ܤ重 生 × 無 悔 ܤ【為何這個世界，是如此的---

×××

要說從哪裡開始不太正常，大概就是佩托拉上週末居然會趁他還沒回到家的時候就跑出門，說要買東西？
重點不是買東西這個動作上，而是她挑選的東西全都看起來不是她想買的，這才是最有違和感的事情。

「你⋯這是在擔心她偷跑出去跟別人玩嗎？」
將剛剛拋出去又反彈回來的球準確地接住，艾魯多改了姿勢，整個人打橫躺在沙發上，「所以才用出門買東西當作理由，來合理的解釋她為什麼人會在外面？」
「差不多是這樣⋯」靠在窗邊的里維回應，這才轉回頭來看他，「不然我實在想不透為什麼她要特地跑出門？」
她不能私自出門或遠行這件事，從住進他家到現在，是他一再強調的重點。

「會不會是她也到極限了？」
「什麼？」
艾魯多朝空中拋球，接住後又再拋，「你想嘛，正常人的自由被剝奪後，就算是出於安全因素，但時間一但拉長了，也是會想要反抗的。」聽著他的解釋，里維沒有回應，「這是一個很實際面的問題啊，而且不要忘記你們之間的關係也已經跟當初不一樣了，你不公開，也不處理家族那邊的事情，久而久之下來學妹也只能背著你偷偷摸摸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吧？」

「你是說她已經不能信任我了嗎？」
「嗯～反倒不是，」話停頓了一下，他重新坐起身，「是因為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她不想讓你擔心太多，所以只能用你不在意或是不注意的時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麼一說，他印象中的佩托拉，似乎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依照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最好是適度的放她自由吧！否則這樣下去不會有好結果的。」
「讓她一個人在校內自在走動，已經是我目前最大的限度了。」
佩托拉是個連在校內都可以出事的人，要讓她獲得更多的自由度，他實在不願意。
除了不知道哪時會發生危險外，他也要在可以掌控的地點裡，確保能在她出事時用最短的時間到她身邊。

「我知道你的顧慮，還有分家那邊的問題；不然就慢慢來吧！學妹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
問話的同時，艾魯多又朝沙發躺下。
「有很多都是計劃在暑假。」
「暑假？她不知道你暑假可能會很忙嗎？」
「還不知道。」
「那她想要做什麼？」

「打工、看演唱會。」
「演唱會是沒什麼啦，但是打工？你答應了嗎？」艾魯多聽起來覺得不是很妙，打工就意味著她會有很多自己的時間，也如同讓想針對她的人製造了很大的機會。
「嗯。」
里維沒有猶豫的應聲。

聽見他的回應，艾魯多相當驚訝，「你居然答應了啊⋯」這是剛剛說不願意讓學妹自由的人會做的事情嗎？！
「嗯，地點由我決定的。」
「學妹⋯應該比較會想自己選吧？你給她選哪？」
既然都答應別人可以打工，還是會選自己想待的地方跟工作吧。

「訓練所。」
「⋯是，我們固定去做訓練的訓練所嘛？？」
「對。」
他回得斬釘截鐵，讓艾魯多一陣錯愕，但又很快就可以接受。
因為理由隨便想就知道為何了。
依照里維的思維，會硬讓學妹去那種地方打工，不外乎就是他熟悉環境、也可以自由進出場所，再來有一定的隱密性，出入人口可以明確掌控，最後，那種地方基本上出不了事，一出事就會有很多人會幫忙處理；例如制伏綁匪⋯之類的。

對他只有完全的優勢，畢竟可以明確的保障學妹的人身基本安全。

「時間差不多了，你還沒要出校嗎？」
視線離開手機，里維開口問。
「啊～應該吧！但是我要先等米克過來，你是要去開校務會議嗎？」
想到又要去別的地方，艾魯多下意識地沒了幹勁；因為都是些麻煩的事情，雖然是不難啦？

「嗯，一個校務會議，兩個反饋報告。」
「嗚哇～真是大忙人，難怪校外行程要叫上我，因為你今天全程都要跟教職員開會啊？下週的校慶真是期待。」
「⋯為何？往年都是這樣的，有什麼好期待？」
里維雙手交叉在胸前，問話的口吻相當平淡，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好奇。

