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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因里維發飆而混亂了一小陣。
除了對方代表外，我也趕緊回神請學長不要在這發怒，希望他還是以眼前的局面著想。
對於我的勸說，他只是給了我很無奈的眼神，好在經過一陣安撫後，學長妥協並順利完成今天的查訪行程，為此我不知道鬆了多大口氣。
「根本不需要對那種疏失做道歉吧？」
順利與會長一行人會合後，我們在前往晚餐地點的車上，和同車的會長報告了最後一個流程發生的事情。
里維學長立即表達不悅，我則是有點害怕地朝後照鏡看他。
車上只有我們三人加上司機，學長與會長乘坐在後座，我則是在駕駛⋯副駕駛座，這裡跟我們那邊相反，還真是一時難習慣呢。
「不過這裡的學生好像真的比較熱情了些。」
看著手中的資料，艾爾文會長淡淡的回應，跟學長的情緒有著強烈對比。
「喂，如果佩托拉當時受傷了，我可是真的會直接走人的。」
「知道，對方代表有懇求晚點與我視訊通話，我會再瞭解他們的情況，倒是你沒有現場飆人吧？」
「誰知道？」
學長不悅地將臉轉向車窗外。
然後一直看著後照鏡的我，看到了會長抬眼向我，沒有出聲，但我知道他是在對我要求真實性。
我很是尷尬地點了點頭，不敢說話。
放下手中資料，艾爾文會長依舊淡然地轉頭看了學長。
「如果因為私人情緒就影響行程，我會考慮明天佩托拉跟在我身邊。」
「⋯什麼？」
學長那張樸克牌臉露出一絲的驚訝回頭看會長，但並沒有再說話。
「比起你，我想我的行程受干擾程度幾乎是沒有。」
會長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學長，「明天除了今天的校方，還記得會開放別校來參與跟我們的交流吧？我只有在最後的媒體採訪會跟你們一起，其餘流程就是你帶其他人走完。」
學長看著資料，情緒似乎很快就得到平反。
「好吧。」
欸？同意了？
「恩，佩托拉，妳明天的行程變更，晚點記得找米克。」
會長再次從後照鏡中正眼看我。
「好的，了解。」
咦～～～我，我就這樣要跟會長了！？哇⋯真是難得的機會耶！昨天還在思考這件事，沒想到明天就立刻⋯咳！看來今晚回飯店後要做些功課了。
晚餐地點來到了一處相當高檔的餐廳，就連這區域的氣氛都很不一樣，看起來是個高級地段，附近還有商業區，那個小型的摩天輪應該就是此商業區的指標，感覺會是艾魯多學長的二攤指定區。
在大家都到定點集合好，昨天接待我們的人早已為我們安排位子，並在餐廳大門處迎接我們。
「哇～不知道今天可以吃到什麼樣的東西？！」
妮法的期待相當高，因為這裡的東西似乎都很合她的口味。
「這間應該就是當地特色餐廳了吧？不然在飯店裡吃的，其實不用來這哪都可以吃到。」
歐魯環顧四周打量著說。
「你嫌棄就不要跟阿～」我還是忍不住要酸他。
鳥窩頭只是回頭瞪我，沒有跟我吵，真是難得。
我們一行人來到預定的包廂後，我記好路便跟身旁的里柯說要去一下洗手間，出了包廂發現鳥窩頭也跟了出來。
「妳等我一下啦。」
「洗手間又不是很遠。」
對已經跟到我旁邊的他說，「今天謝謝你啦。」想起下午的事情，我還是很感謝他。
如果他沒有即時來替我擋人的話，我可能就真的會受傷了吧？
腳被踩，身體被撞就算了，該慶幸沒有波及到身後的學長才是。
恩？這麼想來⋯當時歐魯來擋了，那⋯扶住我的人是誰？⋯是學長吧？
啊～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應該沒有人會懷疑才對，恩！那就沒事了。
「妳下次不要衝那麼快，注意自己的安全，粉絲這種生物可是很瘋狂的。」
他沒有驕傲的炫耀，反而很憂心地回應，讓我一時覺得自己好像對他太糟糕。
