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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不是佩托拉學姊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幾乎像要突破天際般的從我後方傳了過來,嚇得我趕緊從躺椅上坐起身轉頭看去。
當我看見那人時,疑惑先竄出在我的腦海裡,但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

「好久不見!艾連、米卡莎。」
回話的同時我伸手拿起一旁的毛巾蓋起了腳傷,艾連也剛好跑到了我的身旁。
「原來學姊是來這裡度假了嗎!?」
「欸~這是度假嗎?⋯⋯」
雖然內心有點尷尬,可也只能當成是這樣了吧。

「學姊是來參加見證會的吧?」
米卡莎淡淡出聲,惹得艾連睜大雙眼回頭向她喊了聲對喔!
「見證會是傍晚吧?你們這麼早就先過來嘍?」
看了下手機,現在才十一點半,難不成是過來先吃午餐的嗎?

「我爸要先過來開會,米卡莎又在這,所以就被順理成章的帶過來了。」
有點無奈的解釋著的艾連,邊說邊坐下在我旁邊的躺椅上,「學姊看起來是在這過夜的吧?」
「欸~對,因為一些原因啦⋯⋯哈哈~」
乾笑幾聲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我真沒想到過要怎麼讓大家知道我跟學長的關係⋯⋯說是光明正大在一起,但我還真完全沒有個想法去對周圍的朋友們解釋。

這樣想來⋯⋯學長跟伊莎貝爾之間,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和好了呢?
阿阿~這麼說來,我該怎麼面對伊莎貝爾呢!?我怎麼到現在才想到這些問題!唔,晚點學長有時間的話再跟他來討論吧⋯⋯

「對了,只有你們兩個人嗎?阿爾敏不會過來嗎?」
「哦~阿爾敏沒有受邀,一年級裡面大概只有我們跟克里斯塔才會出席吧⋯⋯」
艾連相當努力的思考有可能會出席的名單,「其他我就不清楚了,畢竟這不是完全公開的場合,只有跟阿卡曼合作的大企業或比較高端的人士才能出席的。」

「這樣啊⋯⋯」
這麼想來也是,雖然學長沒有跟我提到有什麼樣的人會出席,只有簡單說我會遇到很多認識的人而已,但也不會強迫我要出席,畢竟這只是形式上的必要而已,對學長而言一點也不重要。
「吶,學姊,下禮拜的演唱會要一起去到現場嗎?」
愉快地躺下,艾連雙手枕在後腦勺繼續問。
我真的很佩服他這種隨時可以展現輕鬆愉快的情緒,未來如果他也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個性就好了呢。

「當然沒問題嘍!我好期待呢!」
「米卡莎妳也要去對不對?妳有票嗎?」
「艾連你的票也在我這。」
「咦?原來在妳啊!也不講一聲,我還以為我把票弄丟了欸!」
「一開始就是你塞給我的啊⋯⋯」

聽著兩人的對話,讓我這下心情更加的愉快了不少。
我們三人也有一搭沒一搭了隨便聊聊,午餐還請人送來泳池邊吃,度過了一段相當輕鬆的時間呢。

而隨著時間進行,越來越多人出現了!
尤其以學會的人居多,但怎麼看都覺得⋯⋯聚在這的,全都是學生們?
難道阿卡曼家有做什麼特別分區嗎?而且全都是我認識及認識我的人耶!讓我本來相當緊張的心情瞬間變成安心了不少。

「這個區域聽里維說專門提供給我們休息的。」

拖著手中的香檳杯,艾魯多學長驕傲地給出答案。
「好像是把年輕人跟成年人故意分開的吧?」
君達一臉無趣的加入討論。
「這樣才好啊!不然這麼無聊的場合,誰要一直跟那群大人在那邊到處鞠躬哈腰啊?」
艾連說得相當起勁,然後幾個大男生就相當愉快的達成共識。

看他們聊得很激動,我覺得這是個回房換衣服相當好的時機點,因為從中午開始到現在,出現在這的人都是逐漸增加,加上每個人都是認識的,害我根本沒時間能回房換件衣服再出來;我身上還穿著早上穿出來的短裙⋯⋯為得是方便讓傷口通風,誰知道與這些人直接相見啦!
中間雖然把毛巾綁在腿上暫時遮住,但面對相當多的疑問及現場狀況,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會太危險。