「哈！你說笑吧？今年的一年級這麼有趣，能不期待嗎？而且他們好像很喜歡佩托拉欸。」
「蛤？」
「喔！昨天學妹不是在校內餐廳跟一年級的代表們見面嗎？那個畫面真是相當有趣。」
艾魯多回應的同時掏出手機點了點，接著將螢幕轉向里維，「這也算是學妹難得有好的事蹟在校內了。」

離開一直靠著的窗邊，里維來到沙發旁，並接過手機看了螢幕顯示的內容。
『最受一年級歡迎的學生會幹部！你肯定猜不到！』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校內網刊的斗大標題，這種風格的標題他還真是不習慣，讓他下意識地先皺了皺眉；該不會又是要調侃佩托拉的文章吧？

標題下先是一張被正大光明拍下的合照，合照裡，他先看見了坐在人群中間，而她身旁的人全都是前天來開會的一年級代表。他們看起來相處的很好。
再往下看，文字內容老實說出乎他的預料。

內容不僅沒有嘲笑、諷刺或挑釁的字句，有的，只有對佩托拉的稱讚。
這是第一次，他看見有人公開稱讚佩托拉。
『校刊社－伊爾賽』
「伊爾賽⋯？」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啊。

「嗯！一年級的，有趣吧？聽說這個一年級的這幾天都一直纏著佩托拉欸。」
接回自己的手機，艾魯多再次看著文章還是覺得相當有趣，居然有人會公開說學妹的好，這個人不是不懂這個學校，就是什麼都不怕。
等等，這麼一想有點開始為這個叫伊爾賽的人擔憂了，自佩托拉跟著里維之後，在校內就幾乎沒有人敢隨便像以前欺負她；然後現在出現了一個會替佩托拉說話的晚輩，可能⋯很快就會變成新的針對目標了。

「為什麼一直纏著佩托拉？話說你成天不是在學會內，就是在校外，怎麼知道這麼多奇怪的八卦？」
「誒，我成天在學會裡表示我有相當程度的認真奉獻精神，進進出出的學生那麼多，聊天總是會被聽到的嘛。」
這種最不奇怪的消息可信度就高了，「好像是在向學妹打聽你們的真正關係。」

「打聽我們的關係？」又是一個想走娛樂線的人嗎？
「嗯，但還沒有做出對學妹有什麼危險的事情跟舉動吧？再觀察看看。」
「我先走了。」
「慢走～」

將東西都拿起後，他走出位在的辦公室，門上依舊秀著“學生會長辦公室”，讓里維相當不解的是，為何大家總愛往裡面去？

一手拉了拉穿起的西裝外套，他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檢查是否有新的訊息或郵件。
『我在圖書館待著喔。』
佩托拉的訊息不知從何開始變成是他最先想看見的東西，在那些處理不完的文案中，只要想到她的文字，就可以令他安心不少。
真是⋯已經都成為習慣了。

校務會議的地點跟學生會同棟建築物裡，就只是從西側走到東側教職員的使用樓層而已。
里維沿著走廊前進，一路上遇到的人除了教職員外，他已是養成習慣的一律不看不管也不回應，直到站在了會議室門口，他這才發現參與這場會議的還有漢吉。

「喲！里維。」她本來是趴在桌上的，但在看見他的時候爬了起來，那種努力的樣子看得出她相當疲憊。
「怎麼？被抓來的嗎？」
里維走到她身旁放下手邊的東西問，「真稀奇妳會出現在這啊。」
她一身白袍盡顯來之前正在做什麼，懂她的人都知道；再配上她那張要死不活的樣子，想必是從年中會議後就沒休息過了，否則依照她那過人的精力，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要用盡。

喔，還有一點！除非是她遇到了什麼難題。

「不是啊⋯我本來就不用特別出席的，都怪莫布利特啊！！叫我說出來走走搞不好可以找到靈感！就把我帶過來這裡了！可是這裡什麼也沒有只有要開會而已！！這種會議有什麼好開的！！！根本就是要浪費我的時間啊啊呵！！！」
本來還相當沒力的漢吉，越說越激動，還甚至抓起自己的頭髮亂抓，可見怨氣相當大。