自從認識里維學長到現在，他已經被我忽略了多久呢？只是因為我不想把所有發生的事情告訴他，所以有刻意遠離的心虛，還因為心虛衍生出暴躁。
恩，我想可能要找時間好好跟他聊一下天，「那，我們－⋯」
「話說回來妳果然少不了我的保護啊！下次就乖乖躲到本大爺身後就對了！⋯欸！妳去哪啊？不要害羞啊？」
「上廁所啦！死變態！！」
剛剛所有想的事情⋯⋯還是算了。
關上水龍頭，我踏出了洗手間外看見的不是想揍的鳥窩頭，而是意外遇到了里維學長。
但學長站在那用手機，不太像要進洗手間？
「要回去了嗎？」
沒等我出聲，學長轉頭看著我問。
「喔，摁！要回去了。」
「恩。」應聲同時，他轉身就要走。
「學長，今天辛苦了！」想抓住這難得的獨處時刻，儘管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才好！
但我不想就這樣浪費這個時間。
學長有點奇怪地回頭看我，「怎麼了？」
「欸，阿～不是，就想⋯講一聲。」
痾～突然覺得有點糗，這種事情可以回飯店再說的嘛⋯
我有點害羞的往旁邊隨便看，「我先回去！」說完就快步要經過學長身邊，可學長一個伸手抓住了我，讓我內心驚恐萬分！
「明天一樣，有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通知我。」
「啊⋯好的。」
面對神情認真的學長，我很快就點頭答應，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結束自己開啟的尷尬。
收到我的回應，學長沒有鬆開手，就這樣抓著我朝包廂走回，但在進包廂前就放開，讓我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感到心底的失落感。
嘖，不就是因為大家都在這裡是有什麼好失落的？？！！
唔～如果洗手間可以再遠一點就好了！
內心的糾結並沒有實際影響我太多，也沒有人覺得我跟學長一起回包廂有什麼，那肯定是因為真的沒有離開很久。
晚餐很快就上桌，大家一掃今天的疲憊愉快地開吃起來。
結束晚餐後，回到飯店洗完澡的我立即準備好筆記本與筆上樓去艾爾文會長的房間報到。
來幫我開門的是米克學長，果然男生的動作就是迅速。
「這裡是會長明天的行程表，妳先看一下。」
米克學長等我坐下在沙發上時，遞給了我兩張紙，「有問題就問。」看我點頭確認後就立即將視線回到他面前的筆電上。
安靜的空間中，從二樓傳來陣陣水聲，看來會長還在洗澡。
這麼說跟今天校方代表的視訊通話已經結束了喔？
低眼看起紙張上的資料，我發現會長的行程⋯都是開會欸？上午一個會議，中午用餐時段還要同時跟諸多學校的代表用餐，接著下午再一個會議後是媒體採訪，採訪結束就要直接去機場了。
這行程從字數上看起來相當簡單輕鬆，沒有複雜的疑慮；看慣了學長的行程再來看這樣的流程，真是不習慣。
「學長，請問我要做的部分是什麼？」
如果米克學長是紀錄的話，我就是打雜的嗎？
「隨時注意我跟會長需要的資料，然後會議全程紀錄，因為我有需要替會長跟里維準備採訪稿。」
「咦？明天才會拿到採訪內容嗎？」
我以為他現在可能就是在忙相關的事宜了？
「恩，媒體採訪是臨時多加的。」回應我的同時，米克手邊的忙碌沒有停過，「這流程表應該比里維的簡單很多吧？」
「欸～如果您是說以字面上“看起來”的話⋯⋯」
這是在套我話嗎！？不要嚇我啦！
「跟在會長旁邊要注意的幾點，第一、不准隨便出聲，第二、不要多問，第三、聽他說就好，第四、他需要妳的時候就會說，最後，注意力要集中，如果恍神一秒，就有可能會錯失全部。」
米克的聲音與臉神儘管是毫無情緒，卻是跟里維有著不盡相同的壓迫感；為何？這群學長到底是如何把自己訓練成這樣的？
「是！！」
這種壓迫感嚇得我快要冒出冷汗，看來高壓政策跟適時的放鬆就是成就最強組織的不變道理。
