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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光線照射,這是她一直都很熟悉的溫度。

不管這溫度會如何變化,也不擔心那光線會不會消失,她就是很喜歡這種環境,畢竟…自己一直都是在這個環境下生活的呀。


地面有些微的震動,這是有人從遠處走過來的反應…這個步伐、這個重量、這個味道…是那個人嗎?
眼皮很不情願地緩緩睜開,視線因長時間陷入黑暗,再次接觸光線之時顯得有些模糊,但她更確定,是她方才所想之人。

那人進入了她的視線,高大的身影,熱切的視線正低下看著她,男子展現的笑容是那樣的寵溺。身影一蹲,掛在他背上的披風也隨之擺動,顯得他一身非凡氣勢。
她可以感受到對方溫柔的手在撫摸著她的頭,就像在撫摸小寵物那般的疼愛。


她好喜歡他這樣的舉動,好喜歡他這樣的溫柔。


如果可以,她絕對不想再見到他那狂怒的樣子,也不想在他強大的破壞力之下,與之對抗。











心情沉澱了下來,我是滿心的疑問。

或許到目前為止都不覺得有什麼要注意,可其實有很多事情都得好好去思索。
除了我是怎麼死的之外,就是接受這莫名奇妙的訓練,還有那些…我覺得不太正常的事情。
如果我還有點自覺,那前不久發生的事情,真的是該來追究追究了。

思緒這樣決定,我抬起頭向著前方那一直沒有停下手邊工作的女子。剛剛聽夜凜解釋了下,她似乎是屬於辦公人員,又可以做特派員的特殊身分之人,名叫悠。
說她是工作狂根本實至名歸,從我被送到這看見她那一刻起,她就完全沒停下過手邊的事情。

而且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似乎都很冷淡呢?哦,除了夜凜的事情外,她對其他人都很無所謂的感覺,難道她也隱藏了什麼嗎?


在我打量的起勁之時,那一直沒有停下手邊工作的冷臉女子突然向我看了眼過來,害我傻愣了下,空洞的心窩有種快速的節奏在韻律。
我有些緊張地轉開視線,完全忘記方才想問清楚的心情,只希望她不會介意剛剛那股熱絡的目光阿…

「妳想說什麼?」冷冷的聲音伴隨敲打鍵盤的聲響併行,冷臉女子居然要我開口?

帶著有些膽怯的情緒,我再度將目光轉向冷臉女子,而她注意力又回到了手邊的工作上,讓我的心情放鬆不少。
「痾…就是…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已經想好要問些什麼的,在這個時刻卻只想得出這個問題,阿阿…這冷臉女子真的是比夜凜還可怕的感覺呃…

聽見我的疑問,冷臉女子的情緒彷彿又更沉了些。她沒有立即回應,就只是繼續敲打著鍵盤,一聲也不吭,好像對我的問題完全沒聽見似的。

我有些遲疑地自個歪晃著頭後,自覺得得不到答案,想從椅子上站起身在這區域走晃,那女子在這時又開口了。

「妳在這待著,等夜凜回來後去見BOSS,他會回答妳。」

「…哦,謝謝…」現在的我,除此之外已沒有別的話好說。
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BOSS,但我真的不期望他們有誰能給我個清楚的解釋。如果真的會讓我知道,那一開始就該跟我明講了吧?
為何要這樣一拖再拖?拖到連我都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了。或許現在事情還不嚴重,但我真的已經開始察覺到許多的詭異。

如果那個陌生女子說的話屬實,那為何BOSS要藏個那麼強大的守護星在我體內?若我是個普通接受訓練的魂體,有必要做到這樣嗎?
而且藏在我體內的守護星,我還完全無法跟他溝通痾…這又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修為還是靈力不夠的關係嗎?又或者,還有別的解釋…?
阿阿,反正現在光靠我自己在這想是完全得不到答案的阿…真的很希望,見到BOSS可以得到解答。
就算不是全部,我還是希望能知道些什麼。

我都已經死的不明不白了,還莫名其妙來到這種地方,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出事,莫名其妙的讓BOSS的守護星保護…希望,他們能夠給我個答案,就算只是一部分,我還是期盼著。


這才一會,我就看見前不久被冷臉女子派出去跑腿的夜凜走了回來。她的整體已回到正常的模樣,不然那全身因觸電而被考焦的樣子,真的是很見不得人阿…

「悠,訓練區域的咖啡廳好像被封鎖了呢。」
腳步停下在我的身旁,夜凜一臉散發出濃濃的好奇,「剛剛聽方潔說,BOSS就是罪魁禍首!」
「…如果BOSS又是罪魁禍首,她就不會被送來這了。」
冷臉女子兩秒內反駁了回去,她的反應還真不是普通的快啊!還是她早就知道夜凜會講什麼了?

