ܤ重 生 × 無 悔 ܤ【為何這個世界，是如此的---

×××












視線中的人影自在地轉了個身、散漫在湖邊，完全的享受在這樣優美的環境當中；亦或許，他是在沉思著些什麼…


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星彩只是就這樣地看著、看著，沒有想移開視線。





「嗯？妳要找那小子嘛？」

「阿…」


突然的話語，讓得星彩剎時回過神；驚訝的轉頭看往出聲的人，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

「不、不…痾，那個－…」

「呵呵…像妳這樣的宮女，已經很常見了。」


說話的男子伸手指了指星彩身後。星彩不解地回身看去，發現不遠處的柱子後面，也站著兩三位宮女。可是…她的觀察應該是跟他們不同意思的吧！

又不好意思地轉回頭向站在她前方的男子，她得說說話。


「痾…不好意思，打擾了！」

語畢，星彩趕緊低著頭離開。


「哎？」

男子彷彿還想跟她說話一樣，想喊住她、卻無法趕上快步離去的星彩。





「怎麼了？步兄？」



柔聲而下，方才與星彩說話的男子並不感到意外地看往剛剛才說到的男主角。



「你又在調嬉宮女了？」

「喂喂，你這人說話怎麼這樣啊？我倒還沒說你誘惑多少宮女呢？伯言。」


步騭(字子山)聳了聳肩，上前一手銬住陸遜的脖子笑說著。


「欸，都給你說呢。這次回城見大王，情況怎麼樣了？」

「咦，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呢？」

「想確認罷了。」

「哈…既然猜到了就是那樣了。對啦…你們宮中又來了新的宮女啦？」


放下銬住陸遜的手，步騭又比了比還在柱子後面偷窺的宮女們。臉上不忘擒著詭異的笑容。


「嗯，好像有吧。對剛剛那位有興趣？」

「咦？被看到了…」

「你這人想在這做壞事得更加小心呢。」

「哈哈哈…罷，先別聊這小事了。倒是你，這次劉備御駕親征，氣勢猛烈；秭歸狀況慘敗，大王有何賜旨？」





×






「呼－…」



漸漸停下步伐，亮黑色的雙眸有些慌張地頻頻回頭探望，深怕會有人追趕上來。

哎哎，她這是在做什麼啊？她不是來打聽消息的嘛！！為什麼要這樣逃走…不行不行，得打起精神！去找些其他宮女問問好了？


…痾，等等…這裡是哪？！…


回顧四周的樣子，星彩無奈起自己的魯莽…唉，看來只能到處亂走了？





「…－又準備要出兵了吧？」

「嗯，這次大王提躍陸伯言為大都督。」

「哦？」



從另一道走廊中傳來了陌生的對話，星彩趕緊鎮定，抽出藏在袖中的布巾轉身假裝擦著廊邊擺飾。


陸遜被提名為大都督？怎麼個回事？她目前只聽說潘璋已死了呢…



「對了，之前聽說咱們江南－…」


話題被轉開，星彩也見那兩名文官與武官離去後，趕緊隨便選了路而離開。





×






「到底是哪阿－…」



好不容易熟稔的環境，卻又這樣讓她走迷了路…轉頭看著眼前的小院子，星彩小聲地低喃著。忽地，一道力量在自己的左肩頭出現－…


「呀！」

「小、小姐？」


幸好天色還不是很暗，否則她恐怕會喊得更大聲吧？看清了眼前的人，星彩這才大大地鬆口氣。


「福、福淳哥！你是怎麼－…」

「噢，剛剛不遠處看見妳往這兒走來，就跟著來了…」

「咦？這麼巧阿…等等，所以你知道、這是哪？」

「嗯，這是妳歇息的樓房阿…」


回望了望身後處的樓邸，福淳臉上有一絲不解。


「…耶？原來是這阿…對了，有什麼消息讓你來了？」

苦笑著的她導回正題。


「是。在下已經在軍中見到殺害張將軍的叛徒，范彊與張達。」

「那兩人認出您來了？」

「嗯，但在下同此兩人說亦也叛蜀而來，已經有些熟識，接下來小姐有何打算？」