「怎麼？不感謝人家反而還要怪罪他嗎？這次是什麼？」
坐下在她旁邊的座位，里維邊拿出會議相關的物品，邊不太在意的問。
「哈⋯病毒啦⋯我在配疫苗⋯⋯但進度根本⋯出不來！！校慶就快到了！！」
「配疫苗？？」
里維相當疑惑，「這種事情哪是短時間內就可以辦到的？勸妳放棄這個主題吧！等畢業後拿去專門研究所再來做這件事。」

「誒～～～～」
「吵死啦，安靜點好不好？」
「不然你跟佩托拉一起來幫我好不好～這樣應該可以做出些什麼才對！！」
「想得美，做夢去吧聒噪女。」

這種人為什麼可以理所當然的隨便找人幫她做實驗？？

「等等，話說妳是在做幾級病毒疫苗？」
「誒⋯這個～沒有最高級！你不用擔心啦！」
漢吉縮了縮肩頭，視線轉移，完全一副心虛的樣子。
「我再說一次，妳立馬給我停手，要做也不可以給我在校內做實驗！」
「好啦好啦！校內本來就沒有那個級數可以做病毒實驗喔！」

「誰知道？妳可是漢吉左耶！誰曉得妳會在自己的實驗室裡搞什麼鬼？」
這傢伙為了可以好好做自己想要的東西根本就不太會去管什麼規則跟現實面，「要是被我知道妳把病毒帶來學校，我就真的要拆了妳的私人實驗室。」
「⋯好嘛，我真的不會那麼做啦⋯⋯」

這些男人，真的都很愛唸啊⋯

×

結束了最後一場會議，里維並沒有一絲放鬆的感覺，因為他還是必須要面對明天後天的行程。
以往都是這樣的，從高中開始；但為何，今年卻讓他有明確的感受到這件事情？
這不是壓力，反而會讓他覺得有點煩躁。

煩躁的原因，是他想見到佩托拉。

收拾完自己所有的東西，他穿回外套整了整自己，會議室內只剩下他一個人，落大的玻璃窗正灑落夕陽的餘暉，橘紅色的相當柔和；他記得這種光線是佩托拉喜歡的，他很常會看見她望向天空看著這樣的夕陽。
那她現在是不是也正在看著這樣的天空呢？
思及此，他的嘴角不經意地悄悄上揚，但他卻沒有自覺。

走下教學大樓外的階梯時，里維的心情其實一直都是很不錯的，直到看見停在路邊的車，及見到站在車子旁邊的人時，他內心有種瞬間被刷黑的不爽。
而對方也發現了他，並先行禮貌的鞠躬。
「里維少爺。」
女人依舊整身俐落套裝，束起的金色頭髮時不時地被風吹動，看起來幾乎是亮眼的存在，但她的臉神上卻一點情緒也沒有。

為什麼她又會在這？
里維思索著踏下階梯到她面前，「卡芬。」但腳步並沒有想停留的意思，回敬對方名字就要離開，卡芬在這時又說話。
「上次來不及告知拉爾小姐，可以麻煩您幫忙轉話給拉爾小姐嗎？」
「！？」
卡芬這段話引起他極大的反應，里維回過身盯著她看，內心雖然很訝異，但他並沒有表現出在臉上。

「感謝她願意赴約，至於波札魯集團她可以不用擔心會被受任何影響，因為當家短期內不會在國內。」
「妳憑什麼認為我會幫忙轉達？」
聽她言下之意，佩托拉是已經見過肯尼了嗎？還是只有見到她而已？
啊啊⋯是上週末嗎？就是那一天她自己跑出門，為得是這件事？

怒氣在心中默默升起，但他真的不是很想繼續在跟她對話⋯
「不，您不幫忙轉達也沒關係，我可以下次找時間當面告訴她。」
「我不會再讓她跟你們見面！」
吼聲從自己的嘴中發出，就算有種“恨不得”的衝動，里維還是忍了下來，「告訴肯尼，我都知道他在做些什麼，威脅我就算了，去威脅佩托拉就是惹到我，海外市場你們就不用以為會多順利。」再也穩不住腳步，他說完就直接快速走人。
 

