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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啦——⋯⋯!!
水花聲不斷撞響著船壁,剛駛出港口的郵輪正面臨強勁的海風,巨大的郵輪上到處充滿著身著華麗衣賞的人們,面對這樣的強風,貴人們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哪有什麼問題。
但此時在船頭處有一個年輕身影的男子直從艙內衝了出來,作勢要朝船外吐⋯⋯。

「喂,你是認真的嗎?不是才剛啟航?」
跟在男子身後走出來的,是一位頂著一頭暗藍色長髮,身著配合場合的禮儀服,全身上下散發著高貴氣息的男子,而他那雙湖水藍的雙眼讓許多少女相當著迷。
「啊啊⋯⋯天啊⋯⋯我真的,無法適應⋯⋯。」
用了相當大的力氣抑制住想吐的衝動,他那一頭褐色自然捲的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原本就不黑的臉此時更顯得有些慘白,看來他真的很不舒服。

藍傑爾觀察了下同伴的狀態,輕嘆了口氣,「這樣會讓其他人等太久,你能不能快點振作起來?」
說著還轉回頭看了下四周情況,他們今天會身著不同服裝出席在這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在會議開始之前,他們還需要換上正式服裝才行。
伸手抓了抓頭,法堤真的很努力了,「真搞不懂這些權貴到底想幹嘛⋯⋯?陛下也是,為什麼要暴露自己的行蹤啊?不知道我們很累嗎?」他很努力的抑制身體的不適,但卻無法壓抑造成這種不適的不悅。

「⋯⋯第一,你自己也是貴族後裔吧?第二,陛下這次的行程是不得已公開的,抱怨也沒用,而且貼身保護陛下的也不是你,還是你要跟老四換?」
選擇海上可以預防相當多事情,最大的威脅也只有海上的不確定因素而已,接下來只要確保陛下可以安全地待在這到傍晚船靠岸就好。
法堤揮了揮手以示拒絕,「不想跟菲爾哥換工作,那會憋死我。」要他整天跟在陛下身邊?瘋了嗎?什麼都不能做,是完全沒有自由的貼身侍衛欸?菲爾哥肯定是『騎士精神』的具現化體。

「哼。」輕笑一聲,藍傑爾好不開心,這小子可是百分之百的權貴後代,跟他剛剛口中抱怨的權貴完全是同一掛的,這樣可以成為騎士真的是純屬意外。
「貝洛斯,你們還在這做什麼?要去換衣服開會了。」
一道冷聲出現在藍傑爾背後,藍傑爾是沒感覺,但法堤本來快閉上的雙眼一看清來人,瞬間睜大雙眼還整個人站得直挺挺地,說是被驚嚇到也不為過。
「喔,雅維,這小子不太舒服,我在顧他。」
「沒有!我已經好很多了!現在就要去換衣服了!前輩們待會見!」
法堤突然出聲而且相當有精神地喊,說罷就舉手敬禮向兩人,但也沒等兩人回應便自顧自地直接跑掉。

冷聲的主人有著一頭金色中長髮,沒有被頭髮遮住的整張臉卻顯得相當冷酷,雙眼也無法讓人感到任何熱情,他一身正裝更顯距離感,不免讓人不自覺地與他避開視線的交會。
「都已經進入騎士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該遵守的禮儀嗎?」
「比起當初,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
回看著法堤離去的背影,藍傑爾不自覺地牽起嘴角回應。
被稱為雅維的男子似乎不是很滿意,「不要到時候出事還要你幫他背鍋,那種貴族後裔根本不值得幫忙背,再說了,貴族來當騎士做什麼?等著傳承爵位不就得了?」

「第一,若真有出事的那天,我應該會閃得很遠;第二,那小子大概是想替自己爭取爵位吧。」輕笑幾聲,藍傑爾邊說邊邁開步伐往船艙內移動,雅維跟著走回,對他的回答並不是很在意。
在這個已經崩亂的世界,貴族體系雖還有存在,但現今狀況其實意義也不大,因為幾乎是重新洗牌了,現在的貴族體系僅是跟著他們的王一同存在,有體系才能有王族;在這些貴族失去了原本的土地勢力後,幾乎都是象徵性的存在,只為了支撐王族。

