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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的裙襬,被不知從哪兒來的風,給吹的持續在那飄阿飄的。陽光般的大波浪金髮,也隨之起舞,但那模樣,是與遲鈍女截然不同的美。
起初昂崙與艾希是一起出現,所以我以為他們一定互相認識。但看他們講完名字後就毫無再發言,雙方還保持著距離的狀況看來…想必他們只是恰巧一同到來吧?

「名字?」此時,遲鈍女的面前,又出現了一道身影。我好奇地探頭望去,想看清楚被遲鈍女擋住的陌生面貌,可那人好似有意遮掩,不斷地閃避我的目光。我覺得奇怪,該不會是那傢伙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那不然為何要那般作賊心虛樣?
咦?不對,話說這夢境甫才開始,他是能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在夢境中,有什麼能逃過我的法眼?不過他那身批著的黑色斗篷,著實讓我猜不透。

那人的嘴一張一合,以我的距離完全聽不見。就在此時,有團莫名地霧氣出現,遲鈍女想也不想就朝著那團霧走去,然後對著那霧,說出她對每個人所說的第一句話。

那團霧氣逐漸轉變成一抹人形,而首先印入我眼簾的,是那人刺眼的亮麗肌膚!啥?為何是肌膚亮眼??不是頭髮或眼睛才對嗎?!
我用力閉了閉雙眼,想把方才看見的奇像給眨掉。但誰知道,不看還罷,這一看就讓我完全失了自我啊啊!

「有了有了!」我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興奮低吼的拍著手,然後充滿熱情無比卻又堅持中國女性的矜持望著那人。


那人有著自然捲的長黑髮,雖沒到肩,但以男生來說算長髮了。而在那彷彿隨意分開的長瀏海下,是一張五官端正的東方男子面孔!他的皮膚並非白皙透亮,是健康的膚色,不會太白也不會太黑,那…我剛才看見的閃光是什麼阿?
算了!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長得好像我最喜歡的日本執事:柴田理人君阿阿阿阿阿!!!

「理人さま~」我情不自禁地雙手合十在下巴前,興奮的輕喊著。這才對嘛!這才是我的夢境呀哈!


彷彿是聽見我心中熱情的吶喊,黑髮帥哥眼神一飄,往我這兒看了過來!一驚嚇,我趕緊別開雙眼,火熱的感觸竄燒在我的雙臉頰,但該有的心跳,卻還是沒有…
嘛,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剛剛在看我耶!!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面對他?等等要露出什麼表情?我等等還要看著他嗎?阿,他會不會覺得我很花癡阿…咿!!我今天怎麼只穿了簡單的黑色短袖跟牛仔褲啊?!天阿…

「咳,秋足小姐!請到這邊來好嗎?」在我這邊兵荒馬亂之際,遲鈍女的聲音提高好幾分貝的點名我。我疑惑地轉眼望去,發現大家都已經排排站好,只差我一個;我嚇得趕緊快步而去,心中的興奮轉為無法抹去的羞愧。
衣服不起眼就算了,竟然還給自己丟臉…天啊!這下我怎麼有臉抬頭啊?想必大家都在笑我吧……

低著頭,視線中進入一雙男子的長筒靴,我不敢抬頭瞧是誰,且此時此刻,我迫切希望不會是帥哥,不然我真的好想死啊!!


等我就定位後,遲鈍女輕哼了一聲,雖然我不懂那是甚麼意思,但肯定是在嘲笑我吧……接著,她終於發話講出『報上名來』之外的言語。
「各位好,我是特派員夜凜。在你們離開此地之前,我將會是你們的上司。而離開此地之後,你們只有在特定的情形下,才會再見到我。誰有任何問題,現在可以提問!」
我悄悄地抬起雙眼,將視線放在遲鈍女的身上。噢對,她說她叫夜凜!

夜凜的神情,從對我“點名”開始就只有一個樣,而此刻的她更是嚴肅。雖然我不是很在意她說了甚麼,但對於可以發問,這可真讓我鬆了一口氣。

「那個…請問一下…」才剛說話,我就發現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夢什麼時候可以結束啊?」我不想帶著這麼丟臉的心情,來面對接下來與帥哥相處的時間啊!既然我已經看見夢想中的帥哥,那醒來再睡一次就可以全部重來了!我待會一定要製造出很棒的情境才行!嗯!

對於我的這個問題,夜凜似乎很無言,雖然她的表情都沒有變,但我可以深刻的感覺到,她好像很生氣?