雖然他知道星彩想親手誅殺二人，但行事之前還是先問問她本人的意見吧。


沒有多想，星彩直接開口。

「把他們約出來。」



終於可以了結了。雖然時間不長，但也夠她難受的了…爹爹，您就安心地、看著女兒為您了結這口怨氣吧！





﹡





會是什麼心情呢？如果她殺了那兩個人…將會是什麼心情呢？

她的爹爹先是殘害了許多人命，而她這樣做、是對的嗎？不…別動搖當初的決心呀！張星彩…做就對了。




「咱們又見面啦！」

「咦？」


帶著小小的驚訝看向那出聲的人，星彩警戒起這人。停下正在擦拭花瓶的動作，她趕緊站起身並向男子躬身而敬。


「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嗯？仔細一聽，妳的口音…不像是這兒的人呢？」

男子的懷疑讓她更感不安，但她也不是沒有準備。


「是，小女原是荊州、襄陽之人，因為仰望東吳之美景而前來。」

「哦？那怎麼會入宮了呢？」


伸手扥著星彩低著頭的下巴，一抬手、將她的臉提起。不同於第一次相見，她現在的神情是鎮定；有趣。



「是…小女是想…開開眼界；宮中有著最美的碧湖風景…小女因為想看看，所以就入宮了…」

「呵，真是因為這樣？」

男子有些逼迫的氣息感染著星彩，胡亂點了點頭，她回應。

「…是、是的。」


盯著她依舊鎮定的雙眼，步子山打消異樣的念頭，放下本托著她下巴的手，他聳了聳肩。

「哎呀~還以為是什麼更驚人的理由呢。」

「痾？」



〝噠－…〞

「益陽太守步大人，大王有令，召集商議應對會議。」

一傳令兵突然來到並且躬身而道出話語。


「知道了。」

正準備轉身離開，步子山的目光又突然回到星彩的身上；當下讓星彩又緊繃了神經。


「妳，叫什麼？」

「…小女為彩兒。」


「步騭，字子山。」

語畢，直旋身同傳令兵而離去。


愣愣地看著步子山那遠離的背影，星彩在腦海中想著有關這人名的記憶。可，無奈，她毫無聽聞…回去時再問問諸葛先生吧？…如果她能平安回去的話…





×






「小姐。」



向著正朝自己而來的星彩出聲，福淳上前伸手俸上她熟悉的長劍。

正欲直接接手拿下長劍，卻驚覺這把長劍…並不是她所佩帶的；而是…是趙大哥所持的青釭劍！怎麼可能？這…


「這…怎麼回事？這劍…」

「是，這是趙將軍在出發前夕交給福淳、並要在下交給小姐您。趙將軍還有交代轉話：『若心意已決，揮劍吧』。」

「…」


簡單的字句，聽在她耳中卻是深意即彼。她想起了與趙大哥鬥嘴的那晚…想起了他當時所說的話。接過青釭劍，她的猶豫增添了，她的擔心、也增加了。這把劍一直是趙大哥手不離的護身寶劍，雖然她不怕趙大哥的身手，只怕暗中會有像范彊與張達的人圍繞在他身邊阿…

緊蹙的柳眉是一目了然的心境，福淳看了輕嘆口氣。


「小姐，若不行動，只怕那兩人會亂跑哦？」

輕笑而起，福淳是笑著趙子龍給她的影響。這樣看下去，或許…見到了那兩個人，星彩說不定不會揮劍呢…


「好，告訴我在哪裡。」

「小姐？」

「我自己一個人前去吧！福淳哥，你就在這等星彩回來吧！這事我想一個人解決…」

「可…福淳怕您－…」

「不，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那兩個人我相信搞不出什麼花樣的，在這兒等著吧！…應該說，有什麼狀況，你都別現身。」

「這…」


只見星彩上前往福淳的肩膀拍了拍。


「若我真的出事，總得要有人回報給趙大哥知道呀？不過得視情況而定嘍！」





×





熙來攘往的街頭，卻都不是星彩停留下的地點。照著福淳所說的地點而去，卻發現人潮越來越少…這樣的景況不禁讓她輕笑而起。一面佩服福淳，一面則是又想起了那天自己看見柳爙與那四人對話的畫面…

