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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匹奔馳在相當巨大樹木的森林間,她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內心是相當的滿足,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好⋯只要任務完美結束,他們就又可以回到原本的牆內了⋯

突然畫面一轉,原本前方的那個人不見了,而她正飛揚在樹林之間,周圍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麼變得相當緊張。
她找不到了那個人的身影,內心相當著急。

接著,她聽見有人在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字,她相當疑惑地回身去看,卻看見一陣黑影直往自己身上襲來!

在這個瞬間,她完全無法動彈,飛濺出的血花飄散在她的視線內,因為風壓而散落的樹葉也在緩緩飄落。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她全身無法動彈?為什麼她的視線就這樣定格了?身體好冷⋯⋯
那個人現在安全的吧?是吧?兵長才不會那麼容易就陣亡呢⋯⋯
咦?
好像有人影晃進了視線內?是誰?援兵嗎?

啊⋯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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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鬧鈴響徹整個房間,從黑暗中驚醒,我伸手去抓起手機將鬧鐘按掉。
眨了眨眼,一滴滴淚水滑了下來,內心中的難受將我整個人給喚醒,映入視線中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這裡是⋯

坐起身,我環視著這個空間狹小的環境,這裡⋯是我這兩年生活的房間啊⋯又回到這裡來了呢。
所以,昨天的一切真的不是在做夢⋯我真的,離開了學長的家,回到自己一個人的房間⋯

再次躺回被窩裡,我伸手抹掉掛在臉上的眼淚及還在眼睛裡打轉的液體,滿滿的疑問充滿了我的腦海。
昨天晚上,為什麼學長會突然做這種決定?
而且,還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某種疲倦感;是我嗎?他對我已經感到疲倦了嗎?
是因為我著他跟阿卡曼家的人見面的關係嗎?

是吧⋯這應該就是最主要的原因,都是我的錯啊⋯
我在想什麼?怎麼會認為他真的會承認我呢?他為了我忍受了許多事情了吧?
也跟我提醒過很多事情,是我自己沒有把他的話記在心上的,所以根本怪不了他。

但這也就表示,我們之間,都已經結束了對吧?
以後只會剩下學校方面會有所接觸⋯⋯
「明明說過會等我的⋯⋯」
聲音從喉嚨間發出,我無法在克制地抓起棉被哭了起來。
腦海中迴盪起過去所有與他相處的畫面,儘管思緒如此混亂,在這個時間裡,我什麼都不想管了⋯⋯

都是我太自大了,都是我的自以為是⋯還以為只要能陪在學長身邊就好?
自以為能幫他找到回本家的方法⋯以為可以幫他做好多事情的⋯⋯



「叩-叩-⋯」

「請進。」
辦公室內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坐在辦公桌後的人在門被打開的時候也抬起頭看去,卻表現的有點意外,因為就他所知,他今天應該沒有時間可以進學會的。
「怎麼啦?」
艾爾文問完低下視線去看電腦內的資料,等了幾秒,對方沒有回應,他才又好奇的抬眼去看。

那人依舊身著整齊的套裝,已經疏理好的頭髮也給人一如繼往的形象,差別只是他那張冷到厭世的臉上,出現了一點無力感。
里維雙手放在褲子口袋內,沒有想回話的意思。
艾爾文覺得有點稀奇,雙手交叉頂著下巴,這樣的畫面真的很難得,喔喔~這讓他想起一件事。
「我聽說學妹今天沒有進學校,她怎麼了嗎?」
要說這段時間內,里維只要表現得異常,八九不離十跟佩托拉有關;更何況他們之間的身份又不同以往。

佩托拉今天原本要到學會上繳報告,而他本來要藉這個機會見她的,但在聽說她沒要進校便改成Mail報告。
可是這個人因為早就有定好的行程,是不可能不來的。
「怎麼?吵架了嗎?但因為吵架就沒有到校,這個情況真是第一次啊?」
「她已經回到原本的住處了。」
聲音消散在他們所在的空間內,艾爾文繃起臉龐,「什麼意思?」

「她已經不需要我保護了,」里維依舊低著視線沒去看對方,「所以,我讓她回到原本的住處。」
「你們家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嗎?不然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點肯放學妹回去?」
改變了坐姿,艾爾文問。
因為這個回答真是出乎他的預料,看來發生了比較嚴重的事情了?