「妳還以為這是夢嗎?」她的聲音有些低沉,也有些嘶啞。「好吧,看來還是不能偷懶阿…有誰認為這是場夢的?舉手。」
到目前為止,我真的很不懂她想表達什麼,所以我很自然地舉手。而此時我的好奇心,幾乎把想鑽進地洞的羞愧給抹殺掉,好讓我的目光,可以轉而望向其他人。

從離我最遠的艾希開始,斗篷男、昂崙,到我身旁的帥哥…哇!我不小心站到帥哥身邊了??呀…他眼睛的睫毛翹翹的,好好看耶;他的臉龐…好帥氣哦哦!!
痾,等等,現在這不是重點,我得保持平常心才行。對,若再耍花癡,想必是會被討厭的阿。忍住!忍住…
恩…除了帥哥外,加我四個人都舉了手。雖然我很想認識帥哥,但現在這種不明不白的情形下,我還是先乖乖的認清狀況吧。
不,在夢境中的狀況,就算弄清楚了,醒來還是一切都沒了吧。思及此,我突然覺得舉手好蠢。

夜凜輕嘆了口氣,表情有些變化,「我必須跟你們說,現在這種情況並不是夢。當然,若你們想把這一切當成是夢境,那其實我也是無所謂的。只是,把這一切當成夢境的人,我只能說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因為這會是你由史以來,所作最長的夢境。」

「不會再醒了嗎?」聲音從我的身旁傳來,是帥哥的發言。呀,果然是帥哥,連聲音都可以這麼好聽~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問話,那雙在紅色方框眼鏡下的眸子,先是打量般的盯看著黑髮男子。接著不外乎地,她點了點頭,神情回復到嚴肅。
「還有人有問題嗎?」
雖然她很無所謂,雖然大家的反應都很淡定,但這個答案,對我來說,簡直是天要塌下來了啊!
有沒有搞錯?這個夢境會一直延續下去?是個意思嗎?意思是我要到很久才會夢醒嗎?是這樣嗎?有沒有搞錯?為何我要跟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來一起分享我的夢境啊?這、這…這實在是很不對勁!


「請問…我們要做些甚麼,才能離開呢?」在我心頭雜亂之際,可愛到夢幻的艾希,膽怯的提出了疑問。而這個問題,應該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吧?
「為什麼妳說妳將會是我們的上司?」昂崙深思的情緒,連帶的在話語上。雖然他的長相沒有帥哥來的賞心悅目,但其實他還蠻耐看的。

我將目光轉向夜凜,將心中的雜亂暫時撇開。
「很簡單,因為你們是要被訓練的指定人員,而我是監督你們的人選。如果想要離開,那就得通過特訓才行。」夜凜將雙手交叉在後,原本拿在她手上的小板子及筆,不知何時不見了。
「你們應該慶幸自己還能保有意識地站在這裡,而不是像孤魂野鬼般的行屍走肉,或者像靈魂被抽掉的軀體,等待腐化。也不用像已經四分五裂的魂體,永世不得超生;更不用擔心還能不能有明天。只要你還能繼續待在這,就是你還活著的證明。」

夜凜此番的發言,再教我驚訝。我聽得懂她所用的言語,但…卻不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反而是她這樣一解釋,更讓我混亂。明明只是場夢,為何要搞得這麼複雜?什麼叫作還能保有意識?什麼叫作不用擔心明天?什麼叫作只要在這,就是証明活著?

「其實,我們都已經死了吧?」身旁的帥哥再次說話,但這次他的音量很小,似乎只有我聽見。
我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向他,『死亡』這兩個字,重重地敲擊在我悶悶的胸口。彷彿有個什麼,正在崩解。彷彿有個什麼,正在尋找…尋找真正的答案。我很想笑,但卻笑不出來;我很想說話,但卻無法言語。『死亡』這兩個字,就好似我的死穴,讓我一時間,無法做任何事情…

「接下來,這位是你們的指導員!在你們通過訓練離開此地之前,都由他來訓練你們。」夜凜的聲音,再度將我的注意轉離。
雖然沉悶開始在心底擴散,但當我看見那位指導員之際,我很是…不曉得該作何反應?為什麼跑出個那麼高大的黑人啊??

黑人咧嘴露出兩排潔白無瑕的牙齒,身穿著跑步健將的運動衣,額頭還繫了一圈紅色布巾?感覺就像是要去奧運會場,卻走錯地方的運動員……不過我看這種身高,應該是要去打籃球才對啊?做啥跑來操場?
「有關指導員的任何問題,也是由我來回答。有誰有問題?」夜凜又拿出小板子與筆,開始寫字。

一直都很沉默的斗篷男,此時緩緩地舉起手,在夜凜允許的情況下,他開口發問。
「…指導員的名字是…?」
「喬治克隆尼。」
「………」現場一片沉默。

「我想這是個笑話?」我感覺心底冰涼到背了。夜凜從頭到尾都是那般嚴肅,沒想到會講出…這麼冷的話。拜託,請不要污辱喬治克隆尼啊!!

似乎沒得到任何人的信任,夜凜聳了聳肩,「早就叫你別用這個名字了嘛。」對著黑人,她說。不過黑人依舊咧著嘴,似乎不太在意。
接著,夜凜用筆指了指身旁的黑人,「如果你們不好意思叫,那就叫他死神吧。」

「……」

這次的沉默中,我聽見有人倒抽口氣的聲音,以及我隱約的心跳聲。如果說方才的名字是開玩笑,那這次的名字,絕對千真萬確。
因為,我在他親切和藹的笑容後,看見了一把巨大的死神鐮刀,閃耀著光芒,浮現在他的身後……

看來這位指導員,還真是來頭不小阿。
現在,我真的認為,這場夢境,實在是詭異到了極點-…該不會…夢境的主人,不是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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