遷移到亞洲大陸到現在,能不能在這落地拓展版權,也全都是進行式,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也不能再用以往粗暴野蠻的模式掠奪,因為那樣只會再次燒起這個世界。

他們五騎士現在的權利地位幾乎是王室之下,與之前的貴族體系有相當大的差異。
「如果你想回歸單人出任務,我可以跟西蘭洛提議。」
他們兩人都有專門要執行的任務,雅維時常擔憂法堤會礙到藍傑爾;畢竟他們除了騎士這個身份,任務的成功率還會影響到王族的名聲,儘管這世道表現已邁入和平,但在世人看不見的角落,戰爭還在持續進行著。

不斷回應向他們打招呼的人們,藍傑爾思索了一下同伴的話,「現在不討論這個,等等見。」

如果可以由他來馴化那小子,之後跟其他人配合應該也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他是這麼想的,但雅維個人意識頗強,要溝通他反對入骨的思想實在很困難,還不然不要再繼續探討得好。



船艙的正中央有著相當寬敞的宴會廳,此時的宴會廳正充滿著優雅的古典聲樂,還有許多富人們的交際畫面,現場氣氛相當和諧貴氣,奢華的內裝以及富人們身上的華麗,讓此空間添上了浮誇的氣息。
離開宴會廳,藍傑爾決定到外面去看看。

來到中層夾板處,或許是因為宴會廳的活動關係,寬闊的空間人相當的少,加上他也只有個位數的人在此開放空間活動,好奇地走到可以眺望下層甲板處,發現下層的開放空間也只有個位數人影。
天空相當廣闊,天氣非常的好,站在有陽光照射的區域會感到非常的熱。
向著通往最上層甲板的階梯,藍傑爾可以看見附近另一艘豪華的郵輪,在那邊的都是階級比較低,大多都是為了想一賭國王與高貴權勢而存在的人們。
雖然他不是很懂那艘船的人在真正目的想做什麼,但這樣也好,可以有機率地混淆有心人士。

海風不斷地強力襲來,站到最高層處,藍傑爾盯著另一艘船的視線沒有移開,而在那艘船的最頂層處也有幾抹身影,其中有一抹身影正在試圖吸引他的注意。
那一頭的淺色頭髮,還有那人身著的高貴正裝,他馬上知道那是前不久散會就回到崗位上的同伴,西蘭洛;他正向著他很大幅度的揮著手。
藍傑爾應付地半舉手做回應,然後就見那人揮著的手突然揮出一隻白色的鳥,那隻鳥停駐在那人的手臂上,沒一會,他再揮手讓白鳥起飛,並朝向他而來。

伸出手向迎著自己而來的白鳥,接近之時他才不意外地看清是隻鷹。
鷹順利地抓住藍傑爾的手臂停下,牠嘴中叼著一張透著金光的符咒紙,藍傑爾皺了皺眉接下那張符咒紙,「嘿~藍傑爾~聽得見嗎~?」從符咒紙中傳來一個雙朗的男生,讓藍傑爾不是很開心。
「什麼事?」
這傢伙是不是有點太放鬆了?
「欸~不要這樣啦,五個人裡面只有我一個人在這,很寂寞的啊——!」
「那邊應該有很多你的粉絲吧?跟他們聊天啊?」
「但我比較想跟你們聊天啊~而且我們已經很久沒見到面了欸!」
「半個小時前才見過。」這人到底在說什麼?
藍傑爾覺得有點不爽,「如果只是要講廢話的話,就到此為止吧。
」說罷抓起符咒紙想要銷毀。

「欸欸欸——!等等啊等等!」對方傳來相當緊張的呼喊聲,讓藍傑爾一時心軟停下手,「不是啦,我覺得這裡的狀況有點奇怪,你看有沒有辦法過來幫我?」
一時不太理解什麼情況,藍傑爾下意識轉頭去看那人,沒有花太多時間思考,「知道了。」話落,抓緊符咒紙變讓它瞬間燒個精光,同時揮手讓鷹起飛回向那人。
再轉手從空中抓起幾縷風絲,藍傑爾低聲唱咒,「船中後至頂沒問題,西蘭洛需要支援,我過去了,也請你們即刻加大力度確保船上安全,等我回來解除狀態。」唱咒之後他對著那幾縷風絲說到,說完話後再將風絲揮灑出去,三縷光線即刻朝著不同的方向快速消失。