不遠處，她看見了那兩抹正在相互開玩笑的身影。一股怒氣衝出胸腔，腳步加快而去，直見那兩人臉神同時出現的驚嚇。


「不許走！」


話落、抽劍，往一人的腳而揮去；血不意外地濺出，接著轉身向另一正準備跑離的身影而去，又一劍揮落至那人的大腿處，讓得那人直往地面跌去。



「唉唷唷喔－…」


兩人的哀嚎聲不斷發出，但卻沒有想停留的覺悟。


「范彊、張達！你們知曉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吧？！吾為燕人張飛之女，特此前來為取你們的首級！」

「饒命啊！！」

「張飛殘害多人性命又要將吾等斬首示眾！要若是妳、妳又能忍受他那粗人的暴行嘛？！」

「你！…就算我爹爹當真殘暴，也不許你們說他的壞話！」


話落，怒氣讓她直往那人的脖子處揮劍－…


「慢－！！」

「鏘－－」


「！！」



震驚；顯現在三人的顏面上。星彩無語，有些不敢相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人……他、他…



「這兩人命不在此絕。好久不見了，〝伊姑娘〞。」

「…你…」

這個人－…是陸遜！

動作僵住；但陸遜卻逕自地先收回架式。也沒去檢查自個兒的劍是否有受損。

「不，應該稱呼妳為、張姑娘？」有如危險的微笑直接出現。

「！…」

糟了…剛剛的喊聲被他聽見…他在這多久了？！


「給我拿下那兩人！」

手勢一比、陸遜身後的侍衛們紛紛上前抓起跌地的范彊與張達。而有兩名侍衛則是靠近星彩也準備要拿下－…


「那位姑娘先別動，你們將那兩人抓回去。」

「是！！」



望著快速離去的侍衛們，星彩在混亂中發現了不遠處的福淳。似乎發現星彩的目光，陸遜即刻轉身而看去；就在此時，星彩向混在人群中的福淳搖了搖頭、並且伸手示意要他別說出去。



「真沒想到，姑娘會是燕人張翼德的女兒呢？」


看他靠近了自己幾步，星彩就退後幾步。不曉得為什麼，她沒有打算逃跑的衝動、但卻對他這樣靠近而感到不自在，而且…她現在的情況明明是最糟糕的被發現；可，一點情緒激昂的衝動都沒有，甚至…她覺得自己不會怎麼樣。

噗…這是在安慰自己嗎？



「看來咱們有很多話可說呢？隨我來。」

「…為何？」

跟著他回宮中，那不就是自己的死路嗎？他真當她是傻了？


眨了眨眼，他突然笑了出來；讓得星彩有些無措，又來了…他到底想幹嘛？每次的舉動，總是讓她無法解讀。收回青釭劍，她的柳眉蹙得好緊…


「都督，這女的…」

「嗯，押著她帶回宮中，她是宮女。」

「嗄？」「什麼？」


奔回的幾名侍衛上前各抓住星彩的雙手臂，但這樣的觸碰讓她感到極為的不悅；雙手一舉，她試圖甩開各邊兩名侍衛的施壓。


「別抓著我！我不會逃！」


回眼卻見那人已經開始邁步，星彩這才曉得，他剛剛的笑、是笑著，不管她要不要走，還是得跟著他回去…只差在她要不要自己走了…

在走進人群之時，已尋不見福淳的身影。雖然她不曉得自己會如何，可她希望，福淳的行動不會被發現…應該不會吧。可…這樣趙大哥會不會又擔心了呢？





﹡





「叩－叩－」



敲門聲喚醒了本在熟睡中的雙眼。


驚慌地坐起身，星彩看往房門；奇怪了…她什麼時候睡著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醒著的啊？