「會長不管是學生身份或是集團身份都很受矚目，不隨便出聲跟多問是因為接觸他的人也都是政商名流，再來就是很會帶風向的媒體，他一向有自己的應付手段，所以有任何疑慮聽他說就好，那些都不是我們可以接手或處理的。」
解釋著前言，米克學長終於停下了在打字的雙手，「也因為他很常應付這些事情，所以他有很多沒說出口的思慮，當他需要妳的時候，才會讓妳知道。」
這也就可以理解什麼叫“恍神一秒就有可能錯失全部”了。
「了解。」原來是這個意思。
聽米克學長這麼說來，艾爾文會長果然才是最壓抑自己情緒的那個人。
因為習慣了面對、習慣應付，也習慣站在世人面前。
有些時候總看不見我以為相當有親和力的那個會長，反而是今天在車上與里維對話的他，才是比較接近真實的他嗎？
話說，我還沒有認真研究過會長的家世背景呢。
安靜了幾秒，米克學長又繼續使用筆電，「妳有面對過媒體嗎？」
「啊～在學校還沒有。」
在校外倒是有一段很長時間不得不面對，全都是記不得、也不想記得的畫面。
「會害怕面對媒體嗎？」
「⋯是不至於害怕，只是⋯很討厭。」
「明天的重點對象是會長跟里維，所以妳不需要擔心太多。」
「好的。」
是呢，又不是當年那些媒體記者。
「你不要讓佩托拉以為我們是要去很危險的場合啊。」
「會長晚上好！」
看見艾爾文的人正從樓上走下來，我驚得趕緊起身立正站好。
會長與米克學長一起奇怪地看著我，「有這麼嚇人嗎？」會長首先笑著說，「不用那麼緊張，坐下吧。」
「謝謝！」
「大概又是被里維調教的吧？早上就見識過了。」
米克注意力繼續回到筆電前說。
「說我把大家操得像士兵，那傢伙才是真正的軍政府吧？」
艾爾文會長笑容不減地走向吧台處倒水給自己，換下正裝的他就算穿著輕鬆的服裝，看起來還是沒有一點鬆懈。這是他的氣質所致吧？
不過，學長那樣說過會長嗎？真好奇。
「他就是軍政府啊～」米克很配合地重複。
「你這還剩下多少沒完成？」
拿著水杯走到米克身旁，會長問。
「已經完成了，等等請飯店幫忙列印。」
「好，飯店人員會來拿嗎？」
「可以，但我跟他們說我會自己下去，因為要印的頁數多，還有格式要現場看一下。」
米克說著就從筆電側邊拔起USB。
哇，真是要求呢，學長也是這樣的。
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團體啊，都是軍政府系列。
「佩托拉妳在這等資料回來。」從單人沙發座位起身的米克學長看向我說。
「好的！麻煩您了學長。」
「房卡你帶著吧。」比了比吧台，會長提醒。
接著米克就拿著USB跟房卡離開房間，這時我才意識到，又只剩我跟會長！
「行程上還有什麼問題嗎？」
換會長坐了下來問。
「目前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就是我回房間要自己補功課了。例如像是會長的校內校外事蹟以及部分背景，這些應該都是要一定了解的。
「恩。」
應了聲，他站起來走回到吧台將水杯沖水放回原本的位子。
「我還有事情要忙，妳等米克回來前可以喝點東西或看電視沒關係，辛苦一天了放鬆一下吧。」
「咦、咦？！沒關係的會長！」
眼看會長走到電視前拿起遙控器就打開電源，我驚恐到不行再次站起身想阻止。
「不會妨礙到我的，妳隨便轉吧。」
會長說著就將遙控器遞給我，我很是尷尬地收下了，但不敢關也不敢立即坐下。
走上樓梯的會長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轉頭過來，「喔！冰箱裡有今天收到的飲品，妳可以幫我喝掉嗎？我們沒有人想喝。」
「痾，這樣好嗎？」
為什麼會有飲品？校方給的嗎？可能是開會的時候收下的？
「恩，就交給妳嘍。」
不等我回應，會長說罷就回樓上，留下我與聽不懂的電視聲音在客廳。
在內心掙扎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基於好奇心終於來到了冰箱前，打開冰箱，裡面幾乎空無一物，就只有被擱放在冰箱門上的那一罐粉色罐子。