看見消息傳送出去,藍傑爾便朝向同伴所在處踩踏著咒術圈前去。

「呀~你咒術圈越來越熟練了呢!」
在他落地之時,等待他的人不吝嗇地給出讚嘆聲。
「嗯,托你的福。」

簡單地應付對方,藍傑爾轉眼看了看周圍,「你說狀況有點奇怪是?」
「喔!你過來看!」
不是很在意自己接收到對方的冷淡,西蘭洛依舊揚著爽朗的氣息回應,並轉身往某個方向走去。

西蘭洛也屬於外向開朗的類型,但所有明眼人都不會將他與法堤相提並論,因為光氣質上就有相當大的差距;西蘭洛個性外向,但卻是一點也沒有輕浮或隨性的感覺,讓人感到親民卻又會有尊敬的心理,在很多時候還可以帶給人們內心上的溫暖。
簡單說,他就是有如太陽一般的存在,對他的粉絲們來說。

儘管他想低調,但天生的氣場卻無法如他所願,站在他身旁,其他人就會黯然失色。
迎向打招呼的人們,藍傑爾意識到自己輕鬆很多,因為沒有人看著他,注意力全都在西蘭洛身上。
作爲交際應酬的場面,跟在他旁邊真的會很輕鬆,但若要出任務的話,他就真的不太適合,所以一般要保持低調的任務,或是完全不能見光的場面,通常都會是他與雅維。

「啊,你看!最底層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來到角落處,西蘭洛直靠在欄杆向下指著說。
藍傑爾跟著探頭去看,最底層的甲板處似乎有些“不安份”的人影?為什麼說不安份,因為那些人影晃動的程度不太像在跳舞或是打架之類的,很像毫無目的的亂動一樣,什麼意思?
「剛才發生的嗎?」
距離也有點遠,他感受不到很具威脅的魔氣。

「誒⋯⋯應該吧?至少我去開會前還沒發生。」抓了抓頭,西蘭洛也很困惑,「剛剛本來在偵測看周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但就聽見幾個大聲響,還沒來得及分析就看到你了。」
「目前看起來沒有什麼魔法的威脅,如果可以用物理解決最好。」
他其實真的比較喜歡用物理方式處理問題。
「嗯,因為全方位偵測還沒做完,所以要麻煩你幫我下去查看。」
說著,西蘭洛雙手就張開魔法陣,臉上還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回看著藍傑爾。

藍傑爾點了點頭,再回頭看了看底層的甲板狀況,一身躍起,直朝最底層的甲板躍下,在接近地面之前唱起咒術來緩衝並安全落地。
只是,在他一落地之刻,眼前所見是一陣的混亂,地上到處充滿了各種噴濺的鮮血痕跡,然後還有各種詭異的人群在吼叫著,甚至還有活人正在被⋯⋯啃食?

眼前的畫面令他相當驚訝,一時沒有動作,直到旁邊靠近他的人影朝他衝了過來,他這才回神閃躲,但讓他休息的時間似乎沒有,當他閃過一兩個後又有更多人會湧上來攻擊他,而且全都是撕牙裂嘴,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很誇張的撕裂傷口或是很浮誇的狀態攻擊他。

這不太對啊?如果這些人都受重傷了,怎麼還有辦法發揮這麼誇張的攻擊力?是中了什麼黑魔法嗎?但這裡並沒有大量魔力的充斥感,也不像殘缺魔力養出來的腐蝕者⋯⋯他們看起來,都是真真實實的人類。

猶如像低吼嘶啞的聲音不斷從這些物體口中傳來,而且船艙裡面不斷地傳來各種聲響及人類的尖叫吶喊聲,混亂的狀況似乎正在不斷延伸,如果底層是延伸的開始,那在最上層的西蘭洛還可以保有部分區域的安全。