「耶?這麼說也是哦。吶,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啊?」
順著冷臉女子的指證,夜凜立刻將話題轉到了我這,讓我花了點時間回想。
「就…有個怪異的女人對我唱咒,讓我的整個人都怪怪的…接著就有個紅光男子出現跟怪異女人對殺…」
「紅光男子??他從哪出現的?」聽見我的回應,她對紅光男子似乎特感興趣。

但…從哪出現??這還真是個好問題。
「這…我也不知道…耶?」這讓我怎麼講?我的周圍?我的體內?噢,對了,「或許妳去問BOSS,嗯,會比較快得到答案?」
因為那是BOSS下的手,所以確切的講我也不知道。

「嗯…這麼講也是,好啦,所以我們就走吧!」夜凜思索這件事情不用一秒就得到結論,這讓我真好奇她到底是用什麼樣的邏輯去想的啊?

冷臉女子看起來就是精明能幹,反應快也不意外,但會被慘電兩次好傻好天真的夜凜…為什麼可以這麼快就下結論了?
到底她是天才還是…傻子?只是有時候表現得剛好很強這樣…?

我一方面覺得該重新審視夜凜,一邊跟著她的步伐而去。回頭想跟冷臉女子道別,卻只瞧見她正好背過身去,我也只好放棄地將視線轉回。



踏出了這個亂七八糟的人事總和部,迎接而來的是那詭異的陰暗走廊。我突然覺得,只是一線之隔而已為什麼可以差這麼多?反而是我身後那亂七八糟的總和部感覺比較好阿…
雖然沒有很討厭這個陰晴不定的走廊,但我現在真的沒有那個心情去討好。

或許這個動作夜凜會做吧?

我是這麼地有些期盼,但眼前女子的動作卻讓我的期望落空。
夜凜並沒有像我們對走廊做出討好,很自然地就朝知道的方向前進,我有些擔心走廊會途中發飆,可想了下,她是特派員,所以走廊應該不敢對她怎麼樣吧?
嘛,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跟著走了。
咦?對了…如果夜凜也跟我一樣是經過訓練的,那她一定在這裡待很久嘍?

「夜凜,妳在這待了多久啦?」跳到了她的身旁,我好好奇。
她很淡然的轉眼看了我下,又將視線轉回前方,感覺要到達的地方需要很專注一樣?
「大概一百多年吧?幹嘛?」淡淡的語氣,完全感受不出她的情緒。這讓我又對她不解了些。
「好奇呀,那妳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嗎?我就都完全不知道耶…」不光是我,我也問過班上的『同學們』,大家都沒有人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曾經有人問過破空,但他只回答『以後就知道了』這樣,好像完全不想解釋欸。
而且這樣一想,這裡的人好像都喜歡用這句話來打發問題…到底什麼叫以後就知道?是要等到什麼時候?這個『以後』又是多久之後?
如果真的會知道,那他們一定會給出個時間吧?
例如通過測驗或成為什麼職位之後這樣。
但完全沒有解釋,大夥就被那句話給打發,對我,BOSS也是這樣回應。

拐了個彎後,前方出現通往別樓層的階梯,夜凜沒有緩下步伐,也還是沒有特別的情緒顯現,只有沉默久了點。

「我不知道。」
「哎?妳不知道?」什麼?怎麼可能?所以…「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生前的事情嗎?」真是太奇妙了!已是身為特派員,怎麼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生世?
那這樣的政府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啊!都已經強迫人家成為公務員,卻還不給人家知道自己的事情!

欸,我們可是用轉生的機會來被永遠的束縛住耶!光這點小事居然還要拗?
真是太可惡了!這樣我還要繼續接受訓練嗎?
不知道有沒有靈魂逃走過的先例?有的話我也要來突破一下……順便拉帥哥一起走吧?