留在原地的卡芬依舊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在里維離開的時候低下視線，聽著對方離去的腳步聲遠離，她才又將視線回到正前方。
不一會，階梯上再度走下幾抹人影，其中一人就是她在等待的人。
「走吧。」
肯尼盯著自己手上的手機說，並直接坐上隨扈開啟的車內。
卡芬跟著坐進副駕駛座，看了看後照鏡中的男子，「剛剛遇見了里維少爺。」

「蛤？！那小子也剛好在這啊？哈！」
目光還是停留在手機上，肯尼不屑地笑說著，「校慶快到啦～正忙得不可開交吧？」
「到時候那個人也會出席校慶活動吧？鑑於里維少爺及拉爾小姐的關係，想必見到那個男人，里維少爺肯定會很反感？」
回話得同時，卡芬還向準備好的司機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移動。

「哼，給他個震撼、不，給“他們“個震撼也不賴，一群小鬼頭能做什麼？」
「如果您這麼不希望里維少爺回到家族內，為何不直接在國內封殺他呢？」
「我說過的吧？留著他只是為了家族利益，」肯尼有點不悅地把視線看向卡芬，「只要他現在在校內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會做有任何損己的事情，而且只要他出現在任何場合，依然可以替阿卡曼家打免費的廣告！這妳不會不懂吧？」

「我懂您的意思，但不理會他的話，也就不會讓他開始反彈，更不會讓他有機會做出更大的動作。」
如果從里維離開家之後就一直不去威脅或處處針對他的話，相信他也不會有現在的成績，抑或是有任何想回本家的念頭。
卡芬只是不太理解，因為當初她是建議當家直接國內封殺，可當家卻說留著來消消遣，所以才有事沒事想到就會找事故意刁難；在她眼裡看起來是蠻無聊又不必要的消遣，再說以防後患最好的方式，不正是他一貫的拿手好戲嗎？

「卡芬，我都不知道妳有這麼關心那個小子啊？」
「不是關心，而是認為您一點也沒必要多花心思在里維少爺身上。」
就算是當家，她還是會直接表達不悅。
肯尼收起手機，不悅的情緒彷彿加重了一些。
「當家那老傢伙，已經反悔了。」

「⋯老爺反悔？對於驅逐里維少爺這件事？」
「嗯，所以妳要我怎麼開心的起來呢！？嘖！麻煩事夠多了，還要抽出時間去防這些小鬼，應付那老傢伙的同時連清美也蹦出來⋯」
手機傳來的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肯尼查看收到的簡訊，眉頭一皺，相當疑惑。
「您要更改行程嗎？」
看著他多變的表情，卡芬問。

肯尼緩緩地放下手機，思緒正在他臉上蔓延，「老傢伙找我⋯⋯什麼啊？才剛說完他而已⋯」
「那我們就改地址了。」
「妳順便跟劍慶那小子講一聲已經幫他打完招呼，下週的出席時間也一起給他。」
「好。」

＊

站上了圖書館前的階梯，里維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前不久卡芬說的字句。
儘管剛開始相當生氣，可到了這裡卻又沒有一開始那麼火大；就連要罵她的衝動都已經消了好大半。

「喔！學長，你到了啊！」

佩托拉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也可以看見她正快速的跑下階梯。
「剛剛收到通知，週末還要到學會去開會，主題是⋯學長？」
因為對方的呼喚才回過神的里維深吸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保持穩定。
「先上車。」
「喔⋯」佩托拉有點遲疑的點點頭，然後跟在里維身後回到車上。

「妳為什麼要去見分家當家？」
才剛關上門，里維直接出聲而問。
「！？」
一旁的佩托拉縮了縮肩膀，不可置信地緩緩轉頭看著他的側臉，「你⋯怎麼知道的？」

「為什麼不跟我說？」
里維低下視線，握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地出力緊抓，「我不是說過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的嗎？妳就沒想過自己去出事了怎麼辦？妳有把我說得話記在心裡嗎？」
一個個問句壓抑不住地衝出他的嘴，音量也越來越大聲，讓副座的佩托拉是相當驚訝又有些害怕。