藍傑爾當機立斷,立刻起咒抓起風絲,「西蘭洛!你從上面往下分劃出安全區域界線!確保進入安全區域裡的人沒有受傷!底下情況已經失控了,我從底層往上跟你會合!」說罷丟出風絲,接著再抓另一縷風絲:「掩護船上出現嚴重失控狀態,菲爾!調度衛軍,讓雅維帶領過來支援!攻擊者目前全都是船上的賓客,必要之時就反擊,不要手軟。」說著的同時還不斷閃過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讓他不得不暫時停在半空中發出消息。

此時上方傳來一陣閃光,藍傑爾抬頭去看,溫黃色的光亮彷彿有意識般的開始往船艙內竄去,而伴隨著亮光的是幾隻老鷹的身影,那是西蘭洛的防禦模式展開。
不管看幾次,他的內心還是會出現一股讚嘆;西蘭洛能身為整個騎士團之首,除了天生的領袖氣質外,就是完全屬於這個時期的強大能力;以物理攻防的騎士來說,他的魔法程度卻能與職業法師不相上下,物理方面並沒有因此而較弱勢,反而也相當出色。

所以說,這樣的人可以一直保持著正面思維,在這個世界真是不容易。

等待支援的同時,他觀察著目前甲板上的各種狀況,那些被攻擊倒地看似沒有生命跡象的人,都在不同的時間後,又可以重新爬起來⋯⋯身上的傷口沒有癒合的現象,然後看起來都相當的糟,就好像會行走的死屍一般⋯⋯。
在這樣的詭異場面下,還是有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屍體,但那些屍體,都是屍首分離,或是頭部受到重創的樣子⋯⋯什麼,這是、食人屍嗎?
「這是黑魔法的一種。」
一隻老鷹出現在藍傑爾的身邊,從牠嘴中叼著著符咒傳來西蘭洛的聲音。

「黑魔法?但這個氣息⋯⋯。」
「結合了人類的病毒,因失控而導致這種狀況出現,幾百年前有過記錄,今天會出現在這除了人為操控外,我不太相信是意外發生的。」
「這些人有可能恢復嗎?」
眼前狀況不太適合瞭解更多的前因,現在需要的是儘速處理這不知從哪開始的狀況。
「很遺憾,他們再也恢復不了了,不要心軟,提醒支援這點,我在上面等你們。」
「上面情況怎麼樣?」
「目前還沒有失控,但陸續有從底層上來的人。」
「好。

結束對話,老鷹便丟棄本來叼在嘴中的符咒,任憑那張紙在空中自燃消逝,而牠的身影則是朝上方回去。
「藍傑爾!」
一道喊聲從他的後方傳來,直見雅維先踏著咒術圈與他會合,他再轉眼看去,對面的大船偏高處的邊緣已經站了一排人影,並且有幾名士兵正用繩索發射器朝這拋射。
「面對攻擊者必須致命回擊,西蘭洛再次強調不要心軟。」
「好!」
藍傑爾即刻抽出佩劍就朝繩索卡住的範圍落下,並開始與雅維一同切劃出支援能安全踏入的區域範圍。

士兵們透過繩索滑落紛紛抵達,原本就不是為了出征而跟隨的士兵們能調度支援的數量也就不多,藍傑爾集結士兵們並下達明確指令後,便與雅維分頭行動。
已無法控制的人們,基本就是被執行肅殺動作,同時確保船能奪回控制,確保剩下沒有受到波及的人們性命,再來調查事端。

為了可以確實掌握現場狀況,藍傑爾獨自搜索船艙底部所有區域的狀況,而上面的救援行動及船長室等全交給雅維與士兵們處理,西蘭洛的防禦模式還可以支援。
嘶啞的聲音不斷從那些已經失控的人們口中發出,他一路展開廝殺,不放過任何所到之處,儘管知道還可以有善後的動作,但他希望自己能處理多少就處理,為得也是降低士兵們折損的機率。

