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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空間中,霍然傳出一陣女孩尖銳的慘叫聲響,同行的人驚訝萬分,趕緊衝上前去要迎戰那傳說中的魔物。

可那魔強得無法觸碰,他就這樣被魔法彈開,眼睜睜地看著女孩被魔物帶走,並消失在他周圍的黑暗之中。

「不-──!!!」

撕裂心肺的哀嚎聲響傳遍整個黑暗,下一刻,他的光明被黑暗給侵蝕,他原有的感情被震撼給擊潰,他的心,隨著那魔的消失,留在了女孩的身上…


驚恐的棕色雙眸,亦如從死裡逃生般的驚醒,男子喘著氣,從樹枝上坐起身要緩合下自己那已亂的心跳。
周圍的聲響從強烈的心跳聲,逐漸變為冷風的吹拂,月光從樹葉縫間,灑落下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視線之中。再深吸口氣,他為自己的恐懼感到憤怒,為自己的判斷錯誤,感到相當的愧疚…女孩那張懼怕的臉龐,還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腦海,烙印在他的心上。

將背抵靠在樹幹上,他從那高度眺望,前方一大片的森林之後,有一座占地極廣的大城鎮,就算是深夜的現在,依然還是能看見城中燈火通明。
那兒,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城市,是人類世界的中央之都-普隆德拉。
不管經歷過多少年,經歷過多少戰火,不管發現了多少新世界,它,依舊是那樣的無法被取代。

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他回憶起城中的景色,到了明天,他便將再次踏進那扇城門…上次踏入,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記不得了。

因為自從女孩從自己眼前消失之後,他整個人就像是行屍走肉的軀殼,以自己都不曉得的方式繼續存活在這個世上。

他並不清楚自己為何還會活著?而他的記憶也像被人剪接過般的,有一段,沒一段。
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麼的模糊,他甚至快忘記女孩的笑容,清晰記得的,是她消失前,那懼怕的神情…以及,那天之後到今日的時間。

冷風繼續拂吹,讓他的腦袋清醒了許多,這下睡意全消,但他沒發呆太久,很快就跳下了樹枝,穩穩地落在了草地之上。
月光的照耀,讓男子的整體完全暴露;他的臉龐被灰布遮去了一半,脖子以下也全都藏在那件有些破舊的披風之內,誰也不曉得裡邊藏了些什麼,而他的一頭白色短髮,是與棕色眸子對立的存在。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有些憔悴,也有些哀傷。
他的身子有些落寞,有些無力,也有些絕望。

然後,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朝向那座巨大的城市而去…



喧嘩的聲響,猶如現在落透過窗子的陽光般,成為不可避免的存在,而這些存在嚴重影響了他的睡眠。
儘管睡不睡都沒什麼差別,但他實在很討厭就這樣被打擾寐覺,可,這就是大都市,是他離開了很久的人類居所。
在遠離人群的生活中,他都忘了大城市的熱鬧,忘了安寧只不過是假象,也差點忘了…該怎麼與人相處。

男子從床上坐起身,向著吵鬧的窗外望去,少了披風的遮掩,褪去身上的衣物,他現在是赤裸著那單薄卻結實的上半身,展現著身上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現在的他,實在很討厭赤裸的自己,因為那些原本不會存在在他身上的傷痕,正以他的悔恨之心起誓,要永遠的殘留在他的身上…好讓他此生永不得原諒自己。

溫熱的陽光抵不過男子心中的黑暗,但卻又很神奇的不會吞噬他的全部。
他曾經試圖自殺過好幾回,可每每在最後關頭之刻,總會有股力量從那黑暗的內心中湧現,阻止了會讓他死亡的威脅。
就算失足落下險峻的無生物山谷之中,他還是能在某一天睜開眼醒來,靜靜地等待傷勢緩和後,默默地離開那山谷,找到村落,然後繼續苟且。

輕輕地伸手捉住掛落在胸口上的藍色寶石墜鍊,他閉上雙眼,在腦海中努力回想女孩的笑魘,這是他唯一能見到她懼怕之外的表情之刻。

接著,有股輕輕的聲音,在他的胸口間傳來,告訴他:去吧。

去吧。



「嘿~呀,各位買客千萬不要錯過啊!今天進來的貨,可是本店由史以來最厲害的貨品啊!絕對包君滿意-…」
「御貓之家又有新商品進貨嘍!還沒跟上的女孩們,快來補充妳的美麗之物吧!讓那些臭男生-…」
「永不脫季的水果!蘋果、香蕉-…」
「哦哦,這位客官,您一定是外地來的吧?是不是在找住宿的地方呢?…」

各式各樣叫買的聲響,隨著他的前進,一陣又一陣的不斷傳進他的耳中,彷彿在爭個你死我活般,讓人恨不得想摀耳狂奔。
但在如此擁擠的人潮裡,想狂奔還真是件非常難的事情,除非騎出坐騎才有可能,再不然就是打著騎士團令號最有用了。