「不,通常在得到職務的時候就可以知道個人生前的事情,但就只有我不曉得自己的生世。」
「……怎麼會這樣?」本還以為是政府太過分,剝奪公務員那一點點權利的厭惡心情,在聽見她這麼說後我立刻轉為驚愕。
「妳有問過BOSS了嗎?」她是特派員,能隨心所欲的見到上司,那應該有很多機會跟時間可以去探索或得到答案啊?

都已經跟在BOSS身旁一百多年了,怎麼還會不知道?難道是陰府刻意隱瞞什麼?

踏上階梯的行進速度沒有被耽誤,我們就這樣一直往上踏去,在夜凜又沉默的同時,我這才發覺這樓梯好長,上方因為黑暗而看不見盡頭。
但奇異的是,只有我們經過的地方才會顯現出光線,而光源從哪兒來的我就不打算去思索,畢竟這種世界…真的很多奇怪的事情在這都是正常現象阿~
雖然我還不是很習慣就是。

「問過了,也有問過悠跟送妳到辦公室的女人,但他們全都沒給個正確答案。」
她雖然並沒有特別想知道,但內心深處總有一股欲望想要去探索。而那股欲望她可以確定,並不是完整屬於她的感受。
彷彿…是有另一個自己在作祟,並且一直推著她去激起更多的情緒。

就好比對現在跟在她身旁的女孩,當初在操場見到她,並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之後,她對她的情緒就莫名其妙多出了些波動。

過去她從沒對任何一位受訓靈魂展現自己的暴躁脾氣,但對身旁的這個女孩,她卻開始多了這種情緒。
這種情緒是一直到他們訓練結束後,她才開始驚覺到這種莫名的波動,才深加思索為何會這樣?
但她的這個問題一直找不到解答,也沒有人可以回答她,就連悠好像都對她有所隱瞞。她是覺得悠一定知道很多東西,但都完全不會講出來,也不讓她知道。

或許自己有對悠這點生氣過,可她真的又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們不說,她總有一天還是會知道。
畢竟她現在時間很多,不管她生前是怎麼樣的人,就現在而言,她是擁有無限時間存活的一個魂體。只要照著BOSS的話去行動,她現在這樣就夠了。
那些什麼答案的,她真的不急,也不太在乎。
反而是體內那股不屬於自己的情緒,迫切的希望她能去知道些什麼。

「咦~怎麼會這樣?」果然是政府太摳了嗎?但又為何只針對夜凜?這樣的話…BOSS還真是個陰險狡詐的領導人啊!!
嗯?能當領導人的應該都有這些特質吧?不然要怎麼跟外界那麼多狡猾的妖魔鬼怪鬥呢?
「我是無所謂,妳還是擔心自己的事情吧…到了。」
夜凜淡淡地回了我一眼,話末後停下了腳步。

我往前方看去,發現我們已經在一扇暗紅色的門之前,而且本來正在踏上的樓梯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換成的是一片寬儣的陰暗空間,這陰暗的空間內有很多華麗漂亮的壁畫及牆面,還有許多的櫃子及裝飾品,整個就像是古歐洲貴族風格的感覺啊!
若有光線照耀的話,那這個空間一定會非常耀眼!真可惜阿…


「叩-叩-…」隨著敲門聲的出現,我將視線轉回向夜凜方才敲的那扇暗紅色的門上。
精緻的門翡上,掛著一塊字有些長的牌子。

【BOSS御用室 嚴禁畜牲、紅鬼進入】


……所以這裡就是BOSS的辦公室嗎?!哇、哇!這,這也太容易就可以到達了吧?
BOSS可是陰府現任的領導人耶!辦公室就這麼簡單能到達,太不尋常了吧?再怎麼說也該是要經過些什麼奇怪的機關啦,或者是很特殊的道路,又或者是要花更多時間通行…而且依據我到今天大家對BOSS的敘述印像來說,應該最少也要有些什麼惡作劇的行為出現阿。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並且這麼安全的就到達了???