「里柯,有人找我的話就說我去換衣服,等等再回來喔!」
「喔,我還在想說妳什麼時候才要去換衣服,快去吧。」
今天的里柯拿掉眼鏡,穿上長禮服的樣子真的好美!
我感尬的笑著起身,一直沒離開過我身邊的青井跟在我的身側,隨著我走回到房間內。


「呼-⋯⋯」
回到房間內的安靜讓我輕鬆相當不少,趴在床上耍懶了好一下,下意識滑開手機來看,學長幾分鐘前有丟訊息過來呢。
我等會有空擋。
哇!真的嗎!?那我回房間也太剛好,如果是在剛剛那邊,恐怕會出現集體恐慌吧?哈哈。
我剛回到房間裡!
那這樣我是不是先換衣服比較好呢?嗯,還是換衣服先好了,這身衣服接觸那麼多人已經算髒了,學長肯定不會喜歡衣服上的各種味道。

「佩托拉-⋯⋯」
「咦!?等、等等!」
我才正準備連內衣都要脫掉時,門外傳來學長的聲音卻來不及阻止他開門!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啦!!
有點狼狽地用手臂遮擋自己的身體,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臉瞬間漲紅了,「學長你也來得太突然了吧!!」

學長很快就把門關上朝我走來,「妳在這時間脫衣服才突然吧?」說著就抱住了我,他身上還傳來淡淡香水的味道,「今天很忙,沒多的時間陪妳,晚上妳不用出席沒關係。」
壓低的嗓音在我耳邊快要變成迷人的呢喃,讓我感受著屬於他的魅力,情不自禁地沈浸在他的接觸裡,「嗯,我知道,但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你也可以告訴我。」
「就這麼辦吧。」
說罷,他直接吻上我的唇,雙手開始游移在我的上下身,而隨著他的撫摸,讓我的身體逐漸陷入癱軟的無力感⋯⋯

發覺我的反應,學長二話不說彎腰將我抱起往床上躺去。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模式下來,我沒有再開口問他或阻止他時間點與體力上的適當性;一方面是他真的沒有什麼時間,另方面是我比想像中的還迷戀他的身體,這已經害羞到我說不出口,只想順從他,享受著可以把握的當下。


×


看著他已經把自己整理成兩個小時前的完整模樣後,我這才回神發現自己只有把內衣穿回去,還沒把衣服穿好;學長回身見我這樣,非但沒有吐嘲,反而過來彎腰在我額頭上留下一吻。

「盡量不要亂跑,要出房間記得跟我說一聲。」
「就算不跟你說,你還不是會知道~」
嘟起嘴的我有點不是滋味的回,學長的嘴角則勾起一抹玩味般的笑,「跟妳說過了,今晚有很多賓客與媒體進來,人多混雜,但妳也想一起來見證會當然也可以。」

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搖頭婉拒。
「你要應付很多人跟事情,我不希望還要去讓你分心顧及,我答應,了不起就跑到大門廣場罷了~」
「妳去大門口幹嘛?那裡現在只是塊停車場。」
「就到處晃咩,是你說不要離開宅邸佔地就可以的。」
「這樣的話妳還不如跟在我旁邊得好⋯⋯」

「叩-叩-」
「恕打擾,里維少爺,會場流程已經開始了,要麻煩您即刻移動。」
門外傳來青井的聲音,讓我瞬間感到相當的不應該;欸!我怎麼還在這麼拖著學長呢?!
「學長你快去吧!對不起!」
「幹嘛道歉?」
離開床邊,學長走到了門前特意回頭再看我,「等我回來。」

「嗯!」給了他堅定的回應及笑容後,學長就開門出去,關上門留下了我。

趕緊穿上先前準備好的連身長裙,我先是相當害躁的回憶剛剛與學長在床上的畫面,然後陷入沒意義的害羞狀態,過了好一陣子我才從自戀的情境中回神。
房子內部深處及外面傳來陣陣音樂及相當熱烈的聲音,我好奇的離開床邊往陽台方向走。

踏出剛拉開的落地窗,我先是望著因光害而看得不是相當清楚的星空,內心覺得有些可惜,看來這裡是白天的風景會比較好?
來到陽台欄杆邊邊,眼下的情景卻立即超乎我的以為。
因為除了左邊還有建築的延伸外,視線範圍內還可以看見一部分的後花園!