低沈的氣氛瀰漫開來，她知道再不說話，這種情況會一直延續到不知何時才會結束。
「學長你⋯平常要忙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再加上你很表明不想跟家族有任何牽扯，所以我才想說不跟你講會比較好⋯」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去見分家當家？」
「就⋯想知道他們到底想說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找到可以順利讓你回到家族的辦法⋯」

艾魯多的猜測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他這下總算有些明白，但在佩托拉怎麼樣都不應該去赴那種人的約啊⋯肯尼那個傢伙，是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的人。

「但這次是在米卡莎還有艾連的陪伴下去的！所以我是處在一個很安全的環境下，你看！我現在也是好好的啊！」
佩托拉相當緊張的想辦法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造成學長你更多的困擾⋯對不起。」
比起不斷的解釋，她認為還是先道歉才對。
發怒中的里維她不是沒見過，而且她的本意也並非如此，她真的只是想要⋯了解這個家族的狀況。

發動車子，里維依舊沒有好臉色，「對方說了什麼？」語氣也是相當冰冷，彷彿這種冷漠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對於這樣的自己，他並沒有特別意識到。
但坐在旁邊的佩托拉是相當有感覺。

「欸⋯其實我覺得也沒什麼特別的，最主要就是跟我問有關，你的事情⋯」
「他有威脅妳吧？」
那個人不可能只有簡單問問而已，肯定還說出了相當多自以為是的言語。
畢竟在佩托拉的面前，那個人完全不需要任何防備，也完全不會把她放在眼裡⋯會做這些事情，肯定只是想要由此傳達給他，警告自己不能打本家的主意吧。

「可能有吧，但我一點都不在乎啊。」
「⋯什麼？」
對於她的回應，里維有點出乎預料。
佩托拉挪了挪身子，「我什麼都沒有，就算是家裡的父母也是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再說我們並沒有真正礙到他的任何利益，就算再怎麼糟糕，他也不可能會除掉我們的吧？」
「⋯妳是不是真的太小看阿卡曼家了？」
聽見那如此天真的發言，他又再內心捏了幾把冷汗，立刻打方向燈往能臨停的路邊停下了車，「不管怎麼樣，妳不可以在一個人去阿卡曼家！聽見了沒？」

「⋯知道了啦。」
雖然是這麼回答了，但佩托拉的表情很明顯的是欲言又止，里維拉起停車檔，整個人側身看向她，「怎麼？還有事情沒講嗎？」
「也⋯也沒什麼啦，我想⋯」
「說。」
「痾⋯」她相當的猶豫，「就是那個⋯芙莉妲～邀請我再去一次本家⋯」

一股情緒擴散在他的心底，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回就沒有那麼大的怒意，反而好像可以接受的程度比較高。
芙莉妲⋯這個女人消失了好一陣子，現在一出現就是直接接觸佩托拉？這群大人又想玩什麼遊戲？
雜亂的思緒打亂了腦中原本好不容易整理完的平靜，里維有點無法理解，這些人從最開始的極端手段，到現在都走暗地；是因為他太大意了嗎？還是太自信了？讓佩托拉直接被他們接觸⋯

「妳什麼時候見芙莉妲的？」
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頭，里維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疲倦感。
「也是在星期日的時候⋯」
「⋯」
都是在同一天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好累。
自己拼了命的想盡辦法不讓那些人接觸或傷害到她，可倒頭來，她卻反而開始可以跟這些人見面了？

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可以如此的自然？

「學長？」

如果她都可以這樣完好無事地生活，那還需要他嗎？
不，當初是他自己要求負責地確保她不會延伸更多問題或麻煩，才特此要求她住在家裡⋯但現在看來，沒有他的話，她也可以沒事的正常生活了。

正常生活，不就是最開始她想追求的嗎？
而他，也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了，兩邊都可以解除掉這些不必要的負擔，她也沒必要隱瞞自己住在哪或是別人看她的眼光與壓力。
「我曾經說過，等事情都處理好妳就可以回到正常生活了吧？」
「⋯是的。」
佩托拉有點不能理解地回應。

「我認為，現在就是妳能回到正常生活的時候，妳可以回到自己的租屋處了。」

讓她離開自己的生活，他不需要這種會讓自己隨時疲憊的日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