里維挪動了腳步,坐下在他習慣的單人沙發坐上。
「是還沒有,但她都已經可以自由的跟阿卡曼家的人見面了,我想,基本上已經沒有問題了。」
「佩托拉自己跟阿卡曼家的人見面?本家還是分家的?」
「最近一次是分家,之後還會去本家。」

艾爾文做了個”哇“的嘴形沒有發出聲,「於是你就把人家趕出去了嗎?」
里維只是又低了低視線,沒有回應。
「如果你判斷都沒問題了,那讓學妹自己回去住我想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情緒低落?」
雙手抓著椅把,艾爾文離開了位子,「你們結束了嗎?」

「可能⋯吧。」
不太確切地,他說。
「那你來我這是希望我說什麼?」雙手交叉在胸前,艾爾文靠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問,而且他這一問,終於讓對方看向自己,「你自己先整理好思緒再來找我吧,今天的會議無法讓你請假,麻煩你繼續完成後面的行程。」

輕嘆了口氣,里維迅速起身。
「喔,週末的會議記得要帶上學妹,就算你們之間的私事出了問題,你們還是直屬關係,不要忘了。」
趁他要踏出學會前,艾爾文又說。

是啊,他們還是直屬關係。
現在只有這一點可以讓他們見面了吧?
除此之外,他們應該就不需要有更多的接觸了。



手機震動的聲音引來一雙眼睛的驚醒,佩托拉眨了眨眼,卻感到幾分的酸澀,用手蓋著自己的雙眼同時,另一手伸過去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機。
她居然趴在桌上睡著了。

重新睜開眼,我看向來電顯示上的人名,是歐魯。
「什麼事?」
再次捂住自己有些微痛的雙眼,她滑下通話鍵說。

『「還在睡啊??今天為什麼沒進學校啊妳!?」』
從電話那一頭傳來熟悉的吵鬧聲,她很想笑,很想罵回去,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嗯,身體不舒服,沒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欸欸!等一下等一下啦!我帶妳出門吃飯吧?」』
「不要,我很累,不想出門。」
『「那妳要吃什麼?我買過去啊!」』
「喔⋯隨便。」

回完這句話我就直接掛電話了,因為現在的我真的一點想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把手機朝床上丟去,我喚醒本來已進入休眠狀態的筆電,選為關機。啊啊~應該可以等校慶結束時再還給學位吧?
話說回來,學長的行程我還是需要掌握的嗎?

等等,那⋯⋯打工的地方呢?還是一樣照常去嗎?
痾,都已經跟對方打過招呼了啊⋯⋯如果不去的話,會不會太丟學長的面子了?
抹著自己的臉,我實在很不願去思考這件事情。

不,應該是說全部的事情都暫時不想去思考了!!
唯一慶幸的是下週校慶應該會很忙,接著就是暑假,這樣我們可以見面的時間也不是那麼多⋯⋯呼,真的幸好已經是在這個時期才發生這件事,要不然我應該會相當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學長啊⋯⋯

「啊啊⋯⋯真是太好了。」
學長應該也輕鬆了不少吧?不需要一直管我,也不會有多餘的麻煩出現⋯⋯哎,自從住進他家以來,真的發生了好多事情呢?
重新躺回床上,我思考著已經回憶過無數次的近期記憶。

果然,當時在飯店裡就該好好的拒絕才對吧?發展成這樣又沒有結果的,實在是怪難受的。
但,自己不也已經做了相當的覺悟了嗎?當初告誡過自己,可能都不是真的。
畢竟對象可是里維阿卡曼!現在的我只是平凡人,怎麼可能真的會實現呢?哈哈⋯⋯

完了,現在滿腦子都是學長。

手機又傳來了震動,這次是訊息,誰?
抓起被我壓在身下的手機,亮起螢幕看見的是艾連傳來的訊息,又怎麼了?