相當明顯的是後花園主要中心被佈置成娛樂會場,燈光相當充沛明亮,擺設佈置全都是高級宴會的排場,而且人還相當多,非常熱鬧,現場還有古典樂的奏響,依這個家的能力,肯定是真人現場演奏的啦⋯⋯

畢竟還是有一大段的距離及建築物角度的限制,但光是想像就可以大概感受到現場的奢華感。
話說回來,學長真的很貼心及細心啊!
這種滿是高階社會人士的場合,我雖然會想參與,可現在狀況真的不太想面對。

學長並沒有跟我說分家與劍慶的合約相關事情的後續,如果我就這樣出席會場,肯定會被追問相關問題,而且搞不好還會帶給他更多的麻煩,而那些麻煩我相信會影響到他現階段的所有評價。

「加油。」
想著里維,我對著空氣輕聲而說,希望能傳達給他。
等等回房間開電視來看現場直播好了,蠻想看學長現場的模樣呢!

決定好,我回身走到落地窗門前還沒踏進房間時,房間的門就突然被用力推開,我定格在那,然後就看見推開門的人快步走了進來;在這一瞬間我無法置信,胸腔喘著大氣因為我差點忘了要呼吸。

劍慶。

那人看見我,原本焦躁的神情逐漸安穩了下來,轉變為相當詭異的譎笑,頓時讓他那本該是英俊的臉神佈上了危險的扭曲。
「終於見到妳啦⋯⋯」
他的聲音有如低聲的嘶吼,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我則是很不敢相信地跟著後退,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場見證會也有邀請他嗎?!

「怎麼啦?妳為什麼不說話呢?看到我難道不開心嗎?」
雖然他靠近的腳步並沒有很快,但我還是在內心感到相當的急迫,因為我的手已經摸上了欄杆處;明明空間算大,在這種時候卻顯得相當狹窄。
怎麼辦?該怎麼辦?!
門口不是有青井在嗎?為什麼這個人⋯⋯等等,難道他對青井做了什麼?

「你是怎麼進來的?」
問出這話的時候,我可以明顯感受到自己聲音的顫抖,這是從心底深處湧現的懼怕感,還有措手不及的驚慌。
他收回了些張狂氣息,一手順著有些亂掉的髮型,臉上的笑卻依舊不懷好意。
「這個問題問得好,很高興我們有真正的聊天動機了。」
「你把青井怎麼了?」
雖然很不想去思考些什麼更可怕的畫面,我想我也只能先照著目前狀況小心的應對,感覺這個人好像跟以往看見的感覺完全不同了⋯⋯怎麼會這樣?

這個人,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劍慶似乎在忍耐些什麼,時而回復到他以往的優雅,時而陷入狂躁的感覺,因我已經背抵到欄杆無法退後,導致我跟他之間的距離已經快貼在一起⋯⋯他的身上傳來淡淡偏鹹的鐵鏽味,還有一點汗味。
我下意識的別開頭不想看他,但他卻伸手揪起我的頭髮,強迫我的視線與他對上。

「我要的一直都很簡單,但妳卻從來不肯滿足我,現在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這些鳥事了⋯⋯」
他笑說著,目光突然看往後花園那傳來的音樂聲,一手用力的扭過我,讓我整個人轉向後花園背對著他。
也因為如此,他整個人貼上了我的背,頭低了下來在我的耳畔繼續說話,「看看那邊是多麼的開心啊,妳不覺得我們也應該利用這難得的相見時光來做些開心的事嗎?」

「你到底要幹嘛?」
雖然我很想說些勸他住手的話,但基本上行不通的吧,這個人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可能會在意之後的事情?
而且我這個人的存在就是只會激怒他,如果再說些刺激他的話⋯⋯

「離開里維阿卡曼,或是讓他跟我簽約。」
「⋯⋯這種情況下,你們合約就算簽成也沒有用了吧?啊!!」
揪住我頭髮的那手再用力將我的頭扭成側面向他,頭皮被拉扯的痛感讓我再也忍不了的表現出痛苦及不悅,回瞪那雙像是君臨天下的眼神,我打從心底回想起對他的厭惡及絕對的反感。

「真是懷念的眼神啊-⋯⋯」
說完下一秒,我的頭再度被拽過去用力壓下,讓我的視線看著頗高的地面。
「這樣的高度非死即傷,我想妳不會希望我把妳推下去吧?」
「為什麼你要把我推下去?你不是還希望我幫你做事嗎?」
內心的怒意持續被堆起,我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想反抗的情緒。