雖然眼前的人潮還是很多,但只要往其它的地方看,就會發現,記憶中應該是人滿的畫面,如今卻是那樣的空盪。
而且過去的普隆德拉,從南門外一直到城中的中央花圃往西門與東門的去處,可是擠滿了商家的攤位,如今卻只剩南門內到內城牆那一小段的街道,還有如此的情景。
真是讓他意外,過往的普隆德拉,竟然也會有這種盛衰的畫面。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難道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不知何去何從的思緒,配合著繼續前進的步伐,將他帶到了南門之外。
亦不同於過去的印象,就算沒有商家擺攤,也該要有許許多多人們在此度過優閒的一天的南門,如今,還會在這的人們寥寥無幾,只有固定的守城門衛,一絲不動地站在那兒,展現著他們永不離棄的精神。

棕色的眸子並沒特別去注意存在在此的人們,就只有回憶的畫面,帶著他走向草地上的鐵椅,讓他稍作休息般的坐下在那。

一雙打趣著的目光,從他踏出南門的那一刻,直到他坐下在長椅上發呆的現在,都一直在打量著他。
打量著白髮男子的人,有著一頭雜亂像鳥巢的短髮,一臉打著歪主意的神情,一身髒兮兮卻又不是戰鬥系的裝扮,他左看看,右看看,不曉得在確認些什麼,沒過一會,他便抱起身旁那大大的紙箱,朝白髮男子靠近了過去。

棕色的眸子中,悄悄地多了個人影,而且還很不禮貌的擋住了他望天的視線。
白髮男子輕輕皺眉,將注意移往這個眼前的陌生人,等待對方的出聲。

「嘿,這位帥哥你好阿!你是不是外地來的啊?看你這一身戰績,肯定是歷盡千辛萬苦才到這裡的齁?」
歷盡…千辛萬苦嗎?他不知道。
「是說,看你這副模樣,肯定是還沒吃東西吧?我這有最新的海鮮保食商品,不管你在什麼天氣下都能食用,而且不需再加工,餓的時候直接食用,既方便又有效率,這樣你在做長途旅行或練功打怪,也就不用擔心進食問題啦!」
長途旅行…是吧?

沒有對陌生男子感到不悅,也沒有對男子的裝熟絕技感到厭煩,他就只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情,然後…又想到了那個黑暗的空間。
「怎麼賣?」
沒錯,接下來的自己,就要再次進入長途旅行了。
為了反撲自己的失誤,為了確切保證女孩的安全,他此次回來的目的,就是要做足準備,再次踏入那黑暗的世界。

「哦?!」
似乎很意外自己不用花費任何力氣,就能得到白髮男子的青睞,陌生男子一聲驚訝過後,是笑得合不攏嘴,一展他的好心情。
「爽快!這位戰士,您還真是識貨阿!這批新貨才剛上市,一盒原價一萬R幣,現在算你五盒四萬三R幣!怎麼樣?這真的是史上最~~~厲害的保食商品啊!而且相當不容易得手哦哦!這位帥哥,我阿番向您保證,這買下去絕對物超所值啊!」

對男子講的魅力完全無視,價錢有沒有便宜也都無所謂,白髮男子只管自己想要的目標,棕色的眸子低下看去,就見那大箱子中,一盒一盒擺整齊的物品。
方才聽他說是海鮮食品,那這透明盒中所裝的白色帶些烤跡的模樣來猜,應該是白捲之類的食物…不曉得是什麼味道?

發覺白髮男子的視線,自稱阿番的商人很快會意過來,「哈哈,我真是傻了啊!這樣的新商品,當然要給咱帥哥來試吃一下才是啊!」
笑嘻嘻的說完話後,阿番從大箱內的邊邊處,拿出更小的盒子出來,才打開盒蓋,淡淡的醬香味隨及飄了出來,讓白髮男子平靜的眸子,閃出好奇的目光。
「來來來,別客氣!不過吃完記得要買阿!」
將盒子舉向男子,阿番的開朗繼續散發。

白髮男子沒作猶豫,伸出披風下的一手,往小盒內的食物輕輕一抓,就直將食物給送往已沒被遮住的嘴中而去。
阿番一見白髮男子的真面目之刻,真真正正的驚訝了好幾下,因為…他這回是真的遇到了帥哥啊!絕對不是隨口喊喊的帥哥哦哦!恩,而且好像是真的天然帥哥,不像有整形過的呢…挖賽,今天還真是被他給碰到真正的好野帥哥啦!

做生意做了這麼久,這位還是他第一個帥哥客人啊!真是恨不得想讓店裡的老闆羨慕羨慕,每次都損他沒有帥哥美女緣,看看這回不就是讓他給碰上了嗎!