「BOSS,你在嗎?」在第一時間沒得到回應,夜凜又敲了幾下門面後出聲問道。
而她這樣的舉動,讓我突然覺得…或許真的會有可怕的惡作劇,就在這扇門之後…搞不好會跳出個什麼岩漿湖之類的東西?天阿!千萬不要阿囧~

在我害怕的胡思亂想之際,裡邊很快有了回應:「進來。」
那是男子冷冷的聲音。若沒意外,絕對是BOSS。
「好。」在我身旁的夜凜也回了聲,便毫無猶豫地轉下門把推開門-…還以為會出現什麼可怕東西或場景的我,在看見門後的世界之時,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因為裡邊的空間中,只有一排又一排貼著牆壁的高大書櫃,以及被書櫃圍繞著的那張辦公桌椅,以及桌後那亂髮亂衣的年輕男子,BOSS的存在。

其餘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這個空間還很簡樸地令我吃驚。辦公室外是那樣的漂亮華麗,可進到這裡邊,卻是差別甚大,我有種完全認同天與地的差別之說。
而且空間的大小沒有外邊大,或許只有三分之二不到吧。

坐在辦公桌後那亂衣亂髮的年輕男子,神情是全然的平靜,與我想像中他的另一面完全不同。並且與先前在咖啡館展現的模樣,又多了些讓我陌生的感觸。
就好似第一次見面那般的陌生…
見我們來到了他的桌前停下後,BOSS這才緩緩地從坐位上站起身。那雙變換色澤的眸子,根本無法讓人知道他現下的情緒。
與之相對,我相信自己的緊張是無法遮掩的嶄露無遺了。

「首先,夜凜,我要妳直接帶她進死神訓練所。」
「…什麼?」夜凜的驚呼與我低聲驚喝的聲音一齊出現。
BOSS應該曉得這樣的發言與決定,會換來我們完全錯愕的反應,因此他的神情是完全的平靜。
「嗯,她的處境不太適合繼續待在訓練區域,我晚些時候跟妳解釋。」
沒讓夜凜可以發問,BOSS很快就下了阻斷令,讓她無法再提相關疑問。

我有些擔心地瞇了眼夜凜,發現她臉上的神情,是完全的無措。我並不擔心自己的部分,反而是她的情形讓我比較介意…因為這會讓我想起所有人都對她隱瞞她身世的事情。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會這樣擔濾。

接著BOSS轉了目光,往我這看來,讓得我空洞的心窩處有種一陣緊縮的錯覺感。
他會說些什麼呢?


「從今天開始,妳必須鍛鍊自己,好接受所有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BOSS講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他的口氣好像帶了點愧疚?
難道是因為在咖啡館的事情嗎?我都說了真的沒關係呀!
「痾…」想開口說話,卻又才發覺自己不知該如何稱呼BOSS?人家會喊BOSS是因為已經在他手下開始做事,而我只是個突然跑出來的新亡靈魂,直接喊人家BOSS感覺…怪辯扭的阿…

「喊我BOSS就好。」淡淡的聲音,在我的前方代替我安下了心。
真不愧是BOSS!馬上就看出我的難處了!
「是…BOSS,我可以知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嗎?」
突然地說要直接把我晉升到死神訓練所,這可真是天大的意外…那帥哥怎麼辦?我以後都見不到他了嗎?
噢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阿…還是先了解狀況啊!畢竟這可是攸關我的問題欸。

BOSS聽了我的問題,首先露出淺淺的微笑,然後他伸出了手,讓我與夜凜都看得清楚。
「如果妳現在就要知道,那妳得有心理準備。」

準備?準備什麼?我心底有些不悅,但講話還是保持著尊敬。
「我已經準備好了。」等以後還不曉得要等多久?如果可以現在就得到解答,那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BOSS看進了我的雙眼,似乎認定我不會要求停止欲望,然後才斂下他的雙眼,要我們把目光都注目在那。
他那白皙的手掌朝上,修長的手指自然地微彎曲,完全沒有使用一點點力道想將整張手撐開的意思。

下一秒,從手掌為中心開始颳起不屬於微風結界的風,在這陣風中我明顯地感受到一股灼燙的溫度。
在我以為這陣溫度是從微風結界內,那玩耍般存在的火焰的作為時,接下來出現的畫面,立刻推翻我的猜測。

灼熱的溫度還在增加,並且開始幻化成紅色的光芒,而這道紅色刺眼的光芒讓我覺得好熟悉。好像前不久接觸到的紅光男子一樣。
可這次紅光中出現的並非是名男子,而是一抹嬌小的黑色修長影子。
那影子似乎是被縮過,大小沒有像一般正常的家貓那樣大…至於我為什麼會拿貓來比喻?是因為…那抹影子還帶有了一條細長的尾巴。

尾巴?貓!