「那就得看接下來妳的反應來做決定。」
他本來揪著我頭髮的手轉而去抓住我的頸後,另一手則不知道從身上抽出了什麼,接著還有像在解開腰帶⋯⋯
思及此我驚慌的試著想回頭去看,但脖子立刻被施加力道,我相當不安的開始扭動身體做掙扎,「放手!你放手!!」
「閉嘴!!」
他一聲大吼抓著我的肩膀轉過我就朝我臉上甩了一巴掌。

一陣激烈的震盪讓我無法停止地直往地面重重跌去,陣陣強烈的痛楚沒有停止,臉上的火熱逐漸傳開,而我的頭好暈。
不行啊,我得趕快站起來跑出去⋯⋯

「讓妳安靜點的嘛。」
劍慶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有些模糊的視線剛恢復就再感受他整個人的重量坐在我身上,掙扎的四肢相當無力,儘管我認為正在極力對抗他,但卻好像毫無效果。
恐懼瞬間吞噬了我的內心,但憤怒及羞愧還在持續刺激著我。
他雙手抓住我的雙手後改用一手壓制,另一手則是轉而加快速度解開他的褲襠;我開始無法克制地喊叫,剛剛著地的那些疼痛根本算不上什麼,現在的我就只想從他身下掙脫。

當他從我的腰部離開並往我的雙腳推開時,我趕緊收回雙腳就直接往他身上用力踢去,雙手一得到鬆開的瞬間我立馬翻身爬跌帶跑的往房間衝去,可一力道在我剛進到房內時抓住了我的頭髮,再將我整個人往後用力一扯-⋯⋯我撞上床尾然後倒在地上。

全身上下都有痛感傳來,甚至還有些麻痺的感覺,但我不能繼續倒在這,我必須要繼續起來,然後逃出去才行⋯⋯
「我本來真的不想這樣對妳的呢,但妳讓我沒得選擇啊。」
他的聲音繼續傳來,而且相當接近,然後他抓住了我的雙手並快速地用東西纏綁了起來,頓時讓我整個人感到更加的不適。
「可是我臨時改變主意啦,如果就在這裡,在那個矮子的地盤裡好好欺負妳的話,大概就是對他最好的打擊了吧?哈哈⋯⋯真想看看他發現後的表情啊。」
「你瘋了吧⋯⋯你這樣怎麼對得起你的未婚妻!?」
既然無法溝通了,那我想我說什麼也都無關緊要了吧。

他將我扳回正面向他,雖然我趕快縮起雙腳,卻徒勞;他用力地將我的雙腳給扳開後,下半身就貼了過來,並用雙手扣住了我的雙腳。
「這麼說來,那天妳可以順利逃走可能也要感謝她呢?不過她跟她的家人,從今以後再也不能干擾我了,妳放心吧。」
⋯⋯什麼意思?
他跟他的未婚妻決裂了嗎?
思緒被一股拉力給中斷,是他雙手將我的內褲直接撕扯的力道。

我還在繼續掙扎,試圖想辦法擊中他的要害,但雙腳一直被他抓著實在很難-⋯⋯一身影從他身後突然出現,並直接閃出一抹光亮直朝他的肩上而去!
劍慶大吼著回頭去看那人的同時,立即揮起另一手給那人著實的一拳;一聲噫嗚,我看著那人直接無招架之力的倒下,是青井!
而且,她身上已經流了大面積的血⋯⋯從房間門口到她倒下的地方也都有。

「青井!青井-!!」
努力的用雙腳先坐起,我驚嚇的看向退靠在牆上的劍慶,只見他的左肩上插了一把刀,而他似乎想把那把刀拔出來,但卻沒有明確的決定。
「可惡啊⋯⋯」
他相當痛苦的低聲呢喃,呼吸變成喘氣,「沒有把刀往妳脖子上抹真是太便宜妳啦⋯⋯」說著,他靠近了點趴在地上且已經相當虛弱的青井。
青井也正在試圖要撐起身體,我真的已經沒辦法繼續思考,直接起身就往劍慶身上撞去。