因船身空間相當大,他花了好段時間搜尋現場狀況,各個機房都已巡視完畢,卻沒有見到多可疑的人事物;但西蘭洛預估這是人為,那就應該會有什麼蛛絲馬跡才對⋯⋯「喀噹——⋯⋯」一陣響聲突然出現在這充滿機械聲響的空間內。
藍傑爾握緊手中配劍朝聲響的來源望去,狹長的走道上除了遍地的屍體外,還沒看見有什麼物體移動的影子。
腳步移動的有些緩慢,他決定從束袋中拿出一顆淺綠色的石頭,沒時間估計這空間需要多少用量,他決定整顆石頭都消耗掉。
嘴中唱起咒語,目光依舊警戒著周圍狀況,接著他便將手中的石頭朝地面丟去,在即刻揮劍直刺下石頭;石頭在這時間碎裂然後粉碎,粉碎成細沙灰塵般地直朝四面八方衝刺飄散,而且還用相當快的速度蔓延在空氣之中。

空氣中因為粉沙的關係彷彿有了相當明顯的流動,藍傑爾可以透過風沙感受到物體的存在,還有相當多魔力的殘留,以及⋯⋯幾抹活體的氣息。

不排除是還有沒解決的食人屍,但也有可能是還正常的人們。
他立刻朝感知到的方向前去,轉了幾個彎,他停下在一道門前,裡面還有聲響傳來,於是他先試探性地敲了敲門,裡面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詭異的嘶吼聲,也沒有驚聲的尖叫,或許真的是還活著的人?
「裡面的人都沒事嗎?」
他衝著門裡而喊聲,「我是騎士藍傑爾,我們已經在船頂設立安全區域,由我來引導你們到安全區域!」

這聲喊話奏效,門後再傳來一陣躁動感之後,門即刻被打開。
本來以為自己受到信任,門是開了,但門內的鎖鏈卻沒有被解開,原來這裡是客房嗎?藍傑爾看了看門內的鏈條一時疑惑,但隨時又認為這很合情合理。
「所以⋯⋯那個男人也已經抓到了嗎?」
門後傳來聲音顫抖的女孩聲,他轉眼看去,只見一位黑色凌亂長髮的女孩,用相當驚恐的表情看著他,等他回應。
女孩臉上及露出的半身服裝,全都沾上了咖啡色的污漬,那都是已半乾的血吧?

「什麼男人?是引起這場悲劇的人嗎?」
聽見他的問話,女孩似乎有點遲疑,「對⋯⋯一頭褐色長髮,身穿燕尾服的男人做的這一切⋯⋯。」
「穿著燕尾服的男人?」
藍傑爾疑惑在心底,「你們裡面還有多少人?」
女孩回頭看了看,「加上我有五個人。」
「好。」藍傑爾嘴上回應,卻依舊在觀察女孩臉神上的變化,原本是沒有特別在意,但在女孩一次又一次的回應上,他發現女孩的表情一直是在驚恐狀態,或許是這場浩劫太衝擊,又或者是她真的被驚嚇到,但在這樣的世界裡,並沒有多少人會防著騎士,而且還是在這樣的狀態下。

「如果我要進去查看狀況,妳覺得可以嗎?」
這般問話讓女孩瞬間語塞,她很想做出反應,但卻相當遲疑,「找掩護。」幾乎是用氣音的方式傳達給女孩,女孩眨了眨雙眼,恐懼的情緒展露無遺,但卻明確地接收到了他傳達給她的示意。
藍傑爾二話不說往後一步伸腳踹開門,同時揮起手中的劍衝進房內,一道黑影直向他而來!裡邊也頓時傳出尖叫聲。

場面猶如暫時靜止般,藍傑爾用劍擋下了一把兵器,只是這把兵器沒有人手持,延伸到後方舉著手的操控者,是一名褐色長髮,身著黑咖色相間禮裙的女子;她那像在飛舞的髮絲下,那張臉上正揚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嘖,真是有夠麻煩。」
面對女子像在嘲諷般的情緒,藍傑爾開始在空氣中感受到逐漸瀰漫開來的魔力,還有一些角落傳來的動盪;底層還有未解決的人,而且似乎正慢慢的朝他們這裡移動。
「妳的目的?」如果她就是這次策劃的犯人,那他不能放過任何活捉她機會。