「嘿嘿,大帥哥,您吃起來還合胃口嗎?」

醬香的美味,在他的口間傳開,不只讓他甚為滿意,更讓他想起了一些過去的老朋友們。或許是因為自己太久沒吃美食的關係,這樣簡單卻真的好吃的東西,讓他有種心動,以及…有種很熟悉的感觸。
對,這個醬燒味…似乎在記憶的某個深處中被他給隱藏了,而這個味道…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很喜歡的食物味道之一。

「老闆,給我五盒吧。」
「喔喔!好的啊!沒有問題!請您稍後,我馬上幫您打包啊!」
「老闆…你們,已經做很久了嗎?」
盯著箱子裡的食物堆,白髮男子輕輕的問。
阿番暫停了下手邊動作,蹙起眉頭思考了好一會。
「恩…我作這行只有幾年啦,倒是我的老大開店開蠻久了呢。」
摸著下巴,他回答。

「…所以這些食物,是你口中的老大做出來的嗎?…」
「哦哦,是阿,他現在的手藝可是全大陸最棒的呢!我說這位大帥哥阿,有沒有興趣跟我光臨我老大的店面呢?!相信我老大一定會很歡迎你的啦!」
這下他的炫耀就可成立了!
「店面…?」
如果是他記憶中的那人,那他已經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能做出這個醬燒味道的人,在他的記憶中,也只有那一個…

「恩,是啊!欸,如果您不趕時間,那要不隨我到店裡去,我讓你拿到最新鮮出爐的貨色怎麼樣?」
「嗯…那就請你帶路了。」


叮鈴鈴-…
門上的鈴鐺,隨著門的推開而被敲響。
白髮男子首先踏入門內,看見的是人滿的盛況,每一張桌椅、每一個角落,都充滿著人們的朝氣以及歡笑聲。

這對很久沒與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的他而言,是很不習慣的環境,本該前進的腳步猶豫的停了下來,讓後邊的人很不解的出聲了。
「哪,帥哥,你要是一直站在這,我可進不去啦!」
阿番一聲疑惑後,輕輕推了推眼前與自己差不多身高,但卻很瘦的男子肩膀,「還是你會怕人多啊?阿哈哈哈,別怕別怕,我有一個最佳好位子是別人搶不走的!來來來,咱快進去唄!」

擠過依然原地不動的白髮男子,阿番笑說著走進店裡,並朝吧檯的方向而去。
「喔!阿番,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一位穿梭在人群間的中年女子,看見阿番走近吧檯,很是疑惑,但還沒等對方回應,她又是好生驚訝,「你今天是發達了嗎?!該不會這麼快就把貨給賣完了??」
「欸,不是啦,我是帶客人來店裡坐坐的。」揮了揮手,阿番在開心之中透露出一點無奈,因為他實在很討厭人家過問他的業績阿,不管是好還是壞。
「喂!快過來這裡哦!」
轉回頭對著門口大喊,中年女子沒多問,好奇的將目光探了過去,下一秒,更大的驚訝出現在她的臉上。
「哇!!是位大帥哥耶!!」
比阿番還興奮,中年女子壓抑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趕緊轉身朝吧檯裡邊衝去,「堤爾!堤爾!」
中年女子跑進吧檯裡將手中的東西隨手一放,又往後邊被簾子遮起的小拱門衝了進去,陣陣喊聲淹沒在人群的喧嘩聲中。

白髮男子看了看身旁的阿番,不作聲,也沒特別想法。
反倒是阿番誤會了他的臉神,「阿哈哈哈,你千萬別見怪阿,那瘋女人只是太喜歡看帥哥了,所以才會發花癡,欸,不要再站著了,快來坐阿!坐著等新鮮的好貨出爐吧!」
這回他不等男子回應,語畢就推著他朝吧檯的最邊邊空著的兩個位子而去。
雖然覺得被推的有點莫名其妙,但為了要證實自己的猜測,也只好入進隨俗了…
反正不做多餘的事情,也就不會有多餘的麻煩。

就在他坐定位沒一會,吧檯後邊的簾子再度被掀起,走出一個一臉莫名奇妙,挺著大肚子的男人,他一出來,目光先看見了對他招手的阿番,走靠了過去,這才發現了坐在阿番身旁的…白髮男子…
莫名其妙的情緒瞬間被取代,湧現在他心中的情緒,是一股震撼。
他先是瞪大了雙眼,盯著白髮男子仔細打量,還伸手捉住人家俊瘦的下巴,左轉右轉的,似乎在鑑定某種角度?