學姐~今天打聽到妳沒有到校,想問妳明後天有時間可以來幫我們嗎?
幫忙?這些孩子又要做什麼?
呃!該不會又是阿卡曼家?
如果是阿卡曼家我不去喔。
啊,好像也該聯絡一下芙莉妲我不去本家了才對。

哈哈,才不是!是跟校慶有關的事情啦!大家忙成一團,只剩下兩天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所以想請妳幫忙~如果妳時間上允許的話。
喔!我確認一下週末時間再跟你說。

這週末原本是要跟學長核對校慶的其餘事宜包含收尾跟暑期行程的,但現在⋯痾,撇開我個人對他的認識,學長那人在公事上可是毫不留情。
所以,我要傳訊息跟他確認是否要核對行程時間嗎?

⋯⋯⋯⋯⋯⋯⋯⋯

「做不到啦啊啊啊啊!!!!!!」
抓在手上的手機差點沒被我丟出去。

不行不行!我真的連傳簡訊的勇氣都沒有!!!
話說,週末的學會會議怎麼辦!?要跟學長說嗎?可是學長沒理由不知道吧?嗯,對,他肯定已經知道了。
那⋯⋯那我就等學長通知吧?
畢竟,我們還存在著“直屬”關係,如果結束的是我跟他之間的私人關係,那直屬關係還是在的。

我送妳。

昨天整理完東西後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浮現了出來。
學長的側臉還是那麼從容的冷淡,在車上說完後,他並沒有更多的解釋,也沒有跟我說學業上的事情。
然後就這樣把我送回來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告別我的全世界。
也像在跟我說:我們分手吧。

手邊又傳來了震動,奇怪了,訊息也就算了,為什麼今天的手機這麼熱線?
我低眼去看,是一組不認識的號碼。
痾?怎麼辦?我實在不是很想接電話⋯⋯

將震動關掉,我把手機放置在桌上任由電話繼續打,然後在床上躺平。
真的很累,可以暫時不要管我了嗎?大家。
不管是誰,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是很想管⋯⋯唉,太久沒有好好睡自己的床了,昨晚很失眠啊⋯⋯


「叮咚-⋯⋯叮咚-⋯⋯」

「嗯?⋯」
門鈴的聲響在模糊的意識中逐漸清晰,但我覺得現在根本睜不開眼。
誰啊?
喔⋯⋯這麼想來,前不久鳥窩頭好像有說要買東西過來吃?

疲憊的爬下床,我很用力的閉閉眼又努力的睜開眼朝門口走去,「叮咚-叮咚-⋯⋯」
「來了啦!」
響不停的門鈴聲讓讓我內心一秒暴怒,這傢伙是欠揍嗎!?

不爽的轉下門把並拉開門,我才正要對那個人罵出聲,卻發現眼前⋯⋯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沒有向外望,只是關上門,然後對著貓眼往外看。
嗯,還是沒有人。

什麼意思?惡作劇嗎?
咦?這類的惡作劇好像很久沒有遇到過了,不⋯⋯我也太大意了啊!怎麼就這樣開門了咧!?
可是,我才剛離開學長家,應該也不會有人馬上就知道然後⋯⋯嗯,才不會有人會對我做什麼咧!

跑回桌邊抓起手機,鳥窩頭二十分鐘前有來電跟訊息。
我剛買完,到了打給妳。
所以真的不是他,他還沒到。
但看來我也沒睡多久嘛。

告訴波札魯集團不要多管閒事-⋯⋯
等等他到了也要問問他做了什麼,否則那個討人厭的大叔怎麼會特意說這件事?
 

「欸~這個~妳妳妳先吃東西啦!先吃我再說妳跟你說!」

坐在我對面的歐魯相當緊張,看來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他幫我買了相當普通的燻鮭魚義大利麵,哼,算他聰明!買不會惹怒我的東西過來。
依照過去的幾次經驗,他總是買相當昂貴又豪華的各種料理,我根本不想吃也吃不完!我看起來是相當餓嗎?!
這樣訓了他之後,這次總算有相當大的進步了。

我抓起叉子朝燻鮭魚肉去,「快說。」就算面對燻鮭魚,我的好心情也只有那一秒而已。
歐魯相當明顯的心虛,目光飄移不定,還給我正坐了。
「欸~就是,之前,那個人渣不是出現了嗎?我~我就怕他會對叔叔阿姨做什麼,所以⋯哎呀!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啦!妳不用⋯⋯」
「快講!!」
拍桌同時我也大喊,本人心情真的沒有很好。

鳥窩頭又掙扎了好一下才終於下定決心的樣子,「我把他們現在住的地方的地跟房子買下來了!」
「噗-?!」
嘴中的食物差點全部吐出來!
我咳了咳,趕緊把東西好好的吞下,以免再次嗆到,「你說什麼?」
他剛剛,說了什麼?!