在把他撞開的這個時間裡,因為重心不穩的關係,又讓我重新跌到地面上;相較於他暴力的力道,這次撞擊地面的痛楚並沒有前幾次那麼可怕一些​。
許多物品掉落地面,我吃力地調整身體往那看去,發現劍慶是撞上了​床頭櫃,現在似乎因為肩傷而攤在那。
他昂著頭,一陣扭曲的笑聲傳來,​​​我則是用盡力氣想努力重新站起身,並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看。

「啊啊~這個夜晚還真是相當有趣啊,以往都是讓人做這種事呢,沒想到這種事這麼累,難怪那些辦事的人總是要求很誇張的金額啊。」
正回視線,劍慶直勾勾地看向我,臉神上已經沒有那些瘋狂的扭曲,反而是冷得無情。
「對於妳呢,我想,把妳的胸口劃開⋯⋯應該會是很美麗的畫面吧?」
「⋯⋯」
這個人,已經瘋了吧。

他再度伸出右手抓住左肩上的刀柄,我下意識地就轉身朝房間門跑去,身後則是他的怒吼聲與腳步聲;但才剛過房間門口,眼角就有物體閃過,然後我看見正前方有熟悉的臉孔出現,後方則是伴著劍慶的吼聲傳來一連串的打鬥聲響。

一個擁抱直接將我抱住,是芙莉妲。芙莉妲!
「青井在裡面!她傷得好重!!」
我在她的懷裡大吼著,腦袋轉不過來的相當混亂,周遭有相當多的人聲,我的雙手很快就被鬆開,然後她抱著我走出客廳到走廊上;房內依舊有著那個人的吼聲,但我的感受有些模糊了起來,芙莉妲看著我的表情相當驚慌。

聲音有那麼一瞬間不見了,我撐不住地任由身體癱軟,但也可以感受到有一力道撐住了我。
身體與頭部的不適侵蝕著我,讓我緊閉上雙眼,試圖讓這種不適感可以盡快降低。

「佩托拉-⋯⋯」「佩托拉!」

好多聲音在叫著我的名字。

「佩托拉!」

學長?

眾多聲音中出現了讓我好像可以集中精力的熟悉,我不太確定的睜開雙眼,卻看見了我確認的眼神。
是里維學長。

學長現在的表情充滿無止盡的悔恨,相當的痛苦,看得我也忍不住濕了眼眶,不行啊⋯⋯怎麼可以讓學長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我好想抱你,可是我現在很髒⋯⋯」
話都還沒說完,他就小心地將我擁入懷中,「妳怎麼會髒呢?」溫柔的語調充滿著不穩定的情緒,我好想回話,想跟他說我已經沒事了;但我說不出口。

「我來晚了,對不起⋯⋯」

學長的聲音再度傳進我的耳中,撫平著我無法控制的情緒,也讓我知道現在真的已經沒事了。
事已至此,恐懼感被整個釋放出來,讓我瞬間哭得無法言語。

儘管身上各處持續傳來強烈的疼痛感,但我就是不想放開他。
真的,不想放開。



我在醫院醒過來時,已經是事情發生過後第三天上午。
很意外的事情是,當時守在我床邊的居然是歐魯;他一看見我睜開眼睛沒幾秒就開始哭了起來,雖然是哭了,但還是趕緊拿起室內的電話通知護理站人員。
沒過多久,主治醫生與護理師們很快就來到病房內,開始對我做各種檢查與問話。

必須要說,其實我全身上下有多處疼痛,加上那些針孔讓我實在沒辦法好好回答醫生的問題,不過也因此讓我自己知道,看來這回要在醫院躺一小段時間了。
儘管有些混亂,但很慶幸我還沒錯過克里斯塔的演唱會,所以還是有機會可以去的吧?我這麼問了醫生。

醫生只是冷冷的回我說要阿卡曼的同意。
好啊,那完蛋了。
可是醫生為什麼要這麼不開心?該不會是被施壓了嗎?
因為我也不確定是怎麼樣,只能在內心對他說抱歉,然後相當小心且有禮貌的回答他的問題。

在經過一小段的簡單檢查後,醫生對歐魯相當嚴厲的說些注意事項,包括什麼不要一次讓太多人進來打擾,避免引響腦波⋯⋯什麼的,啊~記不得。

「你怎麼會在這?」
等醫生與護理師們離開病房後,我還是相當疑惑,因為在我的記憶中,他好像是一直呈現失聯狀態。
「什麼叫我怎麼會在這!?妳都住院了我能不來嗎?!」
他相當不悅地一吼起來,瞬間讓我感到頭脹得不舒服,驚覺自己耍蠢了又趕緊向我道歉。

「好了好了⋯⋯拜託你好好說話⋯⋯」
用著只能動的右手按住太陽穴,腦中的壓力讓我明白為何醫生說不能一次太多人在這⋯⋯原來腦袋是會爆炸的啊。天阿。
露出很醜的哀怨臉神,他重新坐下在床邊的椅子上,「現在比較好了嗎?」
「還行吧,啊,青井她怎麼樣了?」
也不確定他知不知道我就問了出來,腦海中還想起那晚她渾身是血的樣子!天阿,我都這樣了,她可怎麼辦?