一旁的阿番見狀驚訝大叫,「喂,老大,你這是在幹什麼啊?!不要把我的客人給嚇走了阿!也不要用你奇怪的舉動亂鑑定啊!他可是要買我五盒鮮貨啊!」
阿番想伸手阻止也不是,一方面怕會得罪老大,另一方面要是讓這帥哥產生誤解那也很糟,但這樣帥的客人,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阿,「老大,可以拜託你住手好嗎?」
要是待會帥哥翻臉不買帳,那他今天的生意一定會難做阿…

不同於阿番的瞎操心,也不同於男人的驚訝,白髮男子在看見男人的那一瞬間,就確定他是自己要找的人。
「好久不見,堤爾。」如果不是那女人的喊叫,他還想不起這個人的名字,因為對他的記憶,也已經塵封很久了…
「哇!真的是你!!你還活著啊!」
不敢相信地抓緊對方的雙肩,男人又是驚訝又是感動,「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啊!」

輕輕揚笑,白髮男子不想說話。
「欸,等等,老大,你…你們認識喔?!」
這下換阿番驚訝了。
堤爾一聽,一雙銳利的眸子朝他掃射了過去,「不然呢?對了,你剛剛說他要買五盒鮮貨?你開價多少?」
「嗯?!開價多少?當然就是那個四萬三的價錢阿…」
「四萬三?!你這混仗小子!居然敢賣他這個價格?!你不想活了嗎?」
「老大?我做錯什麼了啊?!」
阿番有點想哭的莫名感。

「哼,雖然很想不收錢,但我還是得跟你收個工本費,你等等給我六百五R幣就夠了!」
「嗄???!!!」
聽見如此誇張的價格,阿番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你還當真是傻了?不止我認識他,只要聽過排行榜的人,都會知道他啊!」
「啊?什麼排行榜?我怎麼不知道?」而且所謂的排行榜…又沒有提供人物圖像,是要他怎麼做辨識啊?
「就算你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那也該從他的穿著中看出他的特殊身分吧?!你這個蠢蛋!」
「…老大,雖然我是商人,但…賣服飾並非我的強項欸…」
「…嘖,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講這麼多!聽好了,他可是那年傳說中的-…」
「堤爾,那些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吧…」
出聲阻止男人的激昂情緒,白髮男子苦笑著,並將口鼻再次遮掩起來。

嘴型一時定格,堤爾看了看滿臉疑惑的阿番,再看回眼前的故人,想到他的出現,堤爾的心情這下又化為無限感嘆。
「你這些年跑去哪了啊?你知不知道,騎士團與刺客團找你找到整個大陸都要掀起來了?還有你的公會跟你們的朋友都在找你啊!大夥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打探你的下落,就算離開了大陸也都還在尋找你的下落,哪,記得娜娜不?那個很花癡的女賢者阿,她為了找你,還到訪了各個極度危險的地圖區域找你!喔,你的公會甚至派出一組人馬,去那個黑洞找了你好幾回阿…欸,我在說你有沒有在聽?」
劈哩啪啦又問又說了一大串,堤爾的擔心嶄露無遺,彷彿是像找回浪子的父親。

一旁的阿番早就聽呆了,只能保持沉默,繼續聽著兩人之間的任何對話。
從剛才老大口中所說的騎士團與刺客團,那個女賢者娜娜,到幾番衝進黑洞的公會團…這一切的連串,為白髮男子組織起的身分,對他來說可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啊!

淡淡笑意被藏起,沒有人看見。
白髮男子眨了幾下眼皮,「謝謝你們的關心,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個人的問題…」
「唉,你為何要這麼說?當年那件事情,並非全都是你的錯…」
「不用多費唇舌,堤爾,我來是想知道,近年有沒有黑洞的消息?」
「…你為什麼要問黑洞?」
看著老友的疑惑神情,白髮男子彷彿拾回了那晚的情緒。
「我,還是要去,我相信,她還在等我…」
那晚,她消失在他的眼前時,她是活著的。黑洞是個非常神祕又危險的地方,它的範圍、它裡邊所有的魔物都還沒被證實完畢,這不就也說明了,她還有存活的可能嗎?

大大一愣,堤爾一時不曉得該做何反應,情緒有些掙扎,但最後他放棄勸說,因為那種傷痛,並非每個人都能體會。
「都已經過了七年,七年了,你還想回去找她嗎?」
在那種到現在都還沒被證實完畢的危險區域,要讓一個被BOSS級魔物帶走的女孩存活七年…他是怎麼樣都不感想像。

「嗯,或許她在等我…」
垂下了眼簾,他想著胸口上那塊有些沉重的墜子。

不管要花多少時間,不管要失去多少生命,不管要提起多大的勇氣,不管被人嘲笑的多嚴重,他都要回去。

回去尋找、回去證實,證實她還存活著,尋找到那帶走她的魔物…所以,他回來不為別的目的,這個世界變得怎麼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找回她。


讓她從七年的黑暗之中,重回光明。



這是他一生的承諾,也是此生的詛咒。一個…無法停止的甜美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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