「我說,我把地跟房子買下來了!」
「⋯⋯」
我看著他,他尷尬的回看著我,然後我們就一直陷入無止盡的沈默。

他剛剛是說⋯⋯“他把房子跟土地買下來”嗎??我爸媽現在住的地方?!
「為什麼?」
「啊?我剛剛說了啊!就是怕那個人渣做出什麼下三濫的事情,唉!以防萬一啦以防萬一!!」
鳥窩頭說著還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我本來沒打算讓妳知道的,因為不想讓妳擔心或想太多⋯⋯」
「所以,跟你很常進公司有關係嗎?跟你爸交換了什麼條件?」
因為太了解他,所以他可以這麼做的原因立馬就能推測出來;不然以往他基本上都不太想往叔叔的公司跑,了不起幾個月會去公司露個臉,但什麼也沒做,就只是露臉而已。

囂張的傢伙。

「嘖!妳不要再問了啦!反正我早晚都要接公司,現在就只是提早一點熟悉而已!又沒什麼!」
「哦~這樣啊。」
不太在意他這番說詞,我捲起麵條放進嘴裡,「穴穴你。」
「喔靠,妳可不可以吃完再說話啊?」
「要尼管?」

我可是很認真的道謝欸。
雖說買下房子跟土地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實在還是一筆相當龐大的費用。
本來想說沒有什麼好怕或好失去的,可聽他這麼一解釋,還是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身邊的狀況,一點也沒好好替爸媽思考過他們的安危。
不要說劍慶可能會出手,那個阿卡曼的大叔也是有出手的可能;欸?不對,我現在應該跟阿卡曼家可以劃清界線,所以他們理應不會再來煩我了吧?

「欸,妳知道週末有學生會會議吧?」
「當然。」
「除了開會外,妳還有要去哪嗎?」
「要幹嘛?」
喔,說到這個,也得趕快把時間回覆給艾連。

歐魯又表現出相當猶豫的樣子,看得我很不耐煩。
「該不會又要我去參加奇怪的聚餐了吧?」
雖然很暴躁、很無奈,但我還是很努力的好好說,「週末我要幫一年級的趕校慶的東西,你確定好再跟我說。」
「⋯蛤!?妳要幫一年級的做什麼?」
「嗄?剛不是說了嗎?要幫他們趕校慶的東西!」
「校慶的東西有什麼好趕的?花錢做不就好了嗎?」
出現了,有錢人的思維。

在捲起一口麵條,我毫不客氣的放進嘴裡,「他棉又不數跟尼們一樣,人家⋯⋯」
「拜託妳吃完再說話!!」


×


週六中午十一點的開會地點-⋯⋯

在好不容易把鳥窩頭送走之後,我正盯著自己的手機螢幕不可置信。
里維學長,傳訊息給我了。
雖然是通知開會時間,但是!他還是先傳訊息過來了啊啊啊啊!!!欸,我在開心什麼?
他可以這樣正常的傳訊息過來,不也就表示我們之間確實,就只剩下直屬關係了嗎?

算了,還讓他親自傳訊息來通知,我還是很開心。
至少在學務方面我們可以平常心相處沒問題,我也必須要趕快振作起來才行,可是,為什麼依舊有種難受的情緒不斷在胸口處打轉?

不行啊,不能因為哭讓眼睛更腫,明天中午就要去開會了⋯⋯就要見到大家跟里維了。

幸好明天這場會不是只有重點幹部,還可以見到其他很多人,那只要跟學長打完招呼,我應該就可以跟別人一直相處在一起吧?
就像過去有大家在的會議一樣,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

嗯,沒有人會知道,也沒必要讓更多人知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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