「我聽說她傷得很重,現在還在昏迷沒有醒。」
「⋯⋯所以,只有確定命是保住了嗎?」
「嗯,主要失血過多,聽說有幾度差點救不回來。」
「⋯⋯」
沈重的壓力壓在我的心上,實在不敢想像青井差點就為了我丟了性命。
真心希望,她可以早日清醒過來。

突然,一個溫度摸上了我的右手,我有點驚訝地低眼看了看,然後再把視線轉往向他,我沒有說話,相信他可以看得懂我眼神散發出來的疑問。
歐魯皺著眉頭,情緒相當沈重,眼角還有沒抹乾淨的淚水。
「妳沒事比什麼都重要。」
「⋯⋯嗯,謝謝你,抱歉,讓你擔心了。」
面對他如此沈重的言語,我竟然有點心慌了起來。

「以後,就不是我保護妳了,里、里維學長他,嗯,我相信他可以做得比我還更好!」
「⋯⋯」
什麼?他這麼說是⋯⋯已經知道我跟學長的關係了嗎?
雖然第一反應是想裝傻,但我說不出口,因為我也不想繼續逃避面對。

從他手中抽回我的手,轉而換我抓住他的手,換他展現出明顯的疑惑回看我。
「你以後別再給我失聯了啊!就算我跟學長在一起,你也不可以失聯啦!哪有青梅竹馬當成像你這樣的?」
「⋯⋯」
這回換他沈默,但他的表情是藏不住的情緒糾結,好像又快要哭了,看看那雙眼睛中的淚水又要滿眶之際,他趕緊轉頭去用袖子抹掉再回頭苦笑的看我,「妳才不要失聯咧。」

「你這樣真的很醜欸。」
哈哈笑起,我說。
「笑屁!」
「講話很不客氣欸你~」
「對妳?這樣還好了吧?看在妳是病人的份上,本大爺只好委屈一點了。」
聽他這麼中二的發言,讓我習慣性的想回手打他,但礙於我現在的反應實在太慢,被他輕鬆躲過。

「里維學長在忙對吧?」
我突然有點想問劍慶後來怎麼樣了,但總覺得問出口後會得到旁邊人的大吼,所以還是換個人問得好。
「學長正在著手一些事情,那個人渣很快就會被定罪,妳之後再也不用擔心會受到他的騷擾了!」
鳥窩頭說得很不爽,而且表情還有些扭曲,這不是應該開心的事情嗎?
「為什麼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這樣要我放下心來也有點障礙。

他很想說話,但又表現出很是糾結的情緒;看到他這個反應,我很快就猜想到,他應該是被學長下了封口令吧,暫時不想讓我知道些什麼事情。
儘管內心不是那麼迫切的想知道,不過總覺得還是會有人告訴我。
算了,就先不要探討吧。因為我不想要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

靜下心來,根據歐魯這麼說,那個人終於被關起來了啊⋯⋯思及此,有種無法言喻的輕鬆感遍佈了我的全身上下,我真的,終於擺脫他了嗎?
真的就像歐魯所說的,我可以再也不用去害怕見到他了啊。
這種感覺好不實際,但卻是我真的夢寐以求的結果。

周圍的人也不需要再替我多擔心那一層了,以後就算遇上了其他的事情,感覺可以比以往都還輕鬆面對了啊。
哈哈~不得了,光是想像就越來越開心。

彷彿鎖在心上沈重已久的枷鎖,在這個時刻被解開。

而幫我解開這個枷鎖的人,就是里維學長。
曾經不想被觸碰的心底那一塊,現在已經整個釋懷並消失得無影無蹤;面對現在的感情,我期待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期待,接下來的一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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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ܤ重 生 × 無 悔 ܤ【為何這個世界,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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