「磯－…」



「既然醒了就該應一聲吧？」


沉穩的男音有著明顯地玩味，大概是因為他的笑容吧…


「阿…你、你要做什麼？」

壓著自身的慌張，星彩下意識拉起被子就往自己身上遮。看得陸遜愣了會，接著、笑。


「哈哈哈…張姑娘，妳可真有趣呢。難怪步兄也對妳有意思，呵呵－…」

話落，直將手中的衣物放置一旁的桌面上。


什麼？什麼〝也〞有意思？步兄…是昨天與她聊天的步子山嗎？而他拿來的衣物…是要讓她換著？他有這麼好心？！



「換上這套服裝吧，我慢點要帶妳出去。動作快唷！」

沒有理會她疑惑的神情，陸遜說著直轉身往房門而去，最後一字與闔上的雙門同時並行。這是…所謂的瀟灑嗎？
不不，這麼好的詞，應該不是這在這眼上。

好奇地跳下床上前抓起他留下的衣物，星彩剎那有些錯愕。

「這、這是…」


再把衣服整個攤開；真的！真的是吳臣的服裝痾！這是什麼意思？！而且…還是男裝？什麼東西啊！唉…這男人的思想總是讓她摸不著頭緒。

雖然百般不解，但星彩還是邊疑惑著的邊換上陸遜所準備的服裝。想來真是奇怪…她為什麼從第一次遇見他之後，都不曾再有過感覺危險的念頭；反之，她還時常會想起他來？甚至夢見他…







「叩－叩－」



敲門聲才剛烙下，還沒來得及回應，就直見那人推門而入！



「喂！你、你這也太沒禮貌了吧？我是女孩子耶！好得也先報一聲吧？要是我還沒穿好怎辦？！」


指著嘻笑中的陸遜，星彩感覺到自個雙頰好像有了些溫度？這可惡的傢伙…他的行徑，根本就是所謂的〝破門而入〞？！這算什麼！虧他剛剛還那麼瀟灑的離開？不不－…那應該是她的幻覺吧！



「哦，好像不錯呢。看來妳不是沒穿過男裝？」

上前打量著還在整理服裝的星彩，陸遜沒有對她的驚嚇做明確的理會。


而他這樣的言語只惹得她一陣嗤嘆聲。

「你要我換臣裝做什麼？」

覺得自己似乎鬥不過他，星彩決定順著他的話題而出聲，並抓起長髮準備要綁起。


「我來吧。」

說著，陸遜上前壓下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在桌邊的木椅上。


沒有意外，她配合著他。這種情況應該就是所謂的放棄？

本以為他的動作會很不優雅，可，正在梳髮的動作，卻沒有任何弄痛她的錯誤。



「為什麼要阻止我？」

以他的聰明來說，應該不需再多解釋什麼事情。


「這不重要。我倒想問妳，當初為何要假扮伊籍士的女兒？真的只是因為風景？」



『小女子已久聞江東美景，趁此機會一同爹爹而來－…』

最初的見面之詞，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淡淡一笑，笑出他也會疑惑的難得。


「的確如此。」

「是嗎…那這次呢？還是再為美景而來？」

「陸公子昨晚看見了，何必問？」

「呵…」


『呵』這一聲，讓她莫名的一陣心悸；回神慶幸，他看不見自己現在的表情，不然一定會被誤會個什麼吧？




「都督，請速速至朝都廳！」


房門外的傳令兵聲響之後，星彩也感覺到身後的那人已停下了動作。正打算起身，直覺自己的右側好像有個溫度－…


「有人問起，妳就說自己是在陸公子之下學習的臣官。」

聲音響起在自己的耳邊，星彩只是點著頭，不敢轉頭去看他。等他離開自己身旁時，她這才趕緊起身，跟上跨出房門的他。


那－是緊張！剛剛…他在自己耳邊低語之時，她明顯察覺到自己的心情、是緊張！並不是害怕，而是…純粹的緊張…怎麼會這樣？這種緊張的感覺…簡直猶如被趙大哥笑著溫柔而抱住的感覺！怎麼會這樣？不不…這次的感覺很不一樣…可是，除了趙大哥，為何還有男人可以讓她這樣悸動？





…這是，怎麼回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