女子沒有回話,舉著的手瞬間握拳再推出去,浮空的兵器一閃又向他刺擊;應付兵器的同時女子還伸手去抓住旁邊一位無辜的男子,再推一手,她唱咒往藍傑爾所在之處推出藍色的火焰。
藍傑爾第一時間拉住最近的女孩直往門外翻去,防護膜施展得及時,火焰之後他立刻起身朝房內去看,還活著的人們紛紛起身互相看了看,卻不見女子的身影,憑著還少數可以感知到的空間,有抹氣息正在快速移動。
「快去最近的安全空間,等我回來!」
他現在必須要先處理那個女人才能保證整艘船的基本安全,透過前不久的感知,這附近只有這間房有活動的氣息,這些人只要找到另一個安全的空間就能繼續保持安全。

並沒有完全目送那些人,藍傑爾趁氣息完全消失前儘速趕往那女人有可能逃離的路線,在追趕的過程他再次使用風傳遞訊息,通知了在上層的雅維與西蘭洛。
循著路線,他已經從底層離開,在接近甲板層時就幾乎感知不到動向,直到地板逐漸傳來詭異的震盪,他這才注意到上方閃出幾道光影。
爆炸聲傳來,藍傑爾抬頭望去,只見一抹人影伴隨著破碎的玻璃一起憑空漂浮著,是那個女人的身影!

三隻巨鷹分別從她剛被推出的方向衝了出來,並向她紛紛展開攻擊;女人使用藍色火焰當作防護來暫時維持自己的安全,彷彿同時評估該如何反擊或面對這個狀況。
藍傑爾沒再遲疑,踩出咒術圈就往女人的所在而去;女人轉眼就見他朝自己逼近,本來還不太在意的表情瞬間轉為極度不悅,她大力揮手推開火焰範圍,另一手直向自己身體某處用力抓去,藍傑爾閃身落在離她最近的區域,盯著她的舉動再決定作出應對。

女人抓住自己身體的那手頓時一出力——⋯⋯一陣鮮血飛濺,眼看女人再唱咒,藍傑爾即刻躍身朝女子揮劍!
或許是因為正在唱咒的關係,藍色火焰頓時沒有防護力地被風壓揮開,劍鋒融合著風咒的加持直將女子的一手掌給砍下;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伴隨著鮮血的大量湧現,女子昏厥過去,周圍的魔法陣直接失去支撐讓她向下墜,三隻巨鷹速度也很快,一隻接住了她,一隻對著她的傷口進行簡單的治癒,第三隻則伸出抓子在她的臉打上咒術圈。

「西蘭洛不殺她嗎?」
雅維的聲音隨著他的身影一同出現,藍傑爾皺了皺眉,「總要知道動機,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都控制住了,但剛剛不知為何還有些騷動⋯⋯。」
話似乎還沒說完,兩人就聽見船內再度傳來陣陣詭異的吶喊聲,然後最上層不斷有玻璃破碎及物體被破壞的聲音傳來,兩人同時往上一看,就發現不斷有人影從上層各處衝了出來,而且衝出來的人群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正衝出並往底層或海面墜落。

「又怎麼了!?」
眼前狀態讓兩人一時半會傻愣,直到雅維喊聲,藍傑爾這才跟著回神,他轉眼去看巨鷹們,本來第一時間在閃躲上方突發狀況,但現在到一個高度後就像失去了魔力的維持,三隻巨鷹一隻隻原處消散。
藍傑爾再次踩出咒術圈,在女子向下墜之時即時接住,打在她臉上的咒術還在,而且也持續處於昏迷狀態。
「我去支援西蘭洛!」
雅維見狀,向夥伴喊完便衝回艙內,除了從內部檢視現在狀況外,還有順便消滅可能出現的危險。

這還是頭一次藍傑爾內心升起不妙的感觸,如果象徵著西蘭洛的巨鷹都無法維持,那表示西蘭洛正陷入分身乏術的狀況;低下眼,他打量還在昏迷的女人,只見她露出來的肌膚上不知何時爬滿了象徵施術者魔力失衡的血絲,看來他沒來得及阻止些什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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