在我這樣聯想之際,我赫然覺得眼前這隻黑影好熟悉、好熟悉。
就彷彿是那在我體內存在的感觸,讓我那樣的熟悉,那樣的激動,那樣的開心。
接著BOSS用另一隻手伸進那片紅光之中,朝黑影捉了住,並且開始往外拉出-…原本在紅光中被縮小的貓影,被拉出紅光外所顯現的是兩倍大的貓身。
體積是一般成熟貓咪的一倍大,而牠的出現,隨之帶出的是一陣狂烈般的威嚇吼聲,與立刻推展出現的強大靈氣湧現。

我震驚著,不是因為現下所見的情景,而是這隻貓,居然讓我覺得無法割捨,讓我下意識地直覺自己就是牠,而我終於看見了自己原本的樣貌!
噢天,我是怎麼了?為什麼認為這隻貓就是自己?我是瘋了嗎?!
見到貓身之刻,我的情緒完全混亂了起來,我不敢接受自己就是貓的事實,吼叫聲也從我的嘴中發出。
我瞪著雙眼盯著那貓影,身體有著無法克制的顫抖,讓我想到處狂奔與破壞!我想抓狂!


「幽凝!制住她!」

BOSS的吼聲蓋過我與貓的怒吼聲,傳達在這個空間。在我還來不及任何動作之時,我很快地感受到自己的周圍瞬間響起詭異的樂聲,然後有股沉重的壓力將我整個人給制服。
我無法動彈,無法出聲,急促的呼吸讓我驚恐。
我的內心有個什麼正在崩壞,而且是非常快速的崩潰,我甚至能看見腦海中的景像正浮現在我的眼前。

那是許許多多不屬於我記憶的片段,正快速地從我身周圍竄出,然後一縷縷地快速躦進貓的體內!
這讓我更加的驚嚇,情緒與思緒的混亂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尖叫聲再度從我的嘴中吶喊而出,方才無法出聲的限制似乎被我的暴力破壞,我還可以確切地感受到周圍的壓力有一小塊地方碎裂了。

「還真是難控制阿。」

壓制我的力量中,出現一抹冷冷女聲,這個聲音我認得,但還是無法將我的崩潰給阻止-…是了,我可以感受到某個地方有東西斷裂的聲音…



「用全音!如果沒有制住,她就會毀了!」
雙手正壓制貓身的BOSS移不開手,只能在原地下令。因為本體在手,如果稍有錯差,那他這邊喚醒的動作也就毀了。

「降伏音‧魔天王‧奏章之首‧狀之闊豁‧起!」
方才還冰冷平穩的女音,此刻卻是充滿著力量的吼聲而出。幽凝的身影瞬間現身在已失去意識的秋足之後,飛揚起的黑色秀髮有如她正張出的狂妄結界般,那樣的美麗又霸道。

她背後一直存在的物品,此時已被她拉至胸前,脫去包覆的外表,那顯現出真實樣貌的物體,是中國古代的樂器-琵琶。
現在充滿空間的旋律正是她所之彈奏,而壓制秋足魂體的結界中,還充滿了不知從何而來的許多水氣及水珠。
讓一旁夜凜看的感到很是驚奇,因為這是她頭一回親眼看見幽凝出手。

「BOSS!」已現身並且加強壓制的幽凝,在看見秋足魂體已被完全定格後,立即朝那還在與本體對峙的男子大喊了一聲。
貌似是在提醒對方進行下一個動作。

接收到提醒的赤炎並沒有作回應,視線也一直都沒離開過手邊捉住的貓身。
「如令之毀,峰上之中,應吾召來,安其之魂,穩之其體,化精之成,展耀無界!」一聲呵氣,一手抽回換成一掌打下,讓得紅光之中閃耀出金白色的刺眼光芒。接著,赤炎開始唱咒,強大的靈氣在此刻展現開來,試圖想將貓體所散發的靈氣給壓回其體內。

