊,果然還是能讓我比較安心呢!

我相信,經過了這次事情後,再遇到劍慶那傢伙,我肯定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失態,曾經難以忘懷的人,從現在起,將會變成可以忘記的人了。

 

真的很謝謝你,里維。

 

 

 

×××

 

 

 

「呦~里維!艾爾文!好久不見阿!」
「咦!艾爾文!你哪時回來的阿?!」
「哈哈哈,大家還是這麼有精神阿~」

吵鬧的聲音不意外地開始起鬨,我看著現場的人群,雖然全都是熟面孔,但只有佩托拉沒有在位子上?怎麼回事?漢吉都已經在這了,她人呢?

「喂,聒噪女,佩托拉人呢?」
沒等艾爾文坐下,我轉頭問向那雙正閃著詭異興奮光芒雙眼的女人,大概是迫不及待想跟艾爾文分享她的研究成果吧。

漢吉一臉奇怪地看向我:「她跟我一起來的阿~應該還在廁所裡吧?她今天有不舒服嗎?」說她一臉奇怪,是因為她完全表現得好像我才是該知道她去哪裡的人…
「所以她去很久了?麻煩妳,代替我去看一下她吧。」
說著我自己抓開椅背就坐了下來,坐下來的同時還看到了坐在斜對面的歐魯。哦?真難得,這傢伙居然會將佩托拉的位子留在我旁邊?

「蛤~?你自己不會去找她喔?我還沒跟艾爾文說-…」
「哈哈,漢吉,我想現場除了妳以外,應該沒有人可以走進女廁裡了。」
坐在我身旁的艾爾文順勢出聲,「我已經先幫大家點好菜了,妳先去找佩托拉學妹吧。」
聒噪女嘴上碎碎唸了幾聲,但還是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朝向後方走去。

看了看她的背影同時,我發現到歐魯一直朝著我們左手邊不遠處的餐桌打量,儘管他在我的觀念裡是個只愛黏著佩托拉的怪人,但他現在這個舉動不止怪,還很反常。
就我對他的印象及了解,基本上除了跟佩托拉的事情外,他是一概沒興趣的,怎麼現在一直盯著某處看?

「喂,你到底在看什麼?」
我不太願意待會飯局開始會被無法預期的麻煩打斷,「你該不會跟別人槓上了吧?」
「才沒有好嗎!」
歐魯無奈的回應我,這讓我更加確定有幾分的麻煩…唉,搞不太懂佩托拉幹嘛要邀請他來?這場飯局她可是期待了很久,如果因為這個笨傢伙搞砸的話,下回絕對禁止他參與。
思考著的同時,我轉過目光,看向左方觀察在場的客人,基本上會出現在這場面的人們,都是有身分地位及有格調的人群,基本上不太會有像歐魯這種詭弔的人出現。
就我所看到的人們,也都沒有什麼怪異的舉動。

「怎麼?很擔心學妹嗎?」
刻意壓低的音量在我的耳邊傳來,我皺著眉頭看向一臉散發好玩神情的艾爾文。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是時差還沒調回來嗎?」
「哈哈,是還不至於到頭腦混亂,喔!漢吉回來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下意識看往不遠的前方,聒噪女走得很快,都已經接近餐桌了的時候,佩托拉的身影才出現在轉角處。

「放心吧~佩托拉沒有不舒服喔!」
再次拉開椅子坐下的漢吉對著我與艾爾文莫名地回報著,然後左看看右看看,很自然地加入了其他人的聊天話題中。

盯著佩托拉從容的走過來,我認為她的臉色並沒有很正常,八成是身體不舒服吧?
而且就連走到桌邊了,還都不敢看我?是怕被我趕回家嗎?

聽著她與艾爾文打招呼聊天,似乎很正常…算了,再觀察一下吧。

等聒噪女的注意力終於回到艾爾文身上後,將左手邊的椅子拉開了些距離,我看向了佩托拉,不意外地她正好看住我;我拍拍椅子,示意要她坐下,我想她應該知道我要問她話。
但就是永遠會有人特意阻擾我與佩托拉的談話,儘管還沒開始,但她的青梅竹馬已經開始阻擾了。

雖然他們的對話沒有發出聲音,但光看嘴型我還是看得出來兩人在講什麼。
歐魯這傢伙今天為什麼這麼反常的關心佩托拉?通常不是毫無忌諱的問候嗎?怎麼現在兩人這麼反常?

回應完對面的問話,佩托拉轉頭發現我的訝異神情表現得一清二楚,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當下被我抓包的驚訝,讓我不禁在心底有些好玩的笑意;但在搞清楚他們究竟在講什麼之前,我並不會有太多的情緒表現。

「妳剛跑去哪裡?」
「嗯?在洗手間阿。」她很是疑惑地回應我。
但這並非我真正想要的答案,可既然她不肯告訴我,或這個場合不適合回答,那就還是用適合這個氛圍的方式與她對話吧。


「…身體不舒服?」
她應該會很怕我這麼問。
「不!才沒有呢,你不要聽歐魯那傢伙亂說啦,只是洗手間人比較多嘛,所以就去比較久了。」
果不其然,她回答的很驚慌,只是我不太懂為何還要轉眼去瞪對面的人。

「嗯,如果不舒服就不要硬撐了。」
「好啦,我知道~」

在用餐的過程中,佩托拉有幾度朝左手邊看去,看起還很像在恍神或發呆,我很少看見這樣的她,除了身體不舒服外,難道我不在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但若真的有發生什麼事,那這群愛管閒事的人應該會在她還沒回座時跟我說才是…

「喂!你想要幹嘛阿?」

坐在對面的歐魯突如其來地從位子上起立,還對著一旁的人發火,這時間周圍的大家都很訝異,就連我也很意外。
雖然他是個怪人,但這樣突然對人發火實在很不正常,這個男的…跟佩托拉無關吧?