粉色⋯的瓶身？？？
是誰送給會長這麼可愛的飲品啊？而且還是蜜桃口味？！
難怪會長說他們都沒有人要喝，真是一群沒有粉紅心的人。
罐內有許些的氣泡在冒著，看來是蜜桃汽水之類的飲料嘍？那我就不客氣啦～
轉開瓶蓋後我嘗試了幾口，發現味道還不賴，於是就開心地對到沙發坐下，拿起遙控器轉台，尋找著聽得懂的頻道還一邊喝著飲料。
但不曉得什麼原因，疲倦感襲了上來，周圍氣溫也剛好的適合睡覺，我想說閉上眼休息一下下好了⋯反正米克學長回來我一定會知道⋯
⋯⋯⋯
⋯⋯
「你看看要怎麼處理？米克試過了，叫不醒。」
兩個身影正處在艾爾文房間中的客廳裡，方才說話的便是這房間的主人，他正靠在吧台邊看著橫躺在沙發上的人，並等著另一個人回應。
另一個站在沙發旁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里維；目光從似乎熟睡的人身上移開，看到了放在桌上那罐粉色瓶子。
他伸手拿起瓶子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所有文字。
「這是她自己要喝的嗎？」
看到了某些關鍵字，里維側過身子問了艾爾文。
「喔，我請學妹幫我喝掉的，怎麼了？」
「你知道這是酒精飲料嗎？」
里維表面還是相當淡然，可實際上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內心有多交雜，覺得⋯是不是都太輕鬆過頭了？
「這我倒不知道。」
艾爾文有點訝異地上前接過里維手上的空瓶，「抱歉啦，我的疏失，不要怪學妹欸？」
「⋯」
回瞪著那人，里維不太相信，「這傢伙是真的不勝酒力，有我在的地方就算了。」
「哈，知道啦。那，你要把她帶回你房間嗎？」
不像心虛亦也就沒有悔意的樣子，艾爾文繼續回到眼前的問題。
輕嘆口氣，里維將目光轉回躺在沙發上睡著的佩托拉，並蹲下身來，伸手輕觸碰她的臉頰。
「佩托拉，起來，我送妳回房間。」
但對於過去的經驗，他清楚知道現在這個狀態的佩托拉是很難清醒的，等她清醒也要等幾個小時退酒後。
唉，這種狀態下也不是不能讓她睡在這，但他不希望艾爾文的休息時間繼續被打擾。
「我去幫你看看走廊外有沒有認識的人。」
眼看里維也喚不醒，估計他也不會把佩托拉留在這，艾爾文興沖沖地說。
里維沒有去看朝門移動的艾爾文，目光依舊在佩托拉的側臉上，沒辦法了，「佩托拉，抱緊我。」
也不管那人有沒有聽見，他說罷就先把佩托拉扳正，並拿資料放在她的身上，另一手拿出了自己的房卡後，直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
「要去幫你開門嗎？」
擋著門的艾爾文問。
「不需要，你休息吧。」
「學妹交給你嘍～晚安。」
目送了里維的背影一會後，艾爾文便回到自己的房內，嘴角有著無法掩藏的笑意。
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前，他轉了個角度刷到門禁，並有點吃力的轉下門把用肩頭頂著門，小心推開後就用腳將門整個推進去。
走進房間內也是小心地放她在床上。
「呼－⋯」放下佩托拉時他終於鬆了口氣，但卻有種惱怒令他忍不住去捏她的臉頰，然後她只是皺著眉頭朝被捏的臉無意識揮手，接著轉頭繼續睡⋯
恩，他是否該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為什麼會甘願照顧這種女人⋯？
印象中自己欣賞的異性，肯定不是她這一種類型的。
算了。
「暫時放過妳吧。」
輕聲說，他低頭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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