而隨著唱咒與無形靈氣的對峙,原本非常不安穩的貓體開始安下情緒,吼叫聲也消然無音,讓此空間混亂一時的氣氛立即降了下來。

與此同時,本來全身僵硬的秋足也逐漸緩下身軀,貌似是昏了過去所以沒力支撐。
幽凝見狀毫不遲疑,撥了幾下音弦就將秋足整個人移駕到赤炎的身旁。
而赤炎則轉用一手繼續壓制貓身,一手則轉向捉起秋足的右手,一個字都沒說就立刻有紅色光影被釋放。
被釋放出的紅色光線開始快速形成人形,見人形已完整,赤炎便又將目光轉回貓身。因為他不用去確認就知道紅色光影的人已準備好了。

「雖然力量被分成那麼多份,但本體還真不愧是本體,小看牠了。」
抽出腰間配劍,紅光男子帶些嚴肅地說著。
「知道就好,這下你就該更明瞭對方是什麼樣的身分了吧?」
繼續對著貓身施壓,赤炎並沒有與男子吵架,反而很正經地與對方應答。

「嗯,以後可有得玩了。喂,水鬼,本將要動作了。」
話落,沒等幽凝回應,紅光男子直揮劍斬斷水之結界的連結,另一手立即施放出新的結界來將秋足給整個圈圍而起。

夜凜再次驚訝,對於紅光男子所施的結界…感到莫名的熟悉,以及更多的讚嘆。
紅光男子模樣就是戰將,施展出來的結界卻猶如仙女般的優美華麗。
宛若從星空中招喚下的星沙,閃耀著炫麗的光芒將秋足整個圈住。隨著星沙的漂浮,結界外更竄出淡淡的涼風,以及火熱的溫度。
到底要怎麼做,才有辦法將這兩種不同的氣溫弄得如此分明?

而在他那狂暴的外表下,居然是如此細膩的咒術,而且還完全不用消耗靈力,彷彿這些東西就是他所創的,讓他能夠如此的使用自如。
這個不肯完全現形的紅光男子,到底是誰?

為何她會這麼的熟悉…?熟悉他這身的氣息,以及他所使用的咒術。


對於夜凜的驚嚇,一直注意力非常集中的赤炎還是看見了。
暗下了心思,他決定盡快解決眼前的棘手問題,不然時間一拉長可就不好了。
「繡娘,出來。」
口令聲下,眾人之前開始聚集了許多的彩色細線。
彩色細線彷彿有生命般,自己組織捲曲成一抹人身,之後細線相互融合,轉而變成一人樣的布形。

「這次又是微風結界麼?」慵懶的中年女音首先傳出,接著那彩色人形的布中跨出被服裝遮掩的一腳。
「不是,是更刺激的,縫合靈魂。」輕輕地勾起嘴角,赤炎如是之說,彷彿是輕而易舉之事。

「…您還真愛開玩笑哪?」
完全從彩色布中走出的女人,是穿著一身偏暗的翠綠色旗袍,雖聲音有些透露年紀,但她的整個人卻又沒有像聲音那樣的年長。
一頭淡黃色的長髮微卷披散至腰間,與髮色同樣色澤的眸子,正展現只專屬於她的歷練專業。

然後,她很快注意到在自己左前方的紅光男子,「唷,給放出來啦?看起來很痛苦阿,哈。」
知道女人在說自己,紅光男子用餘光瞇了下,「哦,是妳阿!好陣子不見,裝什麼西洋鬼子?裝什麼年輕啊?」
雖然出此言也是不想饒人,但男子的語氣是明顯地有尊敬。那是與赤炎對話所沒有過的表現。

「哼,懶得與你鬥,咱等事情辦完再言。」被稱為繡娘的女子朝紅光男子揮了揮手,便更靠近了桌前,那正被赤炎制服的貓。
她低眼評估了會,漠然的神情不顯她內心的疑惑,「您確定要這樣做?到時兒要分離可又是一大工程哪…」帶些顧慮地,繡娘提醒著他。
「若把所有分靈體全都縫合那倒沒問題,可這兩個魂體是不同性質地呀…」

「繡娘,妳請只管縫合吧,後續我自有方法。」
阻止對方繼續分析,赤炎在內心開始有些急切,就只怕再拖下去會衍生出什麼變數,「可以開始動作了…麻煩妳了唷。」

若他沒有料錯,早前那出現在咖啡館的靈力的主人,一定還會再回來。


所以,他得確保本體無法與秋足分離才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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