莫名靠過來的男人開始跟艾爾文打招呼,也順道跟我們在場的人問候,是沒聽過的名字,想必不是什麼角色;不過若論外表與目前的舉止而言,大概未來會是個很受歡迎的角色吧。
本來沒打算向他舉杯,但大家都跟著動作,讓我也只好抓起水杯代替酒杯,但這時我才注意到,佩托拉似乎一直都是低著頭的?
「妳的杯子呢?」
問她的同時,我發現,歐魯同樣也沒有想舉杯的打算;哦?這麼想來…歐魯剛剛還對這個人發火呢?
所以,這個人是佩托拉反常的主因嗎?

舉杯之後,我看向那個男人,而他也正好在打量我?
哼,看來十之八九是這個人,接下來就找到適當的時機問歐魯或佩托拉了。

 

「我去外面接一下電話!」

聲音從左手邊傳來,都還沒有人應聲,轉頭就已經看見她的背影朝向餐廳出口了;很好,我想這是個很好的時幾。

大夥熱烈的討論聲就像一時無法熄滅的火勢,我轉眼看向一臉很擔心的那人,「歐魯。」喊了一聲後,先從位子上起身,不管有沒有人看見,我就走自己的。

 

推開古典歐式的玻璃門,我站到了圍欄邊,儘管眼中映入一般人認為很壯麗的風景,但對現在的我而言完全沒有任何感處能帶給我美麗的衝擊;有的,只有我心中的疑惑。
沒一會,背後的門被推開,那人托著不情願的腳步來到我的身後,我側過身子,看向那一臉不悅的人。

「剛剛來敬酒的男人,是誰?」
「誰?不就是會長認識的人嗎?」
歐魯說著,很自動去拉開為抽菸人士設置的桌椅,很不自在地坐了下來。

「今天佩托拉很不對勁,她期待這個餐會期待很久了,你可以明確地告訴我,你們是不是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
「…沒有阿,她大概只是身體不舒服而已吧?」
「身體不舒服不是不可能,可是你們同時對同一個人表現出反感或不對勁的情緒,我想這絕對不會是巧合,佩托拉的事情你最清楚,為什麼還要讓她繼續這麼難過?難道你只是喜歡欺負她嗎?」

「我才沒有!欺負她的是那個該死的傢伙!」
歐魯的情緒突然相當激動,激動的都從椅子上跳起來,可見他們與那個男人間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我並沒有再講什麼,只是盯著他看,而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本來不想說的事情,這下是非說不可了,尤其是對我。

「阿阿~~」他發出一陣應該是懊惱的噪音,雙手抓亂著頭髮,然後再深深嘆了口氣後,開始說出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

×

腳步無法停止的往前踏去,推開餐廳的門,一點也不難找地看到涼亭那的人影,我的內心及腦海中除了不爽之外,胸口還不斷燃起火熱的情緒。

越靠近涼亭,越發現那裡正上演奇怪的畫面,不,應該說我再也無法忍受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佩托拉的身影才剛轉過身,男人的目光很意外地發現我靠近,我一點猶豫也沒有,就朝他的臉狠狠出力。

「里維!你在做什麼?!」
在揍廢物。

佩托拉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但我無法能理智的回應她,因為我現在真的太火大,只想讓眼前這個廢物消失。
這傢伙憑什麼再出現在她的面前?!為何還有臉敢再次出現?

『他們已經分手快三年了,當時是那個男…廢物!提分手的。』
『那為什麼你對那男的這麼反感?』
『厚!你都不知道喔?!那廢物真的是廢物阿!當初要分手就正當的提就好了,他居然還不知從哪搞來一個未婚妻,還成功讓佩托拉在所有人面前背負了第三者的罪名!當時可是在那種盛大的社交場合欸!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真虧佩托拉的父母看重提拔!沒想到招惹來這樣的對待!除了廢物可以喊他外,我真不想再汙辱其它的辭彙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當初拋棄了佩托拉外,還讓她變成舉世罪人?』
『是阿!還當場讓她的家族蒙羞阿!今天如果不是這樣的場合,我真的會見一次打一次都不夠!』
『他們的分手,沒有什麼誤會嗎?』

『誤會?誤會?!就算是誤會,你會讓自己心愛的人在所有認識的人面前、甚至是生意上往來的合作夥伴面前將那個人給誣陷得再也站不起來嗎?!你真該看看那廢物當時的嘴臉有多賤!他還曾經在分手之前,聯合自己的朋友將佩托拉灌藥讓她昏迷,如果當時我沒有即時找到她,我完全不敢想像現在的她會變成怎麼樣!你能懂嗎?那個廢物是這樣的人阿!』

歐魯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徘徊,而我這輩子第一次非常認同他使用"廢物"這兩個字在這別人身上。

「喂,人渣!是誰允許你出現在這的?我勸你最好在我還沒完全生氣之前離開,如果你敢再騷擾佩托拉,就不會是一拳這麼簡單。」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客氣。
「跟我預想的一樣,你就是佩托拉的新歡吧?」
人渣面無特別的情緒,但眼神卻透露出某種盤算的訊息,這又讓我記下了一名需要提防及必要時剷除的名單。

「我想佩托拉已經講得很明白了,她的事情跟你無關,我再警告一次,你最好現在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胸口的火熱逐漸消失,但那人卻在離開之際,很成功地再度挑起我的極限。

「我們還會再見的,佩托拉。」

很好,你這句話我會讓它實現,但到時候就別跪著求任何人。

還是,我該把這句話當成最後的遺言呢?呵。

 

只要有我在,你這人渣就永遠無法再傷害佩托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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